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洋豎起一根大拇指，「真是厲害，難怪女人這麼多，你真是把人性認識到了基因里。哪個女人遇見了你，真是倒霉。」
「你少污蔑我。」
「佩服！」
「去迪拜度假回來，他倆要是沒分手，說明人家是真愛。這東西雖然好，但不代表沒有。你就消停點吧，別去禍禍人家了。」
「不會的。」張朝洋搖了搖頭，感嘆了一聲，「這人性啊，經不起考驗。愛情更經不起。」
周不器哼道︰「行了，餿主意也給你出了，你說吧，我那應該怎麼搞？」
張朝洋點了點頭，問道︰「你對總部園區的想法是什麼？大概投資多少？」
「既然是總部，肯定不能折損了紫微星的體面。」
「大干一場？」
「對。」
「如果是能夠提升城市形象的地標建築，市里肯定會大力支持。」
周不器伸了個懶腰，「少來少去的肯定不夠啊。鵬城那邊都投了10個億，首都沒個二三十億，都不好交代。」
張朝洋抽了抽嘴角，「你花這麼多錢蓋大樓，投資人那邊能交代？」
周不器道︰「投資人沒有發言權。紫微星跟搜狐不一樣，連軟銀都沒有投票權，跟投的私募基金更不行。我說怎樣，就怎樣！」
「那也得控制風險啊，就不怕又來了一次巨人大廈的事？」
「那是史余柱的決策問題，他不貸款，靠著企業現金流蓋一棟70層的大樓。抽空了現金流，企業出問題也不奇怪。我不想用現金流，靠貸款。」
周不器運作了好幾年，跟一個大粗人顏光明合伙做生意，為啥啊？
還不是看上了他手里那塊地。
就指著這塊地出彩呢。
找政府幫忙，去要錢肯定不行，他們也沒錢。想要最大力度地扶持高科技企業，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在土地上做文章。
比如搜狐要建搜狐媒體大廈。
這其實就是個房地產項目。
搜狐蓋大樓，一多半的樓層都是對外出租，收取租金，跟萬通、SOHO做的CBD寫字樓收租模式沒什麼兩樣。
包括現在的搜狐大廈也是，紫微星租的兩層，每年租金就得1000萬。
可搜狐拿地的價格就太低了，享受了巨大的政策紅利和國家扶持。
當年的巨人大廈也是，蓋好了之後主要用于出租。要是沒有這麼大的利益誘惑，史余柱也不可能蓋那樣的摩天高樓。
這屬于業內的常規操作。
畢竟國家起步太晚，科技水平比發達國家落後太多，不給予最大力度的支持，短時間內很難發展起來。集體經濟的好處之一，就是能夠選擇性的分配社會財富，集中力量辦大事。
張朝洋問︰「你那塊地，有多大？」
「910多畝。」
「靠！」
「很大嗎？還行吧。分公司佔地200畝，總公司園區佔地400畝。這邊是紫微星和紫微星電子集團共用，差不多。」
總部園區大了，有一個好處，就是員工們可以在一起辦公。
互聯網的發展太快了。
很多公司都是一年一搬家，後來就找不到能夠容納所有員工的寫字樓了，就要分散開。比如字節跳動，在首都的辦公地點多達40多處，遍布在首都四面八方的每一處角落。
分散的這麼嚴重，就會給管理造成客觀條件上的復雜性。人事、財務等部門的人員為了工作，就要滿首都的跑，浪費了巨大的人力。
所以像隻果、谷歌、阿里這種世界級的互聯網巨頭，總部園區都超級大，都在400畝左右。所有人在一起辦公，管理效率大大提高。
周不器入局的比較早。
可以更好更順利的拿到大片的地理位置優越的土地。
更重要的是，蓋有規格的總部大樓，政治意味很強。領導們去視察工作，總不能去犄角旮旯的寫字樓吧？有一處地標性的總部，領導們也願意來參觀。
張朝洋道︰「有地還不容易，蓋大樓啊！房市這麼火，過去一年，房價漲了150%。你找個房地產公司合作，蓋商業住宅銷售，還怕沒錢？比你貸款強。」
「呃……」
周不器眨巴了幾下眼楮。
蓋商業住宅去銷售，那肯定比貸款強一萬倍。貸款才能貸多少啊？就算官府通融，能拿到20億的低息貸款，每年的利息也得1億。
賣房子就太厲害了。
房地產公司的毛利其實不高。房價中的50%是地價，20建築成本，5%的運營成本，毛利只有20右。
可房地產之所以賺錢，是因為規模巨大。像首都地區的商業住宅項目，可能一期工程就能賣出50億，20%的利潤就是10個億。
一筆生意賺10個億，那真是大買賣了。
紫微星這塊地是自己的，不花錢。
那豈不就意味著，毛利率能超過70%？
我靠！
發財了！
「可是……這樣干，符合規定嗎？」
「特事特辦啊！」
「別以後找我麻煩。」
「把手續辦齊全了，找你干什麼？國內的科技公司，你以為這樣干的還少？」張朝洋搖了搖頭，「不過，最好還是低調點。這是潛規則。可以對外宣傳，就說是紫微星給員工的福利，對于優秀員工，公司會折價銷售自家的房子，作為公司獎勵。」
周不器眯起眼楮，「賣出一部分籌錢，再留下一部分，作為員工福利，折價賣給紫微星的員工。錢有了，名聲有了，競爭力也有了。」
張朝洋道︰「對，這事你得跟市里好好協商。看你們那個總部園區的建設計劃能夠有多大的附加影響力了。紫微星在技術方面的投入這麼大，當局很認可，相應的好處不會少。」
周不器深吸一口氣，「嗯，這招可以！」
難怪有的科技企業全國各地到處拿地，給員工們蓋房子，規模一點不比房地產公司小。這相當于跳過WTO的監管，拿到了國家的變相補貼。
紫微星做的是互聯網，沒有實物產品，也不會低價在國外出售電子產品。沒有了國際監督這層限制，就更容易操作了。
……
石婧琳很神氣的出現在了周不器的辦公室。
那份驕傲勁，怎麼都掩飾不住。
不用看，肯定是又做出什麼亮眼的成績了！
「剛結束的這波團購，總銷售額突破1.6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周不器不敢相信，「朋友網的淘寶優選頻道，一個月的銷售額也才2個多億，你這一次團購，就搞出這麼大陣勢？可別把大學生手里那點錢都坑了！」
石婧琳氣惱道︰「我在你心里就那麼不堪嗎？」
周不器輕咳了兩聲，「辦公室里，別打情罵俏。」
石婧琳瞥了一眼旁邊的寧雅嫻，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這次賣的是化妝品，你不是說要做B4C嘛，在我們的引導下，已經頗有規模了。全國範圍內，有300多個大學生小組在做這件事。」
「嗯？」
「就是大學生們在校內網上下單購買正品、低價、優質的化妝品，然後去醫院、企業、機關單位們給職場女性出售。」
「做起來了？」
「還行吧，上個月就做了一波，當時有100多個小組，在社會上賣出去了1000多萬的產品呢。淨利潤至少有10%。每個小組四五個人，平均每人都能賺到2000塊。經過一波發酵宣傳，這個月的規模就更大了，有300多個小組了。」
周不器很高興，「一個月就能賺2000塊？好事啊！我當初做校內網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有志向的大學生，不需要再去苦哈哈的打零工了。說來也是，那些沒什麼文化水平的中年婦女，靠著推銷安利，一個月都能賺上大幾千塊，大學生只要肯做，肯定也行。」
石婧琳輕輕搖頭，「不過這里面隱患不小。有人在天涯上看到類似的帖子了，說是有的大學生在造假，打著校內網的名義賣假冒偽劣。」
「嚴厲打擊！直接報警！」
周不器很不客氣，這不是在損害校內網的名聲，這是在破壞全國大學生的校外兼職市場。
石婧琳道︰「我覺得這事必須從線上轉到線下。線上的督導是沒用的，必須有線下的團隊就地監督、引導，並對沒什麼銷售經驗的大學生進行簡單的銷售培訓和社會安全方面的指導。」
周不器有些頭疼。
互聯網是輕資產行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人少。
要是轉到線下服務，那員工就多了。
「得多少人啊？」
「先在100個重點城市開展，成立辦事處，每個辦事處5-8個人。」
「5-8個人能夠嗎？」
周不器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真沒想到，這事這麼快就辦起來了。大學生的動力，是真足啊，听到點消息就聞風而動。這麼快就有300個類似的銷售組了。
也不奇怪。
全社會對在校大學生的兼職工作都非常不友好，能多壓榨有多壓榨，絲毫沒意識到大學生是祖國未來的中流砥柱，全社會各個階層都有義務去幫助他們。
幫助他們，就是幫助自己。
國外發達國家的大學生校外兼職，比如去肯德基打工，那待遇比全職員工還好，都得哄著來。社會里有共識，都知道大學生意味著什麼。
校內網要試著改變這種局面。
B4C的模式很復雜，不像石婧琳說的這麼輕松，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