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一路逍遙
「岳先生,不是白飛小氣,只是……你來看……」
白飛翻開劍譜的扉頁,將那邪惡的八個大字展現在岳不群的眼前。
「欲練神功,揮刀自宮。」岳不群默默念道,眼皮一跳,但沒過多久,雙眼又流露出迷醉的神色。
「岳先生,你對不得住寧女俠嗎?」白飛見他實在無可救藥,手一晃將劍譜送了回去,不再給他觀看。
「少俠,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岳某自知劍法平庸,如不能有所建樹,如何對得起華山派列祖列宗,還望少俠……」
白飛見他魔障已生,也知道他還沒有掌握華山劍法的精髓才如此貶低自己,可是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讓寧女俠今後沒了人倫之樂,又想到令狐沖和岳靈珊這一對有情之人,于是計上心頭,開口道︰「岳先生,其實你要將華山派發揚光大,也沒必要靠那麼邪惡的劍法,只要你能應允我一件事,我可以讓你的劍法更上一層樓……」
「哦,少俠請說……」
「我希望你能將岳姑娘……」
「好,只要少俠能夠成全,我定然將小女許配給少俠!」岳不群打斷白飛道。
「岳先生誤會了,我是希望你將岳姑娘許配給令狐兄!」白飛心里好笑道,他實在想不通他為何能如此果斷地不去考慮自己女兒的感受。
「哦,這樣啊……」岳不群似乎有點失望,意味深長地看了白飛一眼,繼續說道,「那要看少俠能拿出什麼樣的條件出來。」
白飛知道他心里在打什麼九九,于是就將思過崖秘窟一事對他說了,接著,在他面前展現了三招劍法。岳不群也算是劍法名家,沒一會功夫將這三招融會貫通,心里卻更覺得白飛深不可測了。因為急于去秘窟參悟劍法,滿口將白飛的要求應承下來後,就告辭離去了。
一連幾天,白飛都沒有見著岳不群的身影,看來是去秘窟參悟劍法了。他不禁暗悔,本想第二天就告辭離去,沒想到如今卻要在這里耽擱如此之久,只是事情還沒有個定性,自己也不好就此離去。
這幾天中,他和令狐沖、岳靈珊三人研討劍法,在他的指點之下,不說令狐沖受益匪淺,就連岳靈珊這個丫頭,武功也精進了不少。
這天晚上,岳不群和寧中則溫存過後,小心翼翼地將白飛的要求委婉地提了出來。這本來就是寧中則的心願,雖然奇怪他為什麼會如此著急提起這件事,但心里喜歡也不再去計較,只是考慮女兒還小有所猶豫。岳不群又說可以叫他們先訂婚,過得兩三年後再讓他們完婚。寧中則歷來知道自己師兄對令狐沖和岳靈珊之間的感情毫不關心,這次如此熱心必然有因,也知道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跟自己解釋的,擔心他以後變卦,于是就同意了。
令狐沖獲知這一消息後激動不已,心里隱隱覺得這事定與白飛月兌不了干系,第二天一早就和岳靈珊來到白飛房間向他道謝。白飛看到事情終于塵埃落定,心情愉悅,不由多調笑了他們幾句。岳靈珊更是變得扭捏起來,毫無一絲以往頑皮的模樣。
訂婚儀式一切從簡,儀式過後白飛將「玉女素心劍法」抄錄了一份給寧中則,希望能給她一點幫助。在他提出讓令狐沖和岳靈珊跟隨自己去游歷江湖的請求後,岳不群和寧中則都同意了。
白飛也不怕他們驚訝,當場就將他們引入俠隱村,作別一聲離開了華山。
這日,白飛被一陣香味吸引,尋得近處,看到一位一身乞丐打扮的老人家在那品嘗美味。瞧他那副吃相,白飛暗暗奇怪。
「老前輩,你在吃什麼啊?這麼香啊!」
「‘香肉’當然香了,喂,我可不會分你,老叫花我一個人都吃不夠了。」那人一板臉孔說道。
「是不是狗肉啊?听說黑狗肉最香了。」白飛一笑道。
「你還蠻懂得吃的嘛,沒錯,‘一黑二黃三花四白’,說的就是吃狗肉的秘訣,不過呢,這肉雖好吃,還是比不上黃蓉那女娃兒的手藝。」那人回味了一會,繼續說道,「那道菜叫什麼來著,對了,是‘玉笛誰家听落梅’,想起來我就流口水。」
白飛正要搭話,突然門外涌進一群人來,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拿著掃把,盡是些老百姓日常用的物事。
「小黑!我可憐的小黑啊!」
這時,一個婦人沖了上來,在地上找到了一堆黑毛,呼天搶地起來。那人尷尬地搓著雙手,卻不說話。
「是你偷了李嬸子家的小黑嗎?」一位年輕人將手里的砍刀一指那位老人家大聲問道。
「沒錯,就是他,就是這個老叫花子,前幾天他還到我家偷了一只母雞去。」這時,又走出一位婦人大聲叫了起來。
「吃都吃了,還能怎麼辦?」那老叫花嘀咕道。
他聲音雖輕,白飛卻听了個明白,心里不由好笑。
「我說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快快將小黑和母雞賠來。」那年輕人又叫道。
「我說都已經在老叫花肚子里了,拿什麼賠給你啊?」那老叫花聲音放大,這次那年輕人卻听到了。
「你……」年輕人一愣,一時竟無言以對。
「叫他賠錢來!」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喊道。
「對,對,快賠錢來!」那年輕人接著叫道。
「老叫花哪里的錢,要錢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
「你……那就拿命來!」
那少年又被他一兌,再也無法忍住,一刀向老叫花砍去,剛到得半途,眼前一花,一位年輕人竟將他手里的刀給搶了過去。
「大家伙上啊!」
那人手腕疼痛,大叫一聲,頓時,眾人圍了上來。
白飛單腳一跺,只見眾人跌跌撞撞倒了一地。白飛不理會眾人異樣的神情,拿出兩錠銀子交給那個年輕人,單手一擺,意思是叫他趕緊離開。
那年輕人拿著沉甸甸的銀子,不敢看他,扶起先前那位婦人,對眾人說了一句,一會,一大群人走得一干二淨。
「小女圭女圭功夫不賴嘛!先說好,老叫花可沒有銀子還給你。」
「前輩說笑了,不知前輩……」白飛正想請教大名,發現他又在那啃起狗肉來,不想再呆下去,于是告辭離去。
「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哪里懂得天下美食的重要!」那老叫花抬頭看了一眼白飛離去的身影,兀自喃喃起來。
白飛繼續北行來到蝴蝶谷附近,叫出王難姑,心想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也該讓他們夫婦團聚了。其實這樣的時間在俠隱村里並沒有過多久,如果讓王難姑自行從靈蛇島回到蝴蝶谷,說不定此時尚在途中。
在王難姑的帶領下,白飛進了蝴蝶谷。一回到家,王難姑急急地沖進屋內,想來分別已久,甚覺思念。白飛也不著急,就在院子里欣賞起蝴蝶谷的景色來。
也不知道多久,胡青牛和王難姑結伴走了出來。
「多謝少俠救了內人,胡某不知該如何報答?」
「沒什麼,幫助別人本就是件快樂的事,胡先生就別客氣了。只是,我看金花婆婆也不像壞人。」
「其實,都怪我夫婦年輕時的比試,誤了不少上門求醫的人。」
「比試?」
「我夫婦原本是同門師兄妹,所學各有不同,我是學醫,這你是知道的,拙荊則是學毒的,使毒能力之高,江湖上人封她一個外號,叫做‘毒仙’,那時我因為年輕沖動,救了一些被拙荊下過毒的人,使得江湖上傳言我這個醫仙比毒仙厲害許多。後來拙荊一怒之下,便到處下毒要與我比試,看我能不能救活他們,但我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于是就立了個誓,‘非我明教之人不救’。我想這樣拙荊就無法再與我比試,因為我倆都是明教中人,拙荊萬萬不會對自己教中的兄弟下手。」
「這麼說來,因為那位銀葉先生不是你明教中人,所以你就沒救他了?」
「正是。」
「師兄,這次我們可能失算了。」這時,王難姑插嘴說道。
「怎麼說?」
「在我被抓到靈蛇島日子中,我無意間發現這金花婆婆可能是我明教中人,而且輩分不低,是四大護法之首。」
「你是說,她是紫衫龍王?!」胡青牛一驚,隨即搖了搖頭又道,「可是不對呀,紫衫龍王是明教第一美女,怎麼可能長得如此?」
「只怕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故意化妝成這樣。」
「這樣看來,我竟害了自己教中的兄弟。」胡青牛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唉,從今以後,我這‘非明教中人不治’的原則就當沒說過,行醫本就是要來救人,否則學醫干嘛。對了,听內人說少俠正在尋找一些東西,江湖多風險,我夫婦二人擅長一些醫術毒術,或許能幫上少俠一些忙也說不定。」
「是啊,如果少俠有需要的話盡管說,我夫婦二人一定樂意效勞。」王難姑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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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正想麻煩兩位前輩與我一起奔波江湖。」白飛驚喜道。
其實他不知道,王難姑已經將俠隱村的秘密說給胡青牛听了,一听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地方,尤其是听聞妻子說起公孫綠萼的醫術時,更是心癢難熬恨不得即刻進去討教一番。此時如願以償,也沒重要東西要整理,就將一本醫書帶上,將家里的那些藥材全部打包,和王難姑一起被送進俠隱村去了。
白飛想起平兒的家好像就離這里不遠,立刻發出一股意念和阿青她們溝通,他可不能什麼也不說就將平兒給叫出來,萬一被她們誤會了就不好了。
「公子!」
平兒算是在俠隱村待了比較長的時間,此時突然回到這個世界,一下竟然沒法適應過來,白飛看她搖晃著身體,趕忙扶住了她。
「平兒,你看這里離你家還有多遠?」
「嗯……好像還不近。」平兒確定了一下方位說道。
「那……」
「公子,我看也就兩日左右的路程,就讓平兒在身邊伺候你吧。」平兒低著頭輕聲說道。
白飛不再說話,單手攬住她施展輕功急行,有時候累了就地打坐調息,精力一恢復就繼續趕路。平兒安靜地靠在他的胸前,溫柔地看著他,有時候累了就在他胸前小憩一會,心里實是希望這段路程永遠沒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