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也看到仙山。
海面上的不是什麼仙山,只是海市蜃樓,但這里的人,還不懂海市蜃樓是什麼,就算白仲可以解釋,他們也難以理解,那種光學原理。
海市蜃樓的出現,並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他們把一個自然現象看作仙山,接下來可能還有徐福出現,煉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丹藥,殘害嬴政身體,又騙了不少錢財,東渡求仙丹。
大秦就是這樣,逐漸地被玩壞了。
這個歷史事件,白仲不想再一次出現,得做出改變。
「叔孫通,祭拜仙人。」
嬴政眼神熾熱地看著那仙山,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叔孫通和淳于越二人,又感到渾身發麻,他們哪懂得祭祀這東西,之前是忽悠過去,萬一無法忽悠仙人,豈不是很嚴重,甚至被仙人懲罰。
但是他們剛把祭祀的東西準備好,仙山煙消雲散,消失得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父皇,仙山不見了。」
胡亥驚呼。
叔孫通二人很緊張,還以為是自己不懂祭拜,把仙山弄跑了。
趙高說道︰「仙人降下祥瑞,讓仙山現身,可能是想給陛下什麼東西,接下來要考驗的,也許是陛下的誠心啊!」
嬴政听著,又思考著,覺得有幾分道理。
仙山的現象,他們不懂得解釋。
一座山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除了仙人的神通,還有誰能做到如此?
嬴政對于仙人和仙山,不知不覺有了八成信任,高聲道︰「繼續祭拜仙人,以表朕的誠心。」
儒家那些人,唯有硬著頭皮上前。
白仲安靜地看著,並沒有勸說。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勸說也沒用,他們認定了仙人和仙山的真實性,是听不進其他人所說的話。
嬴淑皺著眉頭道︰「我總感覺,不是仙山。」
隨著她修煉的深入了,對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沒多大感覺,在感知方面,也比普通人強大很多,剛才海市蜃樓的出現,感受不到半點仙氣,或者是仙人的蹤跡。
「本來就不是仙山。」
白仲說道︰「不過陛下他們那麼相信,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等會我再找陛下聊聊。」
他們的祭拜,還在繼續。
叔孫通師兄弟二人,硬著頭皮去折騰祭拜,折騰了半個時辰總算是結束。
嬴政對于仙人,充滿了希望。
他本來打算回咸陽,此時猶豫了一會,覺得無論如何,都得見一見仙人,否則回去也不甘心,下令繼續在碣石駐扎。
什麼時候回去,他也不清楚。
反正咸陽有扶蘇,又有不少大臣輔助,不會出問題的。
等到一切平息。
白仲才去見嬴政。
「武安君是因為仙人一事而來?」
嬴政一眼就看穿,白仲來找自己什麼意思。
「正是!」
白仲作揖一拜,問︰「陛下真的相信,有仙人和仙山的存在?」
嬴政反問道︰「如果不是,武安君又如何解釋?」
白仲想把海市蜃樓的原理說出來,但其中又涉及一些光學的物理現象,不好解釋,也不容易讓人听懂,道︰「臣認為,今天看到的仙人和仙山,其實是假的。」
「那麼武安君相信,世間有仙人?」
嬴政再問。
白仲考慮著說道︰「相信!」
如果沒有仙人的存在,最近遇到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他的穿越,以及系統,甚至系統里面各種特殊的東西,就不會存在。
或許這些是仙人給他的。
嬴政笑著再問︰「那武安君為何會認為,朕今天看到的,不是仙人?」
白仲︰「……」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是否認到底,豈不是說嬴政得不到仙人的眷顧,大秦入不了仙人的法眼,就有種叛逆的意思在其中。
「朕明白,武安君是擔心朕沉迷其中,荒廢了一切。」
嬴政現在還是很清醒,笑道︰「朕絕對不會如武安君想的那樣,追求仙人一事,也不會讓朕荒廢政務。」
既然他都這麼說,白仲也不好強調太多,躬身道︰「是臣想太多了。」
接下來,他告辭離開。
「怎麼樣了?」
嬴淑好奇地問。
白仲想了想道︰「我暫時還沒辦法說服陛下,但什麼仙人和仙山,我是不會相信。」
嬴淑附和道︰「我也不信。」
目前只能先等下去,看事情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
「公子,我們的機會,又來了。」
趙高拉住胡亥,回到帳篷,低聲道︰「仙山,就是我們的機會。」
胡亥問道︰「應該怎麼做?」
趙高揣摩嬴政的心思,早就揣摩得不知道多透徹,鄭重道︰「陛下想見仙人,想得道長生,如果公子能幫陛下達成這個心願,就是我們的機會。」
胡亥就疑惑了,問︰「我也不認識仙人,怎麼幫父皇?」
趙高說道︰「仙山的出現,應該不止我們看到,旁邊的碣石城內,肯定有不少方士,或者懂得煉丹的人,我們只要找幾個方士配合,煉一些對身體沒有害處,但是能讓陛下感到身體更好的丹藥,就能得到陛下的認同。」
胡亥驚道︰「這不是騙父皇?」
萬一被發現,他覺得自己會死得很慘。
就算是父皇的兒子,下場也不會太好。
「這不是騙!」
趙高不認同這個說法,繼續道︰「我們是擔心,陛下過度追求仙人和長生,會耽誤政務,所以想了這個辦法,讓陛下打消那個念頭,安心處理政務,萬一出事了也能用此作為借口,公子可明白了?」
胡亥低下頭,在帳篷內走來走去,考慮了好久,問︰「我們應該怎麼做?」
「首先確定,仙山的真假。」
趙高心里有了計劃,道︰「如果仙山只出現過一次,就算是假的,我們也要說成是真的,如果以前也經常出現,暫時隱藏這個消息,再從城內找幾個方士配合……」
他在胡亥耳邊,靜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胡亥會意,馬上安排人走出軍營,往附近的碣石而去,先查探仙山的真偽。
他們部下的人,動作還是很快,當天下午就有消息回來。
「老師,仙山不止一次出現,以前也經常有。」
胡亥說道︰「有可能是假的。」
趙高笑了笑道︰「一切按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