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想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有七成的把握，卻拿不定主意。
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可就得小心點了。
以後跟老張見面，一定要在正式場合，不能私下聚會……萬一老張把他的這位現任女友給帶來了，大家大眼瞪小眼，那就太丟臉了。
張朝洋見他沉默不語，笑哈哈地說︰「咋樣啊？評價一下？」
周不器心里不太爽，撇撇嘴，「張欣藝？這麼年輕啊，你女兒啊？」
「屁的女兒！」
老張一听，差點氣死。
周不器打了個哈哈，「游什麼泳，我那邊還一堆事呢，撤了撤了！」
他拿捏不準，打算散場。
張朝洋卻不打算放過他，跟他拉拉扯扯，「走吧走吧，你能有什麼事？你不從來都是甩手掌櫃嘛，跟王實似的，你多厲害啊？走吧，一起過去聊聊，她是個演員，你過去看看，能不能給什麼角色。」
周不器心里有鬼，說什麼也不答應。
躲都躲不及呢，哪能主動往上湊？
然後，就不由分說地在老張一副幽怨的表情下，匆匆離場了。
上車離開，周不器還心有余悸，趕忙給徐百卉打了一個電話。
徐百卉語速極快地說︰「什麼事？我在開會。」
周不器直言問︰「我睡沒睡過張欣藝？」
「你等下。」徐百卉知道這是個比較敏感的問題，應該是找地方回避了，然後才小聲地說，「張欣藝？那個電視劇演員嗎？」
「對。」
「沒有。」
「真的？」周不器一下就輕松了不少，「你確定？」
徐百卉道︰「只要你沒在外邊亂搞，那就是沒有。」
周不器長長地舒了口氣，感覺肩上的壓力一下就卸下了，輕松起來，「我從來不亂搞，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介紹的這些，我一般都不怎麼接觸娛樂圈的女人。」
徐百卉道︰「那就沒有，怎麼了？」
周不器心有余悸地說︰「老張又有新歡了，就是那個張欣藝，還讓我一起去呢，給我擔心壞了。」
「哈哈！」徐百卉沒心沒肺地笑起來，「這有什麼可擔心的，膽小鬼！別說沒踫過，就算睡過了，那又怎樣？」
周不器還是很善良的，「說是這麼說，咱這不是要考慮到老張的感受嘛，好不容易處個對象，結果還……算了，我這沒事了，你去開會吧。」
「你等下！」
「啊？」
「要不我再給你配個新秘書吧！」
徐百卉提出了一個殷切的建議。
「啥？配秘書？」
周不器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辦公室里還有九個嗷嗷待哺的小秘書呢，還要配秘書？這是要上天啊！
徐百卉理所當然的道︰「拜托，周老大！現在的徐百卉不是以前的徐百卉了，我現在是上市公司婕妤傳媒的董事局主席、總裁！我每天有一大堆事要處理呢，我不是你的秘書呀！你隨便就來了一個電話，問我這種小事，很打擾人家工作的好不好？」
周不器表示歉意，「嗯，草率了，以後不會這麼莽撞。」
徐百卉輕笑著說︰「我又不是批評你，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但是這種小事，我覺得配個專職秘書，幫你盯著娛樂產業的事，那不就行了嘛。一些簡單的小事，電影的檔期、演員的選用什麼的，你直接跟專職秘書說不就行了嘛。」
「嗯，我考慮一下。」
周不器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以前有一段時間，孫莞然幫他盯過娛樂產業的事情。不過，孫莞然畢竟是她的貼身秘書，平時都要在他身邊，就很難做到專職。
最好是配一個秘書，在婕妤傳媒那邊有一個工作崗位。
平時什麼也不用干，上網、看書、喝茶、刷劇都行，只要掌握好一些關于婕妤傳媒和周大老板的基本信息就行。
工作輕松又自在。
周大老板有什麼事了，比如想了解一下婕妤傳媒的財報，想了解旗下某一個女藝人的情況等等，他就可以直接吩咐孫莞然。
然後孫莞然去聯系這個專職秘書就行了。
一些簡單的事，專職秘書自己就可以處理了，給出一個反饋；要是復雜的事，她再匯報給徐百卉，由徐百卉去斟酌。
這樣一來，就不用因為很多小事去打擾徐百卉了。
不過，這里有一個小隱患。
很多事情都關系到了周大老板的隱私，這就需要這個專職秘書要足夠的忠誠，要對她有足夠的信任度才行。
跟徐百卉結束了通話，周不器就在車上跟孫莞然說了這件事。
孫莞然覺得很有道理，「不僅是婕妤傳媒呢，還有緣味集團、太尊地產、八吉星、飯團網那邊，最好也都配一個專職秘書。」
周不器一听，腦袋都漲大了，氣道︰「亂出餿主意，婕妤傳媒是比較特殊，這個專職秘書可能要處理一些咱們個人層面的事。緣味集團、飯團網那邊，哪有什麼個人的事？都是公事上的對接，小事直接跟辦公室對接，重要的事直接找負責人就行了，配什麼專職秘書？」
「也是……」孫莞然狠狠地白他一眼，略作沉吟，嫣然一笑，「其實也簡單。」
周不器問︰「你有辦法？」
孫莞然快活地說︰「婕妤傳媒的總部就在紫微星的總部園區的外側啊！都在一起啊！」
「嗯？」
「咱們辦公室里新招了那麼多小秘書，其實也都用不上，大多數時間都很閑。可以這樣，給她們輪班，每周派一個去婕妤傳媒這邊工作，去當專職秘書……嗯，兩個也行，免得誰都不認識，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沒事時候，她們還能一起出來吃飯，一起喝下午茶，一起下班，都不耽誤。」
「好主意。」
周不器對這個辦法比較滿意。
既解決了問題，又不用招新的秘書了，人盡其才。
孫莞然笑著說︰「反正都是解決一些小事，也不用對公司事務了解得太多。回頭我去問問她們，看看她們的意思。」
接下來，兩人直奔緣味集團。
明天，石婧琳的談判團隊一起南下了，去見東鵬特飲的老板，去談收購的事。石婧琳想拉著周不器一起去，借用他的光環來把這件事順利談妥。
周不器對功能飲料這個方向很看好，很支持這個計劃。
這次過去，是先了解一下雙方的情況。
為了辦妥這件事，石婧琳成立了一個臨時的大項目收購小組，小組里除了緣味集團的一些高管之外，還有幾個外援，主要都是石婧琳家里的有著豐富兼並購經驗和人脈的親朋好友。
開會的時候，周不器放眼望去，就感受到了一家家族公司的色彩。幾年過去，感覺緣味集團已經成了石婧琳的家天下，全都是她的人了。
會議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高管——執行董事、首席財務官王浩陽。
當年，他可是紫微星的首任首席財務官，後來能力跟不上了，才退居到了緣味集團這里。
會後，周不器叫上他，去了石婧琳的辦公室里敘舊，笑著說︰「我听說你買了輛新車不錯？限量版的勞斯萊斯？」
王浩陽有些不好意思，「這不公司上市了嘛，算是給自己的獎勵。價格是貴了點，不過也還行，都辦下來也就1000萬出頭。」
周不器的座駕都沒有這麼貴的，看來這個王浩陽在緣味集團這邊，工作輕松壓力又小，就像頤養天年了，就跟閑聊似的問︰「東鵬特飲這個案子，你覺得成功的概率大不大？」
王浩陽道︰「很大，無非就是錢。功能飲料市場是紅牛的天下，東鵬特飲只能向三四線的小城市發力，生存空間比較小。」
這其實是很普遍的推廣策略。
先避其鋒芒，搶佔一些紅牛看不上的地方，積攢實力、穩定地盤，然後再慢慢地向紅牛的核心市場去發展。
周不器笑道︰「就是農村包圍城市唄。」
「對。」王浩陽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其實我對這個方向比較擔心。因為在國內的飲料市場里，采用農村包圍城市發展策略的，幾乎都失敗了。當年的非常可樂似乎就要成功了，可還是功敗垂成，連娃哈哈集團都做不到。」
周不器則輕松多了，「娃哈哈的非常可樂失敗了，不是他們的經營不好、管理不好，而是在于對手太強大了。錯不在非常可樂，在于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天下無敵，這跟紅牛的情況完全不同。」
王浩陽感慨著說︰「紅牛很強大。」
周不器笑著說︰「對，紅牛是很強，但別忘了，國內的紅牛並不是紅牛集團直營，而是授權給了一家國內的代理公司。」
紅牛集團的確是世界級的飲料巨頭，但是他們當年選擇了以授權的模式進入國內市場。
也就是說，國內的紅牛其實是由一家國內公司來運營。
紅牛集團只能拿一些授權費。
授權模式的弊端可太多了。
就跟游戲的代理授權沒什麼區別。
可口可樂和百事百事可樂都是采用直營模式，是兩大世界飲料巨頭的競爭，兩家公司相互競爭、相互促進、相互成長，就會越來越強大。
周不器道︰「過去這些年里，紅牛沒有競爭對手，既是優點，也是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