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雪橇,爬犁也是那商賈進獻于朝廷!?!
一時間,朝堂上那緋聲不斷,議論連連。
在那朝臣策論間,鄭雲河對著不遠處的一個朝臣一個眼神,那朝臣頓時就會了意。
當即就站了出來~
「陛下!自先秦以來,軍功便是以首授爵,殺敵征戰,開疆拓土而先論。」
「五經有曰,功其大矣而位其授,但僅僅因此奇玄妙巧,微末之功……便讓其位居高爵,豈不是讓我大唐無數拼殺的將士們寒了心?臣以為,不妥!」
那鄭家官員所謂‘義正言辭’的話,直接讓得李世民眉底一沉,面色一黑。
而這不說不要緊,這一說,直接炸了一窩子虎將。
似程咬金這種脾氣烈的,直接轉身,瞬間就瞪起了銅鈴似的眼,那胡蘿卜粗細的手指差點戳人家腦門兒上了。
只听一聲喝叫︰「我呸,放你娘的屁!」
噗!
那口水,差不多跟直接噴那進諫的官員臉上一般,而那鄭家官員當即面色浮怒,身軀顫抖!
「你你你!粗鄙!粗鄙!」
隨之程咬金就咧著個大嘴,直接怒噴。
「我呸,你們這群文酸狗官,整日里就知道搬弄幾口酸詞兒!」
「你可知這治好瘍癥,對我們大唐無數沖殺的好兒郎代表的是什麼嗎?那是撿回來的命!」
「若是在戰場上還有似你這般的犬吠,某定然一馬槊扎其碗大個窟窿!」
程咬金如同狗熊逞威,哪怕那鄭家官員被噴了一臉的吐沫星子而怒極,猶然嚇的退後了兩步。
而一眾武將也是有些面色不耐,這種無腦的話,也只有一心為了私利的文官說得出來。
恐怕,這些只知耍嘴皮子的文酸們連瘍癥在戰場上代表著什麼都不知。
也膽敢在此犬吠?!
「知節?!殿上不可胡鬧!」
秦瓊先是一把拉住了程咬金後,隨即回過身來,目光斜視的戲謔一句。
「呵,若是你等有哪天受了這瘍癥,切莫忘了今日之語!」
而李孝恭也是嘴角平緩的冷聲嘲諷了一句。
「呵呵,鄭中侍郎,你倒是好言語,這麼說來,我大唐軍隊的瘍癥,在你口中也是也一點微末的問題了?」
不僅秦瓊,那李靖的面色同樣不好看。
這等無腦之辭,恰好說明了這群文儒對那戰場的無知。
到了關鍵時候,這群人也不過也是誤國誤民的蛀蟲罷了。
﹉
「陛下,我就覺得,就這功勞啊,不僅得算軍功,而且還得算大功,應該再賞!」
這時候,程咬金繼續凶悍著臉色,回過頭來說道。
隨之又是一眾文臣進諫,爭論得你我不休。
這不用想,這些看不過去的官員,十之有八都是崔鄭兩家之人,而還有一些都是想著捧崔鄭兩家臉面的之士族。
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
在這朝堂上,只要是士族幾家之內互不沖突的事兒,士族一致對外早已是心照不宣之事。
再者說道,區區商賈,豈能讓其與我等面前逞功?
而龍椅上的李世民,面色看似平緩,實則早已心中隱怒。
不知過了多久——
李世民面色突然一冷,一拍龍椅,冷聲一喝。
「若是你等也能有這救治我大唐軍隊無數人性命的‘奇玄妙巧’——呵,那也盡管進獻朝廷,朕不僅予你高官厚爵,朕還另賞萬貫百祿!若是不能,罰去官職,回家養老如何?可敢?!」
李世民這突然的一發威,頓時就讓無數官員啞了火。
一個個面色環首間,面上盡是疑惑。
按理來說,區區一個商賈,陛下怎可能出來跟他們針鋒相對?
平常,只要他們士族‘同仇敵愾’,皇上再大的事兒也得退步幾分。
哪怕再怎麼心中不悅,也會明面上削減其位,落的兩面相好。
而如今,居然僅僅為了一個商賈便直接對他們翻臉了?
這,不合常理啊!
一眾士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終,兩害相較取其輕。
終究不過一個商賈,值當不上。
最後那反對的聲音也慢慢平息了下來。
而那被一眾武將噴得媽都快認不得的鄭中。
期間更是早就把求援的眼神望去鄭雲河。
卻發現人家正眼觀鼻鼻觀心的怡然不動,大有一言不發的架勢。
最後那鄭中只有心中苦楚而呼,家主,你這是賣隊友啊~
然後悻悻回到自己位列的朝班罷矣。
這時候,一個有些半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堂身而出,正是那橫眉冷目的老夫子。
「陛下,臣,有本奏!」
「奏。」
那夫子手里端著笏板,恭敬向前,然後開口說道。
「陛下,那唐蘇凡據微臣所知,不過乃一賤籍商賈,如今受朝廷之功反而不思其效,昨日在皇家園林,天下文興之地,大作商告,污弄文風,臣請陛下嚴懲!以儆天下文風!」
此話一出,那群臣剛剛湮滅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動。
「臣附議!」
「臣也有本奏!」
……
一時間,那剛剛安靜不過幾息時間的言辭,又一次堂聲陣陣。
而這口誅筆伐的風頭,又是那唐蘇凡……
而那一眾士族官員,更是大述昨日芙蓉苑,這不知禮的商賈惡行!
在那一陣陣參本聲中——
李世民卻是直接長身而起,一甩龍袍,仿佛登基以來,仿佛第一次對這無數士族如此硬氣。
只見李世民面色一嘲,冷聲一喝。
「夠了!呵,不過,朕怎麼所知,這唐蘇凡昨日文才蓋頂,冠首那學子會,而那行商布告,也是你等許下的獎賞?」
此話一出,那夫子頓時就怔然在了原地,眼角低垂,不由得想起了虞世南……
隨之李世民聲調漸高,面色大有一怒之相。
「而那詩詞歌賦,今日一早便擺在了朕的案頭,如今!你等卻拿著已定輸贏之事來奏本?荒謬!還是說,你等苦讀詩書多年,連輸贏之理都不知?!」
輸贏之理都不知?
都不知!!!!!
李世民猛然一喝間,掀起那金鑾殿上回音蕩蕩……
而那一眾朝臣,無論文臣還是武將,都在同一時間蒙了圈。
而那位居末位的一眾官員更是忍不住突如其來得聖威嚇得身子一抖。
而那幾家的高官大吏,無數的士族官眾,都是眼底同一時間閃過了不可置信之色。
自陛下登基以來,何時有如此威赫之時?
而如今,更是大有獨斷朝綱,一言定論之色。
簡而言之……
陛下怎麼突然就這麼剛了?
隋唐以來,士族之地所立,可無哪一個皇帝能夠不考慮他們這些士族人的意見和眼光?
而如今,當今天子,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卑賤商賈,威赫朝堂!
今天,很明顯那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這等陛邊的常青樹,卻一言不發,靜觀其變。
仿佛陛下所為理所應當,實乃令人匪夷所思!
那位列前排的鄭雲河。
更是狹長得眸子精光一閃,對著周圍朝官,示意去一個眼神。
頓時群臣靜寂,話無可話。
見群臣靜寂,李世民這才緩下面色,那剛剛還錚錚文骨的夫子,早就嚇得以首伏地,不敢作言。
今天,是直接撞了個大霉頭啊!
這唐蘇凡到底是何人?值得聖上如此?
一時間,這個問題浮現了朝臣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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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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