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神秘老嫗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半年多。
這半年多來，程寬沒有離開過藥窟一步，他信任白飛，也遵守自己的承諾。舒妍芯的傷勢他再清楚不過，就算是神仙都難有把握讓其起死回生，但他知道白飛並不是說大話之人，他說出那樣的話定然有十足的把握。他本以為仙武島之行後，對白飛有充分的了解，直到現在才發現，仙武島的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冰山一角，他再次感覺到了他的神秘。
那次仙武島之行，姚舒塵等人對他禮敬有加，什麼事情都沒有瞞他，凡是他想要了解的事情，她們都一一如實相告。他很慶幸自己能結交到白飛這樣的人，也為孫女孫兒感到高興，自己隱忍經年，他們終于拜得明師，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事。仙武門的強大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他只參觀了百花閣和天丹閣，對仙武門在制藥煉丹上的實力給予了高度的評價，若不是藥王谷還需要他坐鎮，他都想到另外幾閣去看看，雖然沒能達成，但從姚舒塵等人的描述中，他也能想象得到這幾閣的成就必定也是非同凡響。這次仙武島之行，他和姚舒塵等人在很多方面達成共識，也有意在制藥和煉丹上緊密合作。正是這次仙武島之行，他平靜已久的心再次充滿了激情，如果白飛有什麼大的行動，只要他提出來，或許，他都能放棄以往的堅持，讓自己在最後的歲月中注入別樣的精彩。
望月宮沒有估計錯，在南部大陸這塊蠻荒之地上，只要藥王谷振臂一呼，這里的上百個國家勢力將一呼百應，唯其馬首是瞻，如果真的有人能將這些勢力整合出來，那將是一股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可以說，白飛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只可惜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有這樣的野心，此刻，他和舒妍芯已經進入了一個非常緊要的關頭。
幾天之後，藥窟洞口的結界終于產生了波動，程寬站起身子，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小飛，情況如何？」見到白飛氣定神閑地走出結界，程寬略有些焦急道。
白飛沒有開口，只是朝他點了點頭，接著撤去結界，這才說道︰「總算成功了！」
別看他說得簡單，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長達半年的過程中充滿了多少的艱辛。
舒妍芯魂武雙修，又是雙屬性體質，更為重要地是，在她的體內還有一個陰陽陣圖存在，否則，若換著其他人，在毫無抵抗之下被白飛使出全力的野仙拳擊中，即便沒有當場隕落，也不可能保有那一絲微弱的氣息給白飛留下了一點希望。正因為這一絲微弱的氣息，白飛才能利用自己的五行之氣為其續命，又經過程寬大施手段將這一絲微弱的氣息牢牢穩固住，為白飛留下後續救治的可能。
雖然如此，舒妍芯的心神也是破損不堪，一開始，白飛竭盡全力維持住她的氣息，想盡各種辦法修復她的心神，各種丹藥不知用了多少。直至三個月後，舒妍芯的意識終于被喚醒，雖然依舊羸弱，但有了意識後，白飛就能從旁引導協助，兩
人相互配合之下更能事半功倍。
「白飛，你何苦還要救我？」這是舒妍芯恢復些許意識後的第一反應。
「別說傻話，你現在還沒有月兌離危險，妍妹，我需要你配合！」
有了意識，卻因為重傷而失去了修為，接下來第一件首要的事情就是利用神識重新掌控身體和修為，但令他們驚訝的是，不管他們如何努力，舒妍芯一身的修為竟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根本無法感應到絲毫。
白飛沒有放棄，努力地尋找著，舒妍芯在他的引導下配合著。在那一個月中，在舒妍芯血肉模糊的身體內，兩股神識相互交織著四處遨游，一邊修復著殘破的經脈，一邊尋找著沒有任何波動的修為。最後，他們的目標鎖定在了那個陰陽陣圖上。
白飛的體內也有陰陽陣圖，但他是從舒妍芯體內復刻過去的，完全不能與她的陣圖相比，他也是第一次真切地看到這個陣圖。此時，這個陣圖運轉地異常緩慢，但一眼望去，卻依舊能令人如墜入深淵一般恐懼。
當白飛試著要將神識闖進陰陽陣圖時，陣圖內突然涌起一股排山倒海的氣息，迅速將他的神識擊退。嘗試幾次之後，白飛只好放棄，就連陣圖的擁有者舒妍芯也一樣不能將自己的神識融合進去。
兩人就這樣發愁了好幾天，想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舒妍芯重新掌控陰陽陣圖。掌控不了陰陽陣圖，就無法尋回一身的修為，白飛通過五行之氣經過漫長時間也是有可能將她的心神修復，但那時候，她就將變得毫無修為，這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最後，白飛將主意打到自己體內的陰陽陣圖上，可當他將陰陽二氣打入舒妍芯陰陽陣圖的時候，即便有無形之氣緊緊環繞守護，這兩道氣息如同石沉大海，顯然是被其吸收了。
「白飛，別再試了！」舒妍芯見他試了一次又一次，照如此下去，勢必會給他帶來傷害，趕忙阻止道。
白飛垂頭喪氣，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辦法，難道就這樣功虧一簣嗎？
就在兩人輾轉徘徊之際，陰陽陣圖突然變得有些反常，運轉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受其影響，舒妍芯的神識似乎要再次潰敗一般。白飛大驚，急忙用無形之氣和陰陽之氣為她梳理心神。
好在陣圖沒有無休止地運轉下去，約莫一炷香時間後，陣圖恢復了先前的運轉速度，就在二人疑惑之際，陣圖上一個身影漸漸顯露出來，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嫗。
這個神秘的老嫗似乎伸了一下懶腰，之後將目光投射在白飛和舒妍芯的神識上，有些奇怪地問道︰「是你們將老身喚醒的嗎？」
「前輩見諒，在下望月宮弟子舒妍芯，不知前輩在弟子體內沉睡……」
「望月宮？」神秘老嫗似乎並不知道這個宗派，沉思了片刻，將目光轉向白飛道，「那你又是誰？」
「在下白飛，前輩，舒姑娘傷勢非常嚴重，因為修為被禁錮在這個陣圖中，我們無法進行後續的療傷，還望前輩加以援手！」白飛試探道。
「哦……」神秘老嫗應了一聲，突然閉起雙眼，沒一會，重又睜開雙眼，有些發怒道，「沒想到你這小女娃有這樣的機緣，竟能喚醒這個陰陽陣圖，你既然擁有了這個陣圖，怎麼會被傷得如此模樣？」
舒妍芯一听，忍不住望了白飛一眼，後者頓時有些不自在。
「咦！」神秘老嫗見狀，突然釋放出一道氣息，目標直指白飛，白飛大驚，本能地想要反抗，卻驚駭地發現自己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原來是聖裁大人選定的人！」神秘老嫗莫名奇妙地嘀咕了一聲。
「白飛是吧，你猜得沒錯，這小女娃一身的修為都在這陣圖中，這正是陰陽陣圖的逆天之處，我看這小女娃的修為還不是很高，想來還沒有真正發揮陣圖的作用……」
「前輩，那……」白飛焦急道。
「小伙子，勿要心急，對了，老身都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你們能給老身講講外面的世界嗎？大真星是不是真的避開了那次劫難？三宮十二殿的那些老妖怪是不是還活著？對了，這麼久了，是否真的有人踏入了飛天三境？」神秘老嫗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可這些問題卻將白飛和舒妍芯弄得滿頭霧水。
「前輩，我們如今在藥王谷中，這藥王谷是南部大陸西邊蠻荒之地的聖地，對了，我們這個世界由五塊大陸構成，除了中部大陸外，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有一塊大陸，這個世界是不是叫大真星我卻不知道，至于前輩說的三宮十二殿和什麼飛天三境我也不大清楚，這五塊大陸上宗派倒是很多，強者也不少，但據晚輩所知，目前還沒有人邁入無極境界，最高的也不過是至帝境界！」白飛雖然有些驚疑，但依舊恭敬解釋道。
「五塊大陸？至帝境？無極境？」神秘老嫗突然失笑起來，笑容中包含著一種釋然，自言自語了一句，「原來是在幻境中……」
白舒二人並沒有听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否則將更加迷惑。
「算了，不說這些了。」神秘老嫗見二人皆有疑惑，也懶得解釋，轉移話題道，「小伙子，老身能感應到你體內也有陰陽陣圖的雛形，想必是從小女娃這里復刻過去，本來，老身也無須多慮，想必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但是，現在有這樣的一個機遇擺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珍惜？」
「恕晚輩愚鈍，請前輩明言！」
「這小女娃由于傷勢過重，雖然神識被你喚醒，即便修為回歸，如果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現在的桎梏，在各個方面上將出現失衡，後患無窮。與其這樣，還不如將這個陣圖打入你的體內，如此一來，你的陰陽大陣和五行大陣就趨于成熟，或許你就能因此沖破樊籠，提前去見識外面真正的世界！」
「前輩，此事萬萬不可。」
真正的陰陽陣圖，對白飛有很大的誘惑力，但他也知道，一旦失去了這個陣圖，舒妍芯的命運將因此發生巨大的改變，他說什麼也不會接受這樣的好意。
舒妍芯正想開口相勸，也被他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