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哭笑不得，張開胳膊，楊蜜雖不情願，卻也只能身子一軟，輕輕地依偎在他懷里，可憐兮兮的揚頭哀求，「周總，能多給我點錢嗎？」
「你就為了錢？」
「嗯，徐總說了，還會捧我當一線明星。」
周不器很無語，「你就這點志向？」
楊蜜很茫然，「不對嗎？」
周不器撩開她的羊毛衫下擺，伸手鑽進去，指點道︰「我跟你說過吧，對你們年輕女孩兒來說，找個金主供養著，不算什麼太大的錯誤。」
楊︰「嗯，說過。你說我要向上看。高層次的人能理解我、能尊重我，那些不如我的人只會嘲笑我，還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羞辱我。」
周不器點點頭，「那你說，找金主的目的是什麼？」
楊蜜弱弱的說︰「錢……」
周不器沒好氣的道︰「若只是為了錢，那是拜金主義，多高層次的人都不會尊重你，這是歪風邪氣。」
楊蜜連忙道︰「是機會，一個當明星的機會，在事業上取得成功。」
周不器點了點頭，「嗯，這才是正確的理由。為了事業、為了理想，做出一定的自我犧牲，別說你們娛樂圈，任何行業都一樣，也是所有成功人士都必然要走的路。高層次的人不會瞧不起你，因為這種事他們也做過、經歷過，更能夠理解。」
「啊？是嗎？」
「嗯。」
「那……周總，你也是？」
「當然，我也不例外。」
「你也找過金主？」楊蜜掩口失聲，神色驚愕。
周不器氣道︰「瞎說什麼呢？每行都有不同的玩法，對你們女明星來說是找金主，對我這種做生意的人來說，就是找靠山。奴顏婢膝像個三孫子似的找靠山，懂了沒？」
楊蜜松了口氣，心里舒服多了，試探著揚起頭，「周總，你有靠山？」
周不器就不好說的太細了。
主要靠山，當然就是泰山會了。
不過跟泰山會的相處中，他還是比較自如的，談不上奴顏婢膝，只是對幾個老頭子保持著一份晚輩對長輩的基本尊重。
真正的不適是各種領導來公司調研工作，周不器很討厭這種場合，絕大多數時候只能陪著笑臉，放下尊嚴的說著套話空話虛情假意的話，整套流程充滿了虛偽，毫無人格。
他這種做互聯網產業的都是如此，那些做傳統產業的就更卑微了。
這跟女明星找金主沒什麼區別，無非都是在爭取成功的機會。
周不器道︰「人這輩子，沒有機會是沒法成功的，而機會的來源，從內來看，是認知和運氣。從外來看，就是貴人的提攜。」
楊蜜緊緊的依偎在他懷里，雙手勾著他的脖頸，「周總，你教我唄？」
「遇見我了，就是你的運氣啊，我就是你的貴人。但你認知還是差了點，你想要錢，這當然可以，跟我幾年，多的不說，幾百一千萬肯定有。」
「真的嗎？」
「錢算什麼？你的認知跟不上，就算給你座金山，你也駕馭不住。」
「什麼認知啊？」
「避開大眾認知，為什麼窮人多富人少？因為大眾認知就是窮人認知，是社會穩定的思維約束力。要想成為人上人，就得從大眾認知中跳出來。」
楊蜜一頭霧水，「听不懂。」
周不器道︰「找金主是錯的，這就是大眾認知。可要想成為人上人，這才是最大的捷徑。等你功成名就了，粉絲們就會主動幫你洗刷過去一切的污點，把你捧在手心里。主流輿論也很有意地屏蔽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成功者有書寫歷史的權利。勝者王侯敗者賊，不是因為他是賊，而是敗了，所以是賊。成功就是最大的正確。」
楊蜜似懂非懂，「哦」了一聲。
周不器見她是個假學霸，就放棄諄諄善誘了，直言道︰「你想當明星，在拍戲過程中就一定少不了跟那些比你差很多的人打交道。越是不如你，就越是有心理優勢，越是瞧不起你。我是商人，我可以不跟那些差距太大的人來往，你卻不行。你這樣做了，只會當你是耍大牌。」
「那應該怎麼辦？」
「讓他們敬畏你。」
「怎麼做呀？」
「取得遠比成為一線明星更大的成功。」周不器覺得她穿的真是有點多，內衣里沒一會兒就都是汗了，只好由上轉下，「身家幾百上千萬的明星不少，可幾個億呢？當你取得了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巨大成功，所有人就要仰望而畏懼。」
楊蜜別扭地整理著內衣，神色茫然，「幾個億？周總，我去哪弄那麼多錢呀？你給我嗎？」
周不器氣道︰「白跟你說了，機會！機會！貴人！貴人！」
楊蜜恍然大悟一般，嬌滴滴的道︰「周總，我明白了，你是我的貴人。你是做大生意的，隨便指點我幾句，就能讓我在事業上有巨大的成功了。」
「嗯，其實我對女明星沒啥興趣，不過你還行，我還挺喜歡的。你本分一點，跟我幾年，總不會虧待了你。」
「周總，我都懂。圈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本來就不喜歡，不參合。」
楊蜜顯然不是周不器的對手。
周大老板管理這麼大的公司，主要就是管人，早把人性看透了。畫大餅才是最有效的管人方式，比給出實實在在的大餅有效多了。
收員工，要給期權勝過給現金；收小弟，要給理想勝過給現金；收妹子，也是要許諾人生勝過給現金。
楊蜜渾身發熱，穿得太多，再加上周總的手不老實，感覺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不過見他樂此不疲，只能依著他，笑嘻嘻的說︰「周總，你是不是約會過很多女明星啊？」
「還行吧。」
「都有誰啊？上次那個我知道，鄧佳佳。」
「這不能讓你知道，不能影響了別人的聲譽。」
「哦。」楊蜜點了點頭，「也對。」
周不器覺得她褲子里也都是汗了，「你這穿得也太多了？」
楊︰「周總，要不咱們去酒店吧？我想去洗個澡，一身汗黏黏糊糊的不舒服。」
「那就回酒店吧。」
……
洗澡十分鐘，上床一小時。
洗澡十分鐘，穿衣半小時。
楊蜜換上了一套女士運動服，這是司機在附近的專賣店買了送過來的，尺碼大了一號，總歸是穿著清涼。
「想吃什麼？」
「港菜。」
「甜膩膩的，好吃嗎？」
「我想吃。」
「那走吧！」
周不器對美食沒什麼太高追求，順從了她的意見。估計是她剛才吃的腥了咸了，想吃點甜的調和一下。
吃飯的時候，周不器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老馬的，他說上次紫微星派去淘寶的那個技術團隊很厲害，阿里內部都很驚艷。
老馬已經決定了，阿里也要在技術上發力，成立阿里研究院，主抓在電商領域的技術探索。然後問問周不器，能否把上次那個技術小組轉過去？
周不器當即否決，「不可能！技術人才都是大寶貝，一個也不能少！」
馬老板道︰「你也太摳了吧，就那麼六七個人。」
周不器道︰「人家都是北漂，在為了夢想拼搏奮斗呢，讓他們去杭城干啥？養老去啊？要我說，你也不用搞什麼技術探索，需要什麼技術，跟我合作就行了，我給你提供技術支持。」
「你那有什麼技術？」
「什麼都有，應有盡有！」周不器頓了一下，嘿嘿一笑，「反正等阿里遇到技術性難題了，找我就行，我保準幫忙。我的名聲你听說了吧？互聯網圈的及時雨呢，同行有難，必定出手相助。」
這件事只是幌子。
正事是泰山會即將舉辦活動了，到時候馬老板就會正式亮相，成為大家庭中的一員。
周不器歉意道︰「不行，我在外地呢，我跟柳老總說過了，這次缺席的罰款你幫我出，然後我舉雙手贊成你加入！」
「我靠！」馬老板又好氣又好笑，「還是你小子會做生意！」
第二個電話，是伍雨打來的，「老公，你在哪呢？」
周不器看了一眼對面紅顏嬌俏的楊蜜，不動聲色的道︰「我在鵬城出差呢，明天回溫老師那邊，怎麼了？」
伍雨嬌聲道︰「老公，有人欺負我！」
「啥？」
「我不是找了家公司嘛，這學期開始就去學習。有個副總可混蛋了，總找我談話，噓寒問暖的，一看就不懷好意。今天果然原形畢露了，說是要去外地出差，想讓我一起去。還說要給我換崗，要給我錢買車買房。」
周不器好笑道︰「誰叫你長的漂亮呢，又是女大學生，粉粉女敕女敕的吸引力強啊。」
伍雨氣呼呼的道︰「老公，你還笑呢，我都被欺負了！」
「拉倒吧，我才不信你能被欺負。」
「嘻嘻，我把他給告了。」
「告了？」
「對，我都準備老長時間了，我買了一只錄音筆，每次副總找我，我都錄音。今天下午我就把她的話給錄下來了。」
周不器道︰「告也沒用，這不是什麼大事，房地產行業都這個熊樣。你們公司老板也不會太在意，頂多批評一頓。」
伍雨道︰「我不是告給總經理的。」
「嗯？」
「我去法院告的，告他職場性騷擾。」
「我靠！」周不器驚了個呆，「你跟誰學的？這麼狠？你這樣干，公司回頭不就給你開除了？」
伍雨嬌哼了一聲，「琳姐告訴我的，不告訴法院，他們不長記性，不知道姑女乃女乃的厲害！」
周不器道︰「不行，馬上撤回來，別搞事。明天你就去辭職，然後去女乃茶廠那邊實習吧，我都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