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完正是,魏征便打算告退。
李二笑著問道︰「玄成啊!還沒吃飯吧?」
魏征直言道︰「未曾。」
李世民當即笑道︰「那感情好!朕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聞言,魏征頓時臉色拉下來了︰「陛下,前線大戰,國庫空虛,即便有那麼多的世家為大唐捐贈糧食軍餉,您也不該鋪張浪費!」
李世民笑道︰「不去酒樓!咱就去吃一頓家常菜。」
魏征的這才稍稍緩和了臉色。
「不過朕可同你說好!此行不能暴露朕的身份,出了宮,朕便是劍南道的李姓客商,而你也只是朕的一好友!」
雖然不知道李世民是何用意,但魏征也只好答應了陛下的要求。
臨了,李世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對了,孫思邈入京了對吧!把他也給帶上。」
……
「咚咚咚。」
芊芊打開府門,便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她扭頭對著秦凡喊道︰「公子!蹭飯的又來了!」
聞言,李二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可身旁的魏征和孫思邈卻是一陣詫異。
好家伙,听著意思,陛下不是第一次微服來這里蹭飯了吶!
這地方到底有何神奇之處?竟能讓李世民堂堂一國之主如此流連忘返?
秦凡也不介意︰「人多點熱鬧點嘛!平時我這縣衙,也沒什麼客人來。」
「芊芊,快請他們進來坐坐。」
幾人入座,李二率先抱拳道︰「秦兄弟,叨擾了。」
秦凡滿不在意道︰「不過是加雙筷子的事情!」
「不過今天可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們了!月底了,本官也要吃土了,只能蒸一些紅薯吃吃。你們若是不介意,就留下吧!」
听了這話,李世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高興道︰「客隨主便,秦兄弟有什麼,咱們就吃什麼!」
開玩笑,他來這里不就是饞這一口紅薯嗎?
見李老板沒有意見,秦凡便讓芊芊從房中拿出爐子、木炭還有紅薯。
而這時,李二也有暇介紹幾人的身份。
「秦兄弟,這是我的好友,姓魏,叫魏子夫。」
秦凡聞言,挑眉道︰「衛子夫?漢武帝的皇後?」
魏征當即黑下了臉道︰「某家之魏,乃是曹魏之魏。」
隨後,又指著一旁的老者介紹道︰「這位乃是神醫孫思邈,我听聞你萬年縣鬧瘟疫,特意給請來的!」
孫思邈也是抱拳道︰「老朽見過縣令大人!」
見狀,芊芊瞪大了雙眼︰「你是說這個老先生是我們大唐的藥王孫思邈?」
孫思邈笑道︰「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寫出《千金要方》的孫思邈的話,那應該就是老夫了。」
芊芊頓時變成了星星眼,崇拜地看著眼前老者。
要知道,這可是活人無數的藥王吶!
秦凡也是嘖嘖稱奇,自己終于見到了活的歷史人物!
只不過這孫思邈,看起來和尋常的老人家也沒什麼不一樣嘛!
也並沒有後世口中的那般仙風道骨之感。
于是他轉而對著李二說道︰「李老板,能將孫神醫請來,你可不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劍南道商人吧。」
李二也是微笑道︰「出門在外經商,總要有點關系,朋友多才好將生意做大!」
秦凡自是不行,但也不再說下去了。
畢竟有些東西,兩人心照不宣即可。
他就當李二是尋常商人,而李二也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縣令。
如此交往便可。
倒是一旁的孫思邈,听聞這那天花便是發生在秦凡治下的,便忍不住問起了于家村的狀況。
對此,秦凡也表示理解。
醫者仁心,藥王孫思邈掛心受災百姓,自然是沒有錯的!
于是也詳細地介紹起了于家村的狀況以及自己的應對措施。
孫思邈听聞,也是嘖嘖稱奇。
原來還能這樣做來避免瘟疫傳播!
他不由感慨道︰「若是秦大人的這一方法能夠早幾年傳播,去年的河東和關內也不會死傷如此之多的百姓。」
秦凡明白,對方說得是貞觀十年那一場瘟疫。
可那時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候補縣令,初來大唐還沒熟悉情況。
對于那樣大規模的瘟疫也是有心無力!
倒是眼前,有一個機會!
「便是我願意傳授,各地的官員也不一定敢動用我的這法子吶。倒是孫老先生,你若是認可此法,不妨將此法傳播出去,以你的名望,想來那些人會遵從的!」
聞言,孫思邈大喜︰「秦大人高義!」
天下醫師,不說所有,但十之八九都是敝帚自珍的!
那些行醫的經驗、模索出來的辦法,是絕對不可能輕易外傳的。
便是人老將死,大多也只會傳給自己的子孫後代以及嫡系弟子。
這也並不能苛責他人。
畢竟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師徒尚且如此,何況外人?
正因如此,他才苦心孤詣創作了《千金要方》。
只求讓百姓得病之時,有例可循,有藥可醫。
這也是他行醫近百年才有的覺悟。
卻沒想到,眼前這年輕的縣令,居然和他有著一樣的想法!
這般想著,孫思邈正了正神色︰「秦大人放心,老夫在宣揚防疫之法時,必會署上秦大人之名,讓天下百姓都知道這是秦大人的功德!」
聞言,秦凡嘴里的茶水一噴︰
「這可不行!」
孫思邈不解︰「為何?」
人怕出名豬怕壯!
若自己名揚四海,還不立刻被李二注意到。
到時候又是午門走一遭了。
當然,擔心被李世民注意到這個原因顯然不適合同孫思邈講,秦凡只能這般說道︰
「我只想管理好我萬年縣這一畝三分地,若是出了名,便會被俗事雜事所擾,到時候身不由己,反倒不自在!」
聞言,孫思邈不由又高看了秦凡三分。
年紀輕輕,居然將名利看得如此透徹!
在之前的一番言談之中,孫思邈已經確認秦凡在行醫救人上面很有天賦!
否則他也不可能模索出防疫的那般法子!
對此,孫思邈也不由生起了愛才之心。
「老夫觀秦大人有如此才情,也有一顆治病救人的醫者仁心,又不慕名利!若是秦大人不嫌棄,老夫願意傳授大人一些醫理知識!」
一听這話,魏征當即開口提點道︰「愣著干嘛?拜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