「到底什麼東西在天上啊?為什麼一直盤旋也不走啊?」
「會不會是長樂天派來的魔鬼?我們要被長樂天拋棄了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們那麼虔誠,每次祭司都用秦國的女子,長樂天怎麼可能會對我們不滿?絕不可能!」
「如果不是長樂天,那天空盤旋的到底是什麼啊?你們听到沒有,它們好像在嘶吼,又好像在低吟!」
「它們好像在互相踫撞!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打個火把照亮一下啊!」
「你瘋了嗎?現在全城都是火油,你竟然還想打火把?你是想把黑水城點燃,化作一片火海嗎?」
……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突然。
天空傳來一陣劇烈的聲音。
就好像什麼東西發生劇烈踫撞。
而且其中一個東西還被毀壞。
「嗖嗖!」
下一秒。
全城的百姓都听到數道破空聲傳來。
猛然抬頭。
卻見無數顆宛如隕石般的石塊正往下落。
石塊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大。
因為石塊表面都帶有易燃的磷礦石。
從天空下墜,經受空氣的摩擦阻力。
石塊周邊冒出通紅的火焰。
「嗡!」
火焰越來越大,直接把石塊通體燃燒。
眾人見狀,失魂落魄。
下一秒。
整座黑水城的百姓都在亂竄、哀嚎。
「快跑啊!堅守百年的城池要毀滅了!快跑啊!」
「這一定是長樂天生氣了!騰隔里要懲罰我們。我們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啊?難道我們不該用糧食祭司?應該用牛羊馬?」
「現在全城都是火油,只要那些火石降下,整座城池都會化作一片火焰,一片煉獄!快跑啊!」
「我們到底該往哪里跑啊?長樂天,請求您不要降罪于我們啊!我們知道錯了,我們是您虔誠的信徒啊!」
「難道當初就不該用兩個秦國女子祭司?而是要用九個?長樂天是不是不滿意數量啊?」
「怎麼辦?啊……」
……
城內亂糟糟一片。
天空墜下的火石越來越多。
「 !」
伴隨第一顆火石墜落。
火石遇到火油。
火焰‘噌’的一下子點燃。
「 !」
眨眼間。
黑水城內便燃燒起滔天的火焰。
火焰洶涌、翻滾。
宛如化作無數條翻騰的火龍。
而整座黑水城,在片刻間成為一片火海。
甚至是一座煉獄之城。
城內百姓嚎啕大哭。
但面對火焰的侵蝕,他們插翅難逃。
在滔天的火焰中哀嚎、痛苦。
卻又不知道反思。
一邊哀求長樂天,一邊又怒斥長樂天無情。
……
黑水城中心。
須卜左龍似乎明白大限已至。
「來人,把所有秦國俘虜,斬殺!全部!」
憤怒的嘶吼聲,讓兵士們顯露出惡毒的獠牙。
沒有任何人應答。
但所有兵士都往關押秦國俘虜的牢房而去。
片刻之後。
被火焰吞噬的黑水城,再度響起滔天的哀嚎。
這一刻,這座城徹底淪為煉獄。
……
周圍山體某處。
扶蘇率領冉閔、程咬金、香玲公主和數百漢武鐵騎屹立山頭。
不遠處的黑水城已經化作一片火海。
縱使如此,天空還在往下墜落木頭碎塊和火石。
火石砸毀城牆,而木頭碎塊卻起到助燃的效果。
滾燙的氣浪撲面而來。
香玲公主雙眼被火焰充斥,臉上卻顯露一抹酐暢淋灕的痛快。
「她們一定會死在這場火焰中吧?她們一定會被這場大火燒死吧?騰隔里,她們算是罪有應得嗎?」
香玲公主猛然扭頭,雙眼直勾勾看向扶蘇。
等待良久,扶蘇卻並未回答。
「他們一定是罪有應得!」香玲公主像是肯定了決心一般,雙眼不再迷茫,「她們早就該死了!為那些被她們折磨過的女子們償命!那些秦國女子,被她們折磨的生不如死!她們早就該為罪責付出性命代價了!只是……這正義來的太遲了!」
扶蘇雙眼微眯,顯露一抹淡淡的笑容,問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曾在黑水城生活了三年!」
「三年中,我看過無數秦國女子被百般凌辱。我不止一次阻止她們折磨,一開始,她們畏懼我的身份!但知道我也是寄人籬下後,便越發對我放肆!」
「我也不敢駁斥她們!時間久了,她們便把我和那些一起放在一起折磨!說什麼這是為了讓我們以後能更好的服侍男人……」
「她們的手段,實在是太殘忍了!吃飯要跪在小碎石子上,睡覺要一只腳懸掛!喝水也不能太大口!有些人不听,那些混蛋就把她們的嘴巴縫起來!有些人受不了折磨,跳樓,但是沒有摔死,後來被她們活活打死!」
「須卜左龍……也就是黑水城的城主,他十分贊同這樣的訓練方式!而且須卜左龍還有一個極其變態的愛好!他喜歡喝酒,更喜歡看人喝酒!」
「平時他經常讓人喝酒。而且是十個人一組!直到有五個人喝死才算結束!如果來了尊貴的客人,他還會讓她們敬酒!如果敬酒後客人不喝,則把敬酒女子的頭砍下來,放在客人身邊!然後讓另一個女子上前敬酒!一直敬酒,不喝就殺!直到客人喝酒為止!」
……
香玲公主細細道來。
每一件事,都比禽獸還殘暴。
而那些女子,都是來自秦國的女子。
她們全都是掠奪而來。
被須卜左龍囚禁在黑水城。
冉閔、程咬金和扶蘇怒不可遏,恨不得沖入下方火海,把須卜左龍千刀萬剮。
「現在好了,這一座充滿怨恨的城池終于被燒毀了!從此終于沒有人在城池內遭受折磨了!實在是太好了!」
「我還記得一個叫做凝香的秦國女子,她就像一個大姐姐般照顧我!但某一天,她卻被活活打死!」
香玲公主繼續言說。
每一句話都充滿回憶。
絕大多事都是痛苦不堪的回憶。
而且更像是細數黑水城人的罪責。
一番言辭過後,扶蘇雙眸凝視下方火海,深吸一口氣,抬手指向天空。
「落!全都給我狠狠的砸下去!」
天空盤旋的木鳶好像听懂了扶蘇的號令,竟然‘轟隆隆’一下子全部墜落。
火石、木塊墜落在黑水城。
將這座充滿怨恨的城池化作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