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看到他們二人,信心十足地走進來,感到很不真實。
按照正常來說,如果煉不出丹藥,今天就是死,盧生二人擔心緊張才對,但現在並沒有。
「難道他們成功了?」
趙高連怎麼甩鍋的做法,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如果他們能煉出來,將會少了很多麻煩。
想到這一點,他心中舒暢。
能練出來就好。
胡亥驚訝道︰「老師,成功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遠,兩人可以低聲交流,趙高微微點頭道︰「很有可能成功了,看看結果如何。」
「拜見陛下!」
盧生二人高聲道。
眾人心里埋怨,他們來得晚了,但現在情況未明,不知道仙藥什麼的,是否成了,暫時還不敢指責,等著看接下來的結果如何。
嬴政問道︰「辛苦兩位使者,仙藥何在?」
「在這里,以我們的能力,只能煉制一顆。」
侯生舉起雙手。
一個小錦盒,出現在眾人眼前。
真的煉出來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生仙藥?
眾多大臣看在眼里,但心里疑惑得很,如果仙藥是真的,以後這兩人只怕可以在大秦為所欲為,做什麼都毫無顧忌。
「趙高!」
嬴政說道。
趙高會意,連忙走下去,把仙藥帶上來。
嬴政剛剛打開錦盒,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這香味清新,讓人心曠神怡,貌似有點東西,好像是真的仙藥。
「多謝兩位使者,為朕煉藥!」
他微微一笑,拿起丹藥,猶豫著應不應該服下。
「陛下,請稍等!」
白仲突然上前道︰「應該找人試藥。」
藥香雖然很好聞,但可以造假,丹藥管不管用,是否有毒,誰也不清楚,此時就得小心了。
嬴政心里猶豫了,認為白仲說的有道理。
侯生連忙道︰「回陛下,仙藥只有一顆,我們目前的能力,只能煉制一顆,再多就沒有了,如果找別人試藥,是浪費。」
盧生補充道︰「要是把丹藥切開,分一部分去試藥,會泄了藥力,讓丹藥失去作用。」
也就是說,仙藥必須嬴政親自服用,絕對不能試藥。
「臣認為武安君說的有道理。」
李斯難得地支持白仲,躬身道︰「仙藥的效果如何,能不能服用,煉藥的東西是否安全,誰也無法保證,陛下關系到天下蒼生,應該小心謹慎。」
王綰同樣不敢讓嬴政冒險,同時又對兩個使者很不滿意,附和道︰「請陛下小心,不可以貿然服用。」
他們這麼反對,讓侯生很不爽道︰「我敢以性命保證,丹藥絕對沒有問題,陛下可以放心服用,但執意要試藥,丹藥只有一顆,試完就沒了。」
對于那個高人的東西,他們還是很有信心。
如果因為試藥而導致丹藥無效,那樣會更好,責任可以完全推出去,和自己沒關系,最後收錢跑路就行了。
趙高和胡亥沒有說話,看著他們的表演,等待嬴政的決定。
「陛下不能馬上服藥。」
白仲想了一會道︰「臣有一個辦法,驗證丹藥沒問題,還能保證陛下可以服藥。」
嬴政期待地問︰「什麼辦法?」
白仲說道︰「找一只兔子來,讓兔子服藥,如果沒問題,陛下只要把兔子的血肉吃掉,藥效會存在于兔子身上,陛下吃了兔肉,喝了兔血,相當于服下仙藥。」
嬴政覺得有道理,又問︰「兩位使者覺得,這樣做如何?」
這個做法,讓他們疑惑了一會。
這樣做也不知道會否破壞丹藥,但心想讓嬴政破壞了更好,昨晚只顧著興奮,一時間忘了問那位高人,丹藥是否有副作用。
什麼長生仙藥,他們知道不可能存在,還是不要讓嬴政服用最好,能順利推卸責任。
他們二人相視一眼,都能猜到對方心里的想法。
「可行,但會減弱了一些藥力。」
侯生說道。
可行即可。
藥力減弱,嬴政不在乎,不奢求長生,多活幾十年即可,喝道︰「來人,找兔子。」
趙高眯了眯雙眼,作為一個老狐狸,自然能猜到盧生二人在做什麼。
「這兩個家伙,狡猾得很。」
「應該算定了,陛下不敢服藥,故意想辦法來破壞丹藥。」
「我猜他們的丹藥,根本無效。」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我們不少麻煩。」
「他們也算精明啊!」
趙高猜測著,在胡亥耳邊,靜悄悄地說道。
他們說話的聲音,別人听不到。
胡亥道︰「那我們豈不是安全了?」
「應該安全了。」
趙高鄭重道︰「之前是我考慮不周,讓公子擔驚受怕,沒想到這個計劃那麼容易失敗。」
胡亥搖頭道︰「老師為了我,做了很多,辛苦了!仙藥計劃失敗,但是其他計劃還是成功了。」
他說的其他計劃,當然是扶蘇那件事,做得相當成功。
就算仙藥不成功,他們覺得身邊已經沒有威脅,太子之位穩了。
那只兔子,很快被帶到大殿。
嬴政把仙藥交給一個護衛,張開兔子的嘴巴喂下去。
還有幾個廚子來了,準備對兔子放血,以及宰了帶下去煮,隨時保證藥效不流失。
兔子很快把仙藥服下。
它在籠子里面,走來走去,又膽怯地看著外面,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麼事,似乎在告訴眾人,丹藥沒有任何問題,侯生二人微微松了口氣。
眾人等了好一會,兔子沒有死,也沒有別的變化。
不知道這顆丹藥,是否成功了。
「來人,動手吧!」
嬴政有些等不下去,擔心藥效被影響得越來越嚴重。
那個廚子正要把兔子宰了,但這個時候,異變出現。
籠子里的兔子,一口血吐出來,然後眼楮、鼻子和嘴巴都在流血,雪白的毛發瞬間變成黑色,渾身抽搐了一會,直挺挺地倒下來。
兔子,死了!
所有盯著兔子的人,瞪大雙眼。
嬴政臉色一沉,淡淡的殺氣,從他身上涌現,幸好自己听了白仲的話,沒有服下丹藥,否則……
後果他不敢想。
侯生和盧生二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頓時背脊發涼,感覺死神已經站在自己眼前。
怎麼高人的東西,也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