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
老哥？
宋國雲的眸子一縮，就連韓子川也是眉眼一驚，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更別提其他一眾學子了。
早就驚的找不著北了。
這……
這唐蘇凡，居然與朝中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儒，老哥小友而論？
這特麼是做夢吧？
你們這一堆子白發蒼蒼，行將如木的老頭兒，跟這滿口跟狗離不開身的囂張惡霸……這怎麼也聯系不到一塊兒去啊！
這時，韓子川搶先說道。
「虞老，此子囂狂無度，不僅在這宮城禁地出手行凶，更是大放厥詞，輕視我等文人，大笑百無一用是書生這等離經叛道之辭！輕蔑我天下文人，其心可誅啊！」
對于模不清楚這幾個老頭的動作前，就算是他宋國雲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幾個老頭，無一不是文翰泰斗，朝中老人。
哪怕翰林院與國子六學，乃甚至皇室下面的弘文館，其前身都有著這幾個老爺子的背景。
其在文道一途的身份地位，豈能是一兩句話說的清的，就連當今聖上，對這幾個老骨頭都要好言三分。
「蘇凡，不如你說說，今日在此發生了什麼，放心，有老夫幾人在，無人敢對你不公！」
孔穎達面色平平的掃了一眼，隨之說道。
隨即，唐蘇凡將今天的事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幾個老頭面色一怪，相視之下，皆是哭笑不得。
這小子，還真是……
絕了……
來個皇宮，直接把國子六學與翰林院的人罵了個遍。
不過虞世南幾個老頭不得不些許沉眉。
百無一用是書生……
這話實在是罵的太廣了啊，搞不好那將是眾怒。
的虧他們幾個老頭兒知道唐蘇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然他們幾個老頭子都要幫這天下文人說話。
雖然他們幾個見慣了風雨世俗的老人理解少年人意氣之下難免有幾句輕狂偏執的言論，但眼下，不好辦吶。
「蘇凡……」
孔穎達剛開口，唐蘇凡便接過了話頭。
「孔老，百無一用是書生之辭，確實是小子的偏執之辭，但亦然要看如何而論。」
這幾個老頭兒都站出來為他開月兌了，他總也不好意思讓這幾個老頭兒為難。
于是唐蘇凡只有主動解釋，實在不行，唉，大不了再裝一波，不稀奇。
虞世南老眉一挑︰「哦？蘇凡可否細言～」
只見。
唐蘇凡身軀迎風，瀟灑而論。
「仙佛茫茫兩未成，只知獨夜不平鳴～」
「風蓬飄盡悲歌棄，泥絮沾來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
「莫因試卷愁成言讖，春鳥秋蟲自作聲～」
這瀟灑不羈的氣質，這狂放不亂的身形，這語調婉轉悠揚的詩句。
讓幾個老頭眉眼一亮，心呼絕矣。
這小子的文才，今日又當是親眼見識了。
出口成章，詩絕斐然！
果然，這小子小詩仙之名，不是白來的啊，哪怕他們幾個老頭子，都得甘拜下風。
莫說他們十幾歲的時候如何如何，哪怕他們現在幾個老骨頭如今，也做不到如此信手拈來鑿鑿成句的境界啊！
嘴里說著百無一用是書生，自己卻是文才絕世。
這小子，很明顯是話有深意啊……
而宋國雲，韓子川以及幾個官眾，眼眶狠狠的一跳！
此子，居然這等文才！
而這一群人中，只有宋應才，鄭黎浩這兩個小輩，那臉上簡直可以說是面如黑炭，外加上三分嫉羨！
來了……
特麼的又來了！
很顯然，這兩個冤種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這種主角裝逼的勁頭了。
那感覺，簡直讓人想把這廝拖出去千刀萬剮，外加下油鍋！
這獨屬于這廝的裝逼勁頭，還是熟悉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
「好詩！」
孔穎達面色一亮，擊節贊嘆。
也只有在這小子這兒，才能體會到文頻百句的快感。
不過隨即孔穎達眉頭一轉，細聲道︰「不過蘇凡，此詩乃悲而不得，疾世憤俗之句！話執偏銳啊～」
唐蘇凡一揮袖袍，侃侃而論。
「孔老正解，此句卻是憤世嫉俗之句，恨文人而不明，恨文人而不理，恨世間而不公，但……更恨的是身為文人而無所作為……」
「話而另論，這天下不知多少懷才無用的文人不說，但真正的文人，乃明世間之理，謙明自恭。」
幾個老頭跟著點頭，唐蘇凡的聲音不斷出來。
「文化是思想的載體，一個沒有思想的民族，必然陷入沒落。而一個沒有思想的個人，必然走向迷茫，而文人，便是明理自知，知行合一，承載文化之人。」
「這天下文人，他們的思想和胸懷又是不盡相同的。只有那些胸懷國家和人民的文人，才能夠為民族的前進找出正確的方向。」
這時候，唐蘇凡話鋒一轉。
「而不是蔑視天下他人，提高自己文人身份的無知，愚昧！」
幾個老頭兒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鄭黎浩幾人的身上。
韓子川猛然怔神，這廝實在指桑罵槐啊！
「商賈，中乘天下商品之轉，雖大多商賈逐利，但正是因為有這種逐利，讓一國的稅收更多，讓天下農戶有耕可易，有織可賣。」
「商賈，文人，雖各行其道，但都對一國有著貢獻，若是一個連最基本道理都看不通，一味的低賤商賈，卻自詡文人之高尚，承聖人之道，結果卻連最基本的明理是非尚且不懂。」
「那這文人……有何用？！！」
幾個老頭兒頓時醒然。
若文人，最基本的明理卻不自知，何稱文人。
不是文人無用，而是愚昧無知之人無用，甚至不配稱為文人！
唐蘇凡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曲解了這首詩原本的意思，但管他呢，大概就行了，氣質拿捏起來就夠了。
雖說這年頭輕賤商人是根深蒂固的惡疾，也是皇權維護統治的手段。
但自家老丈人這個皇帝不是啊，自己還在做生意呢，自己不干淨，沒啥說的。
所以唐蘇凡才敢在今天說這個，若是換個朝代，那不好說。
很顯然，幾個老頭面色大慰。
歐陽愈更是沉聲出言︰「唐小友之言，深至在理。」
「謙明自恭，文人本分，可宋大人的孫子，確實差點了本分吶……」
隨即，虞世南老眸若有所意的看了一眼宋國雲。
這是在點他呢。
宋國雲心頭一冷，連忙恭敬從言。
「家孫拙笨，多些虞大人提點，老夫定然好生管教！」
這幾個老頭，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只有好生捧著。
如今這小子曲解成章，說破天了這小子也有階梯下了，想為難也說不過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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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兄弟們等著啊，今天，我肝了大半天，三章，妥妥必須給兄弟們來個三章！
這是第一章，第二章我在捋捋，檢查檢查就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