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飛機，去東北。
身邊跟著孫莞然。
老宅已經重修好了，過去看看。順便跟老爸通知一聲，可以去英國買俱樂部了，投行都聯系好了，看上了哪個俱樂部，去談就行了。
在飛機上，梁靜來了電話。
意思很明確。
請周大老板去做個演講。
現在的紫微星，跟清華的建立起來的合作關系越來越密切了。不僅有合作搞起來的集成電路研究中心，還有計算機系學生的海外公派。
接下來，紫微星還要搞創新科技大獎，這個過程也少不了清華的幫助。
不過，這些都不是熱切邀請他去做演講的原因。
小道消息已經傳出來了。
今年胡潤富豪榜和福克斯富豪榜的首富，很有可能會是紫微星的創始人、大老板周不器！
據說，他的個人身家超過500億元！
在這樣的大形勢下，請神秘低調的周不器出面給大學生們做個演講，堪稱是千呼萬喚。
校方也在積極推動。
這可是新時代年輕人的標桿啊！
周不器不太情願。
清華的學生一個個都有點恃才傲物，自己過去了萬一講得不太好，被起哄了可就太難堪了。
梁靜開玩笑道︰「清華方面可是說了，你要是不過來辦一場講座，他們就不幫你搞定獎學金的事。」
這種細碎的事，周不器沒太關注，「獎學金怎麼了？」
梁靜道︰「獎學金屬于偶然所得，要交20%的所得稅啊！」
「啊？」
「國家有規定，除了政府給的獎學金以及外國的機構頒發的獎學金，國內的各種形式獎學金都要交稅。」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听說？」
周不器也念過大學，沒听說誰的獎學金交稅了。
梁靜解釋道︰「國家要求是超過800元的部分，要交偶然所得稅。很多差一點的學校，獎學金是800元封頂，所以不用交。很多高校企業贊助的獎學金，要麼是提前扣除了，要麼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周不器笑道︰「是應該閉眼，學生好不容易爭取來了獎學金，還要交稅，心理創傷也太大了，不查是應該的。」
梁靜道︰「清華可以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哦？」
「除了這些要求之外，還有特殊條款，某些經過批準的特殊獎學金可以免征所得稅。很多企業的獎學金都是時有時無，咱們如果是常態化的設置，可以申請這個條款。」
「每年1億，不算多。」周不器覺得這個特殊條款應該要申請到，總不能大學生們拿了獎學金還要提心吊膽地被查稅，「行，那就這麼定了。」
「演講呢？」
「我去！」
「啊？」
梁靜听著電話里「嘟嘟」的盲音，陷入了思索。
我去？
靠！
大老板，你把話說明白點啊！
這個詞，表達的是要去啊，還是不去而發出的感嘆語氣啊？
……
本想著回了春城，先去找韓老師和陳老師溫存一番。
可因為行程有所耽擱，落地之後就直接趕往電影劇組。為了拍好這部電影，陸傳導演專門斥巨資建了一座戰亂時期的南京城，雄心壯志想干一票大的。
周不器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想拉動家鄉經濟。
到了2010年，就會發生釣魚島事件。
那時候，拍攝的限制就沒那麼多了，會就出現大量的抗戰題材的電影和電視劇。而陸傳已經在老家這邊建一座城了。
很多影視項目就不用再浪費人力物力了。
過來擴建、完善、修繕就可以了。春城也算是國內最早的影視基地了，是老革命根據地，完全可以在新時代里承接更多的主旋律的電影項目。
比如老謀子的《金陵十三釵》。
像老謀子、凱哥導演這種大藝術家，不管能不能賺錢，先拉到婕妤傳媒再說。
周不器低調現身，在劇組附近的一個小旅館里，見到了陸傳。
「周總，你好！你好！」
陸傳很激動，緊緊地跟他握手。
周不器也沒多廢話，問道︰「資金缺口多大？」
「300萬。」
「不多啊！」
「呃……」
陸傳顫了顫嘴角，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300萬還不多啊？
周不器輕咳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是中影投資的項目嘛，怎麼回事？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吧？」
陸傳很無奈地道︰「大環境問題，他們不願意多給錢了。」
「大環境？」
「是啊，這項目被斃掉了好幾次。嗯，外交的原因。」
「哈哈！」
周不器大笑起來。
這哥們運氣太差了，現在中日關系很好，這種偏寫實的題材的確不好公開展映。尤其最近的經濟危機，影響就太大了。我國現在是日本第一大的進口貿易國，不能因為一部電影壞了大局。
陸傳很頭疼地說︰「這劇本，我前前後後寫了3年，20多個版本，都有宣揚仇恨的嫌疑。後來呂克‧貝松……嗯，一個法國導演，他給我提的建議，說是可以換一個角度，從日本兵那邊切入。我挑了幾個日本兵的日記做改編寫的劇本，這才過審。不過，那也是去年的事了。今年好像又不行了。」
「是啊，現在是拐點。」
周不器點了點頭。
今年的中日關系，堪稱是八十年代中日蜜月之後關系最好的時期。從5月份的「暖春之旅」，到「地震外交」，到日艦來華，再到海洋問題取得突破性共識，以及福田首相親自來華出席首都奧運會……用官方的言論來說，就是「五大拐點」，雙方領導人表現出了歷史性的高瞻遠矚。
這種大環境下，陸傳拍的這部電影，的確很麻煩，要反復地在大剪刀之下整改才行。
周不器建議道︰「不管怎樣，電影還是應該好好拍，可以緩幾年再上映也行。中日蜜月長不了。等時局變化了，剪輯的時候你也沒那麼多限制。」
「導演……」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出現了一個穿著民國時期旗袍的女演員，條順盤正。
周不器一下就認出來了。
秦藍啊！
陸傳皺起眉頭，「我這有客人，有事一會兒再說。」
「哦，對不起……」
秦藍連忙鞠躬道歉，要退出去。
「秦小姐請留步！」
周不器不想攆人，他這次過來就是想實地看一看這個「南京城」到底怎麼樣。有必要的話，可以跟省里、市里聯系，進一步地打造老革命影視基地。
目前來看，還算可以。
可以通過婕妤傳媒進一步地聯絡圈里關系，號召劇組過來拍攝。等抗日神劇滿天飛的時候，去橫店拍片都得排長隊。東北也未嘗不可。
也算是幫家鄉做貢獻了。
「行，我這邊沒什麼事，資金缺口我幫你解決。」周不器沒想在這邊多留，打算離開了。
陸傳很高興，「周總，真是太感謝你了！還讓你專門跑了一趟！」
「那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這就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周不器又跟秦藍笑著打了聲招呼，「秦小姐穿旗袍的樣子很美，很有民國範。」
「哦，謝謝。」
秦藍迷迷糊糊的，心說你誰呀？臉上卻擠出了一個微笑。
「再見！」
「哦，再見。」
然後，周不器就徑直離開了，在這里逗留了不超過十分鐘。
陸傳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很是莫名其妙。
這可是中影韓三爺和華易王總都親自打電話過來囑咐過的，要他熱情接待周總，不能有半點的懈怠。
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很有可能是有關系有背景的公子哥！
他來了一趟，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好奇怪啊！
難道……
陸傳的眼楮就上下打量起了秦藍，不由得多想了。這些公子哥，好像都喜歡女明星。這個周總來也匆匆，說了幾句話，見了秦藍之後就去也匆匆了。
暗示性很足啊！
「導演？」秦藍一頭霧水，「什麼時候拍戲啊？我今天不是殺青嗎？」
「哦，對，一會就拍。」陸傳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跟周總認識？」
「剛才那個？」秦藍搖了搖頭，「不認識啊。」
陸傳壓低聲音，「他好像看上你了。」
「啊？」秦藍眨巴著大眼楮，有些吃驚，「他誰啊？」
陸傳道︰「一個大人物，好像跟婕妤傳媒有關系。」
「他……他……」
秦藍咬咬嘴唇，硬氣的話卻沒說出口。
她在圈里這麼多年，主要都是演電視劇。好不容易接到了一個電影角色，她還想抓住機會，跟陸導演談一場「戀愛」呢。
不過現在好像形勢有變。
周總？
真的看上自己了？
看陸傳導演在那個年輕周總面前卑微的模樣，這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陸傳只是猜測，也不敢確信，「他認識你。」
秦藍患得患失，也不想著趕緊拍完戲殺青回家了，猶豫著說︰「可他什麼都沒說。」
「眼神呢？」
「啊？」
「有沒有什麼暗示？」
「沒……嗯，好像眼神是挺熱的。」
秦藍回憶了一下周總剛剛看自己的樣子，欣賞之中好像的確帶有了某些男人看女人的異樣色彩。
陸傳嘗試著分析，小聲道︰「你說他會不會是自恃身份，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就暗示了幾句話。你要是願意，就主動跟他聯系？」
秦藍好笑道︰「我怎麼聯系啊？我都不認識他，也沒他電話。」
「我有啊！他剛才跟我通話了。」
「哦。」
「你要不要……」
「那給我吧，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