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靈，我們也跟過去看看吧。」
見秦凡離去，長樂趕忙拉起魚若靈，便要追上去。
可魚若靈卻已經篤定這些百姓是被那縣令蠱惑了！
天花無藥可醫，這是公認的事實！
那縣令在其他事情上便是再牛，對天花同樣也必然是束手無策。
就是神醫孫思邈，都沒有解決這個曠世難題，更何況他了。
于是這一次，魚若靈不管長樂的強烈反抗，直接將她帶回了宮中。
而秦凡見那兩個女子沒有跟來，也是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那一身盔甲的姑娘必是軍中之人，而她又顯然不相信自己能夠治療天花。
如果跟來，還不知道會添什麼亂呢！
秦凡這才約法三章。
現在對方自己走了，更好！
來到于生院子附近以後，秦凡立刻安排起了工作。
衙役們四散開來，從村里找來一些生石灰倒在附近。
不夠便去縣里購買。
而仲宣則負責將人群隔離並作問話。
凡是在最近半月內同于生一家有過接觸的，統統隔離起來。
雖然秦凡手上有種痘之法，可畢竟培養牛痘需要時間。
若自己牛痘還沒種出來，那天花便傳開了，將來醫治起來也會麻煩不少。
另一邊，于老漢也是按照秦凡的吩咐牽來一頭健壯的母牛。
在疏散人群，防止瘟疫擴散等一系列工作完成以後，秦凡穿戴好防護措施，便準備孤身入內，從于生的身上提取天花病毒……
相較于于家村僅僅有條的樣子，此時的大明宮卻是亂成一團。
太監宮女們瑟縮在自己的位置上，空中不斷飛過珍貴的寶物，落在地上，摔成碎塊。
「死若靈，臭若靈！居然把本公主強行帶了回來！可惡！太氣人了！」
長樂胸口不斷起伏，滿臉的郁悶。
而此時此刻，長樂的怨念對象魚若靈，正單膝跪在李二面前匯報情況。
「你是說，秦凡那小子有辦法治療天花？」
李世民瞪大了雙眼，同時露出一絲喜色。
魚若靈皺了皺眉頭︰
「陛下，這必然是那些百姓的夸大之舉，便是孫思邈老前輩，都不敢言說能夠至于天花，更別說這小小的縣令了。」
「依我之見，應當立刻調集人手，封鎖于家村，不能讓天花擴散！否則一旦發生瘟疫騷亂，整個大唐都會產生動蕩！」
李世民聞言，也是陷入一陣沉思。
理智告訴他，魚若靈說得對，現在必須盡快封鎖，減少損失。
可不知怎的，心里總有一個聲音在說︰秦凡可能真的有辦法！
思索了一番，他決定折中處理。
「這樣，你先派人去請神醫孫思邈。若是秦凡解決不了天花，便讓孫思邈來善後。」
「另外，封鎖就算了。不過所有接觸過那于生的人都得登記造冊！萬一有了以意外，也好追查。」
魚若靈人都傻了。
陛下這是在為那縣令兜底？
「陛下，此時非同小可，還望三思吶！」
「好了，不必再提此事，朕相信那小子會給朕一個交代的！」
李世民最近最煩的一個詞匯就是「陛下三思」。
當初大臣們送來罪己詔被他拒絕的時候，就是一群人再喊「陛下三思」。
而自己想要出兵高句麗，又是一連串的「陛下三思」。
所以關于此事，他也不想再過多討論。
「好了！你同朕說說，那長樂最近怎麼樣了？可有中意之人？」
提起長樂公主，李世民又頭大起來。
女兒都十五了，還沒嫁出去，已經算是老姑娘了！
無垢這麼大的時候，承乾都已經滿地爬了。
想起逝去的亡妻，李世民更是決定要對長樂好一些。
「公主她，現在正生我氣呢！」
提起長樂公主，魚若靈也是滿臉無奈。
「我怎麼听聞宮女說︰長樂回來的時候，滿身泥垢，連頭發都是亂的？難不成是出去和別人打架了？」
魚若靈面色一滯，可不就是出去打架了嗎？
而且還沒打贏。
可若是將那件事情直說，公主就遭殃了。
于是——
「公主出去行俠仗義了！」
「當真？」李世民滿臉狐疑。
自家女兒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
「真的！公主不僅解救了良民，便是那欺壓良民的縣令，也得到了公主贈予的湯藥費！」
雖然是個誤會，魚若靈悄悄在心底補上一句。
李世民不疑有他，大感欣慰。
女兒長大了啊，知道回護百姓了。
就是不知道哪個狗官，居然敢如此大膽，當著朕女兒的面欺壓百姓！
「那縣令是為何人？朕命大理寺的人前去問問！」
大理寺的人上門了解情況，可不是問問那麼簡單了。
魚若靈頭皮發麻，陛下怎還問得如此詳細？
可自己總不能捏造一個縣令出去吧。
只能老實道︰「是萬年縣令。」
「萬年縣令啊！好！朕倒要看看，在朕的面前，那家伙還敢不敢欺壓百姓。」
然而，這話一說出口，李世民就感覺到哪里不對頭。
萬年縣令？不就是秦凡那小子嗎？
這麼說，朕的寶貝女兒是和那臭小子打了一架？
想到這里，李世民不由怒火中燒。
朕這寶貝女兒，皇後在時都不敢打一下。
皇後走了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你小子倒好，與一個弱女子打架不說，還把她搞成這副狼狽的樣子！
愛女心切的李二，哪里還記得長樂公主修習了數年武藝，等閑三五個大漢近不了身的事實？
而魚若靈的下一句話，更是如同火上澆油。
「那縣令還罵公主是平胸。」
摔夠了東西，剛要前來向父皇告狀的李長樂剛來到大明宮殿前，就听到這樣一陣咆哮︰
「平胸怎麼了？」
「平胸怎麼了？！」
「朕的女兒平胸怎麼了！」
長樂的眼里頓時失去了焦距。
身旁一起長大的侍女長大了嘴巴。
陛下今個兒是怎麼了？
然而，當她的視線從自家公主脖子向下看時，卻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听到笑聲的長樂這才有了反應。
她氣得兩手發顫，咬著牙道︰「霜兒，你剛剛笑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