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福州商會?」
何向有些瞠目結舌。
要知道,商人重利。
若是讓他們出糧食來救助福州本地的百姓。
或許他們會念在家鄉之誼的份上,出一些銀兩和米面。
可是要讓他們借糧給開陽縣的百姓。
那這一切好似沒有那麼容易了。
趙修竹點點頭,肯定道︰「不錯,就是福州商會。」
「眼下也只有福州商會儲備有如此豐厚的糧食了。」
「福州的官府雖然也存有賑災糧,但那些糧食不可輕易動用。我們怕是把嘴皮子磨破,也借不到糧草。」
聞言,何向開口道︰「可是趙兄弟,你想要向那幫吸血鬼借糧,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商人逐利,眼下的趙修竹與開陽縣,手上已經沒有任何利益可以吸引那幫商人了。
所以何向才覺得要向商會借糧,難如登天!
對此,趙修竹卻搖了搖頭,表示道︰
「事在人為,你還沒做過,怎麼知道不行?」
「更何況,我有辦法說服商會。對方不僅會借糧,甚至會希望借更多的糧給我們。」
何向雖然面露疑惑,但既然趙修竹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就這樣,三人進入了福州城。
循著道路,一邊問路一邊走,總算來到了商會門口。
可是這還沒進門,三人就被攔了下來。
理由是福州商會不接待乞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三人畢竟跋涉半月,在荒郊野外風餐露宿。
一身衣服早已破破爛爛。
身上也是髒兮兮的,面色難堪。
不就像是三個前來乞討的乞丐嗎?
被對方以乞丐侮辱,趙修竹並為生氣。
若是換做當初在拜師之前的他,恐怕這個時候就要同那商會的守衛爭執起來。
但現在的趙修竹,深刻地知道。
與對方為了乞丐一事爭執,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此行的目的是借糧,而不是證明自己的身份有多牛逼。
那種人前顯聖的事情,與開陽縣百姓的衣食果月復比起來,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趙修竹對著那守衛開口道︰
「我們不是乞丐,只是從開陽縣趕來,路途遙遠,這才如此狼狽。」
聞言,那守衛更加篤定了。
因為開陽縣若是遭了災,那里的百姓為了能夠活下去,便會時常南下乞討,成為流民。
這些在往年也不是沒有過。
守衛開口訓斥道︰「還說不是乞丐,你們想必是在開陽縣受了災,這才一路流落至此。」
「快走開快走開!我們這里是商會,不是善堂!」
見對方始終懷有誤會,趙修竹一臉無奈,只能從懷中掏出一張腰牌,以及一紙委任狀。
「我是開陽縣縣令,來這里乃是同你們商會談一筆大生意的。」
「你若是耽擱了這筆生意,恐怕會被你們的商會會長所嫉恨。」
「到時候你再要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這般說著,趙修竹將那委任狀與腰牌遞給那守衛。
守衛將信將疑地接過腰牌,定楮看去。
那腰牌赫然便是開陽縣令的腰牌。
而委任書上也清楚地寫著趙修竹前往開陽上任的相關信息。
見狀,他連忙低下了頭︰「趙大人莫怪!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大人!還望趙大人見諒!」
畢竟,證明了
趙修竹的身份,那守衛之前的舉動無疑是無理至極的!
要知道,對方可是一地縣令。
縱然那開陽縣窮困潦倒,但縣令可是朝廷給的官!
守衛那樣子羞辱趙修竹,無疑是在打朝廷的面子。
趙修竹若是想要追究,可以將他抓到福州官府里去進行審判!
一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但趙修竹眼下心系開陽百姓。
哪里有功夫與一區區守衛斤斤計較。
他只是道︰「既然你已明了了我的身份,那就趕緊去通報吧。」
「我說了,我與你們商會會長有一筆生意要談!」
聞言,守衛連忙同一邊的同伴耳語了幾聲,然後扭頭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趙修竹三人就被請了進去。
一個大月復便便的胖子接待了三人。
三人進入客廳,立刻便有侍女倒上香茗。
那胖子伸手作請,隨後開口道︰
「鄙人唐元駒,承蒙諸位同道看得起,填列福州商會會長。」
「不知趙大人有何生意要與我福州商會詳談?」
聞言,趙修竹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敢問唐老板可曾听說過一種東西,名為國債?」
聞言,唐元駒眼前一亮,開口道︰「趙大人也知道國債?」
「莫非你有門路購買國債?」
「听聞那些同道說,這國債乃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可惜朝廷限購,我等又知道得晚,根本沒有機會購買到國債,實在是可惜。」
聞言,趙修竹笑著說道︰「這門路,我倒是沒有,不過我有另外一種不遜色于國債的東西,希望唐老板知曉。」
聞言,唐元駒有些失望,但他還是淡淡道︰
「趙大人請將,元駒願聞其詳。」
趙修竹看出了對方的失望,于是開口道︰
「趙老板你先別急著失望。我且告訴你一個信息。」
唐元駒听聞,便拱手道︰「願聞其詳。」
趙修竹在心中暗道︰師父,得皆借用一下您的名頭了。
「那國債之策,乃是我師父秦凡之策。」
「而我所說的另外一個門路,亦是師父的主意,只不過是還未付之實踐。」
聞言,那唐元駒不由詫異道︰「那另外一個門路是?」
趙修竹開口道︰「這一門路,名為期貨!」
「而如今,我盛情邀請唐老板你成為我大唐,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唐元駒卻是一臉迷惑︰
「趙大人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陽澄湖的大閘蟹?可是我老唐,好像怎麼樣都算不上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吧!畢竟天下老饕,大有人在!」
聞言,趙修竹不由解釋道︰
「所謂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只是形容罷了。」
「意思便是唐老板你是第一個嘗試並從中獲利最深的人。」
但唐元駒畢竟是一個商人,還是福州商會的領袖,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就答應下來。
他開口道︰
「老唐愚鈍,還請趙大人為我詳細說說這期貨究竟是個怎麼回事,我也好心里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