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廚用詞可能極端了些。
卻是直接又簡潔的詞，表達的內容很準確。
明搶！
「對。」謝沐寧承認了這個詞繼續說道︰「但是，眼下全球許多科學會什麼的，還有能仲裁這事的地方，要麼是西方大洲的人，要麼是漂亮國的人，他們的嘴臉，這怎麼說呢？算了，不說了。」
謝沐寧不想說髒話。
王大廚明白了，這就是一群不要臉的。
謝沐寧又說道︰「其實，有贏的辦法，而且非常容易。漂亮國哈弗有一個實驗室，他們曾經幫助過錢博士作了許多實驗，以及在部分研究中起到了關鍵性作用。如果，錢博士掛名那個實驗室，那麼馬上就能贏，王大廚，你明白不？」
「明白，太明白了。」
謝沐寧指了指冰面上︰「但，老師不想這樣，這樣的結果眼下看可能是贏了，但未來呢，難免哈弗那個實驗室，會重復今天的事情。名、利、錢等等，不敢相信那些人。」
這時，唐包葆倒騎著板凳從冰上滑過來了︰「我聞到我喜歡的味道了，滇池的汽鍋雞。」
王大廚立即說道︰「這可是山里滿山跑的放養的雞，不是那幾十天就長大的。」
在他的身後，石屋的前面，他同班的人正在清掃石屋周邊的積雪，還有兩人正在修整地窖囗有些不靈活的蓋板。
另一人則問正在修理地窖蓋板的班長︰「班長，他想吃什麼？」
班長突然笑了︰「我想吃餃子，韭黃牛肉餡的餃子。能想著
吃的好點，證明我們比以前更幸福了。」
正說著，遠處傳來轟鳴聲。
班長放下手中的工具抬頭看了一眼遠方，思考片刻後說道︰「以前，最初來到這里的時候，我的老班長告訴我，最重要的就是那口地窖，大雪封路的時候，若是不留一口吃的，可能就沒有以後了。」
是八個輪拖車上小坡的聲音，班長又檢查了一下地窖蓋，收好工具帶人就迎了上去。
打開拖車的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紅通通的西紅柿，雖然還沒被凍成的冰球。
雪域。
邊界處，一個大石屋里，筆挺的站著一人，目光堅毅的盯著夏國里的遠方。
除了筆直站的這位，其余的人都圍了過來，听班長講以前的事情。
突然，有人說道︰「好想吃一碗那種很辣的泡面，不知道今年會有什麼？」
「現在好了，比起以前，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幾個月前才來的新人問︰「班長，以前有多苦。」
「每到下雪，就開始盼開春，春暖花開就能種菜。但雪域那地方春天總是來的很晚，一直到七月末了，白菜籽撒下去才會開始發芽。」
突然，班長有些哽咽了。
這話，有點傷感，最初問話的人也不由的低下了頭。
好一會才緩過來，在眼角擦了擦︰「有那麼一天，我到更高的地方去辦事，看到有樹，抱著樹哭了好久，因為一整年只見到一點綠，咱們那地方周邊不是砂子就是冰雪……」
班長接著講︰「後來，文工團來了，我們將剩余的所有白菜，僅有的一點蔥給客人包了餃子，可接下來補給還沒來，我們吃喜子煮罐頭，那時先把黃豆煮好，再放一點罐頭肉，那時感覺很香，沒兩天就感覺腮幫子發酸，咬著費勁。」
「再然後，炒泡蘿卜，或是月兌水菜，用水發開後炒或是燒，到嘴里沒有半點菜的味道了，可這也不多，當時能吃上也是感覺很美味的。」
「恩，你剛來的時候，還沒到那里，在山坡下。記得那一年，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營區卻沒太多東西了
只有老八樣，儲存的白菜、土豆、蘿卜。」
確實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今非惜比。
來自魯州的味道，魯州某城祝哨所新年快樂等等。
還有，來自瓊州的思念。
來自蜀地的……
來自荊南的……
四廠。
眼看又是一年又要過去，夏國的新年即將來臨。
那怕廠長不在廠里，四廠的魂還沒丟掉。
更何況，四廠的魂，也會竟影響更多的地方，更多的人。
不能說漂亮國這些學者完全不懂，有些東西的研究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也會有相似性，更何況錢博士還是從漂亮國學習，並且至少在八個知名實驗室工作過，然後才因為學術欺詐的問題，回來，並且加入了四廠。
有一點也是事實，錢博士並沒有那項技術，也不是那個想法的發起人。
最早提出研究那項技術的，另有其人。
但，唯一能把那項技術進入商用階段的，確實是四廠的研究團隊。
謝沐寧問︰「老師？」
「老師，要怎麼辦？」
唐包葆說道︰「沒事，和他們斗，往十年，二十年去斗，這次絕對不能退讓。勝負其實還沒有那麼重要，你前前後後想清楚了，那技術最有價值的部分是用生物黴對Dna進行特定切割，對農業上用的種子進行質的變量。」
「所以，背後出錢搞鬼的，如果是這幾家販糧食的家伙。絕對不是什麼學術之爭，也不是表面上只是加州一所大學的事，更不是新聞上說，加州這個大學未來會損失幾個億，幾十個億美刀的專利收入等等。」
謝沐寧也是想清楚了。
然後呢是一張小紅色的紙，用毛筆寫著。
能讓游苑松下決定，準備來一場長期的，只能因為無奈。
「叫組長們開會，砸錢。先把遼東的大豆水平再提一個高度，達到百分之七十點零七的出油率，然後再奔玉米去。與此同時，組織人手，我們分開來扯皮，先從那技術的每一個大項上，作單項競爭，這場爭執，按十年以上去準備吧。」
以夷制夷看似眼下效果出色，卻會影響夏國未來的學術地位，以及那項技術真正的歸屬權。
連裁判都是對方的人，想贏，真是困難。
但，絕對不能輸。
游苑松突然意識到，四廠存在真正的意義與價值。
爭，必須要爭，而且不能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