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第9章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重天。
一個巨大的漩渦里頭，霧氣彌漫，又像是有著某種吸扯之力，引得周圍並不濃郁的仙氣倒灌而下。
漩渦不遠處，一座巨大的府邸巋然屹立。
這座府邸並不高，但佔地卻甚廣，通體金黃色，上面雕刻著各式各樣的紋路，這些紋路閃爍著熠熠神輝。
這就是天盟府。
天盟府是由三十家大勢力共同執掌的，但三十家大勢力在第二重天的常駐地點並不是在天盟府中，他們有各自的大本營。天盟府中的那些官員，只是三十家大勢力派出來的官差，負責坐鎮，負責「辦公」。每一家大勢力在天盟府中的官差，少則數十人，多則上百人。
而此時，周圍飄蕩的雲台上，每個雲台都站有數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中間的那個漩渦。
這個漩渦，就是第一重天通往第二重天的飛升通道。
這樣的飛升通道，絕無僅有，也就是說，第一重天的修行之人想飛升到第二重天，只有這一條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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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這個飛升通道是何等的重要！
只是，即便是如此重要之地，卻沒有專門的人員把守。
這是因為，這個飛升通道有其特殊的一面。
從第一重天飛升上來的修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通道之內儲存的仙氣將迅速彌補其因飛升而消耗掉的大量仙力，並有醍醐灌頂的妙處；反之，如果第二重天想通過這個飛升通道去往第一重天，那就是要面對萬劫不復的危險了！一般而言，除非犯下大錯被天盟府共同裁定的有罪的修士，這樣的修士很有可能被丟進漩渦，而一旦落入這個漩渦，就算不死，那一身修為也會消失得干干淨淨，如果能有幸到達第一重天，就會成為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重新掙扎在暗無天日的泥濘中。
所以，即便沒有專門人員把守，也沒有人敢輕易去嘗試。
當然，如果通過某些手段，如，有至強者擔保並借助某些法器，也是有修士能夠安全抵達第一重天的，只是因為有天盟府的約束，若非絕對的必要，這種事情一般不會發生。
此時此刻，三十家大勢力的這些官差守在這里，是因為他們要等待飛升上來的修士，然後哄搶之。要知道，數萬年來，自第一重天飛升上來的修士，無一不是資質和天賦極為出眾之人，至今都沒有出現意外。這樣的修士，三十家大勢力沒有一家不需要。當然，到底誰能搶到人，那就各憑本事吧！
如此一來，往往剛飛升上來的修士一下就能得到無數珍貴的修煉資源，這也是他們能夠比其他人走得更快的原因之一。
平常的時候，這個漩渦相對平靜，只有當有人準備飛升時，漩渦中的霧氣才會劇烈滾動起來，而周圍的仙氣也會更加快速地倒灌進去。
所以，天盟府這些官差們才會適時地守在這里。
當然，到底是哪一族的修士在嘗試飛升，他們是無從得知的。
據典籍記載，第一重天人族、仙族、神族、魔族和妖族並存。典籍上又有記載，飛升通道的出口只有一個，但入口卻足足有著五個，人族、仙族、神族、魔族和妖
族的領地內各有一個，只是，在到達飛升通道上端時，這五個飛升通道就會合在一起，通往第二重天。
不管是哪一族的修士，得到飛升，都必須以人類的形態呈現，這一步，在飛升通道內就能得以完成，拿妖族來說，如果沒有化形的本事，那是沒有可能飛升成功的。在這一方面，人族有著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
而這，也是第二重天到第三十三重天不見任何魔獸身影的原因。
當然，也有例外，某些非人族修士因為修為阻滯，就會現出原形，而一旦有這種情況出現，很快就會被天盟府趕入秘境之中，成為眾修士歷練的對象。至于施展某些仙法或仙術而勾勒出來的妖獸虛影，卻是允許的，並不會被天盟府追責。
仙族、神族、魔族和妖族都存在這樣的隱患，就算是人族，也有可能入魔或者化妖。
特別指出一點，第一重天仙族中的「仙」跟第二重天及其以上的「仙」並不是同一個概念，只有第二重天及其以上的「仙」才是真正的仙。
某一時刻，飛升通道內的漩渦突地竄高了數百丈。
天盟府眾官差錯愕不已，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啊！
幸好漩渦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各個雲台上，來自同一家大勢力的官差面面相覷，都想不通其是何道理，沒等他們靜下心來，漩渦再一次竄高了數百丈，然後又恢復了正常。
天盟府眾官差瞪大了雙眼，過了許久，漩渦都沒有出現第三次變故，他們這才慢慢將之忽略，一致將這個原因歸于飛升之人的不凡，這個念頭一產生，他們自然越發期待起來。
無風不起浪。
這些人並不知道，漩渦出現兩次異常，卻是白飛和欖菊相繼進入了飛升通道中。這兩人，一人借助了戰明宵的驚天手段，一人借助了齊如龍手里的逆天法器，他們如何能看透其中的玄虛？只是飛升通道頂端的這個漩渦實在是太過特殊，就算戰明宵手段驚天，就算分光虛靈鼎是逆天法器，最終也讓漩渦出現了一些異常。
因為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發生，天盟府眾官差沒有經驗可以借鑒，所以才被他們忽略過去。
…
飛升通道漩渦數百丈之下，白飛被一個光團包裹著急速往下掉落，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仙力正緩緩消散，不過他並沒有太過驚訝。
光團之下，盡是白霧籠罩，就算他現在還保持著準聖境界，也是不能窮盡，更別提能看到第一重天的面貌了。
越往下墜落，白飛的仙力消散地越快，直到他感覺自己只有差不多五品上仙境界時，光團墜落的速度變慢了起來，但就在這時，他的神念開始被痛苦地撕扯起來。
前時戰明宵說得很清楚，白飛也就不見慌亂，只得以僅剩的仙力來抵抗神念被撕扯所帶來的無邊疼痛。
嗯？
白飛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一個光團由高到低迅速映入他的眼簾。
更為奇怪地是，那個略小的光團似乎是受到了他那個光團的影響，不但速度變得緩慢起來，還慢慢地靠攏過來。
當兩個光團貼在一起的時候，白飛看到了里頭的女子，那位女子正疑惑地望著他。
「尊上不是說將他放逐了嗎？都那麼久了，他怎麼還在這里？」
那位女子正是欖菊，根據齊如龍的描述，她一眼就將白飛認了出來。
「白飛！」
欖菊沒去想為何自己的光團會貼上對方的光團，見對方似乎在苦苦掙扎，想必是在承受著被放逐之苦，也沒去想為何對方也有光團保護，見到目標人物就在眼前，忍不住月兌口叫了一聲。
「你是誰？」白飛忍著疼痛疑惑地問了一聲，此時，他的境界再次跌落，但其中一縷神念已經快被撕扯出來。
「哈！甭管我是誰，遇到我是你的不幸！」
欖菊本來還有點擔心，待見到他的境界已經不如自己，一顆心立馬就活躍了起來，冷笑了一聲，雙手結印，一個仙術毫不留情地丟了過去。
戰前輩，我相信你，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白飛心中默念著，他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跟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女子斗法，只得寄希望于戰明宵別那麼不靠譜，希望這個光團能夠抵擋得住對方的攻勢。
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有些殘酷，而對欖菊來說，亦復如是。
欖菊施放出來的仙術擊中了光團的表面，卻沒有穿過光團，而是迅速消散掉。
看到這一幕，白飛心中一喜，欖菊卻有些發怔。
更可怕的事情來得很快！
突然之間，兩個光團相連的地方竟然開始融化起來，眨眼間露出一個洞口來，二人還沒來得及表達內心的感受，欖菊所在的光團一下變得淡薄起來，接著，一股龐大的吸力將那個光團連同她在內被那個洞口吸了個干淨。
洞口迅速彌合，而欖菊卻出現在了白飛跟前，二人四目相對，皆有些恍惚。
欖菊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飛起一腳，向白飛踢去。
白飛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被踢了一個正著，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狠狠地撞上光團，然後又被彈了回來。
欖菊瞪大了雙眼，一個不慎，被倒彈回來的白飛壓在身下。
「啊呀！」
她忍不住喊了一聲，下意識地一個嘴巴抽了過去。
「啪」地一聲脆響，白飛被扇地頭暈目眩，加上體內神念兀自在強烈撕扯著，而仙力又開始急速流失，竟然一個沒站穩，重重撲倒在地。
見他一動不動，欖菊自然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如果能在這里將其制服，此後將其牢牢控制在手里，自己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他的修為明顯還在下降，往後千年，就只有搖尾乞憐的份。
欖菊不由得感覺這次尊上交給自己的任務實在是太輕松了。
但是，她剛邁開腳步，整個人卻突然變得僵硬起來，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仙力也開始急速流失。
怎麼會這樣？
欖菊大驚，在先前那個光團里，她可沒有這樣的感受。
難道是因為這個光團的原因？
欖菊並不笨，否則，齊如龍也不會將潛龍府諸般大小事務全部交給她來處理，她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恨恨地望了前方倒在地上的白飛一眼，趕緊盤膝坐下，想盡一切辦法要將仙力流失的速度給降下來。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