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卷第45章  心事難猜

第45章  心事難猜

「平兒,到家了!」

白飛依照平兒的指點,此刻已經來到了平一指的住處,看著她甜蜜的樣子,溫柔地撫模著她的秀發說道。

「這麼快?」平兒戀戀不舍地離開他的懷抱,睜開雙眼問道。

一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象,平兒雙眼泛紅,看了一眼白飛,見他微微一點頭,再也控制不住沖進家門。

白飛慢吞吞地走進屋內,見到平兒撲在一位中年人的懷里嚎啕大哭。他知道,那人就是「殺人名醫」平一指了。江湖上傳言他「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醫人殺人一樣多,蝕本生意絕不做」。看他家中擺設,知他醫術高明,頓時起了招攬的心思。

「爹,這是白飛白公子,是他救了女兒!」平兒離開平一指的懷里,擦了一下眼淚,為父親介紹起來。

「哦,多謝白少俠救了小女,如若有什麼需要請盡管開口。」

「平大夫,在下正想向你請教一些醫術上的問題。」

「哦,白少俠也懂醫術?」

「這倒不是,只是我的幾位朋友醫術還過得去,希望平大夫能跟他們好好交流一番。」

「爹,女兒去準備飯菜,白公子,你稍坐片刻。」

待平兒離去後,白飛將俠隱村的秘密跟平一指說了一遍。平一指一听,心生神往,但一想到自己女兒的境遇,這口氣實在難以咽下,想了一會計上心來。

「可以,不過你也知道我的規矩,如果要我答應,你得先幫我去殺一個人。」

「誰?」

「萬里獨行田伯光那個婬蟲!」平一指咬牙切齒道。

「嗯,我答應你。」白飛知道他愛女心切憤怒難平,就應承道。

用過飯菜後,白飛在院子里閑逛思考一些事情。

平一指來到平兒的房間,他心中有太多的問題要問自己的女兒。

「平兒,你愛上了他?」所謂知女莫若父,一看女兒那樣的神情,平一指心中了然。

「爹,女兒已非清白之身,如何敢有這樣的奢望,只希望能永遠待在公子身邊,為他端茶送水,女兒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惡的田伯光!不過,我看那小子對你也頗有情意,他知道你愛著他嗎?」

「爹,女兒都說了,女兒不能有這樣的奢望!」

「哼!我平一指的女兒哪能是丫環奴婢的命,那小子敢不對你愛護有加,我可饒不了他!」

「爹,你不能去傷害白公子,都是女兒不好。」

「對了,平兒,爹倒是有一個辦法!」平一指神秘道。

「啊……」平兒瞬間滿臉通紅,低著頭又道,「爹,身體的創傷可以治好,可女兒心里的創傷永遠也無法磨滅。」

「唉,我的傻女兒!」平一指愛憐地撫模著她的秀發,心里怪責老天,實在是不甘心。

「爹,白公子有沒有叫你去俠隱村?」

「嗯,他提了,我對他說等他殺了田伯光才跟他走。」

「爹,白公子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你也無須以此為脅,這個江湖人心險惡,只有那里,女兒每天才會覺得開心。」

「既然平兒這麼說,爹就賣個便宜給那個小子好了。」

「爹,謝謝你!白公子事情多,我們要盡快收拾東西跟他走。」

「爹早就想去會會那些高人朋友了!」

「爹你……」

「哈哈,爹不是怕落人口舌嘛,畢竟爹話已出口。」平一指老臉一紅道。

「爹,白公子才不會像你想得那樣,人家心地可好著呢!」

「左一個公子右一個公子,姑娘家也不害臊!」

「爹,你壞死了,女兒可不理你了,我找白公子去了——」

「哈哈!」平一指一听,開心地大笑起來。

平一指隨意打包了點東西,半個時辰後,帶著自己的至寶《華佗內昭圖》和平兒一起進入了俠隱村。

離開住處後,白飛經人打听得知了苗人鳳的居所,于是叫出胡斐,準備去拜訪他。

「你們是田歸農請來的吧?神龍教何時跟田歸農摻在一起了?」

「還多虧了田兄,我們才知道《飛狐外傳》一書在你這,識相的話就快將書交出來。」

「田歸農呢?他怎麼不敢出來見我。」

「我看你是見不到他了,田兄從毒手藥王那弄來的斷腸草粉末,藥效也真夠狠,現下你雙眼已瞎,我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金面佛苗人鳳,今日要上西天了,兄弟們,上!」

「苗大俠,我幫你拿賊。」

白飛二人已到達,就見一堆人圍著在那出言不遜沒一會就要大打出手。白飛看到苗人鳳雙目閉著,顯然是中了剛才那人口中說的斷腸草粉末,他卻不露慌張,一手提著劍,一手兀自還護著身邊的一位少女。

白飛一見場面緊張,朝胡斐做了個手勢,自己欺身而上,片刻將那群人打得潰不成樣。

「爹,你沒事吧?」

「若蘭,爹沒事。小兄弟,你尊姓大名,與我可有淵源?」

「丈夫結交,但重義氣,只需肝膽相照,何必提名道姓。」

「好,苗人鳳獨來獨往,生平只有兩個知交,一個是遼東大俠胡一刀,另一個便是你這不知姓名沒見過面的小兄弟。」

「你說什麼?那你為何要殺死胡大俠。」胡斐走上前來責問道。

「原來還有一位小兄弟,閣下輕功卓絕,苗人鳳佩服。」

「你還沒說你為何要殺死胡大俠!」

「這事說來話長……」

「胡大哥,我們先想辦法救苗大俠,這事以後再說吧。」

胡斐一听他開了口,就不再言語了。

「這位姑娘,你先扶你爹回屋……」

「若蘭多謝公子相救之恩!」

幾人回到屋內,白飛看了一下苗人鳳的眼傷,一時沒有好的辦法,又不想如此突兀地將他送進俠隱村或是叫出其他的醫生。

「苗大俠,既然這藥是毒手藥王所配制,那我們去求毒手藥王救治,或能解得。」白飛突然想到剛才那些人的喊話,驚喜道。

「要去求毒手藥王嗎?那是徒勞往返,不用去了。」

「爹……」苗若蘭叫了一聲,看著白飛,滿臉央求。

白飛朝她點了點頭,說道︰「不,天下無難事,這位毒手藥王住在哪里?」

「听說此人在洞庭湖畔隱居。」

「我這就去了,苗大俠,你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從毒手藥王那求取到解藥來幫你醫治。」

白飛考慮到自己瞬移玄功的缺陷,就意念溝通了公孫綠萼,拿了點藥緩解苗人鳳的眼傷,不顧苗若蘭那吃驚的神情,帶著胡斐一個瞬移來到藥王居。他不禁慶幸以前自己曾經來過此地,否則再要花時間尋找這樣一個地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出來。

「什麼味道這樣香濃,我頭好昏。」正要進入藥王莊,白飛突覺頭暈,發現胡斐已經搖搖欲墜,急忙拉著他後退。

「難道那紅樹葉有毒?」

白飛凝神看了一眼門口那顆奇怪的大樹,和胡斐打了聲招呼讓他就地等候,自己再去試試,沒想到一靠近門口,那濃烈的香味襲來,又是一陣頭昏。

「兄弟,如何?」

「還是不行……咦,這里怎麼有這麼一朵奇怪的藍花?」白飛四周查探了一下,發現一朵奇特的藍花,他早已懂得毒物相克的至理,飛奔過去摘下兩片花瓣,一股芬芳撲鼻而來,頓覺神清氣爽,他大喜過望。

「胡大哥,這會行了。」

兩人用花瓣捂在鼻端,果不其然,這下很順利地闖進門去。

「這

位姑娘,請問這里是藥王莊嗎?白飛和胡斐特來拜訪。」

進入房內,白飛看見一位年紀輕輕的姑娘在那搗鼓著什麼,心想難不成她就是毒手藥王,急忙打招呼問道。

「你到藥王莊來所為何事?」那姑娘停下手里的動作,抬起頭問道。

「金面佛大俠中毒受傷,所用毒藥,乃奸人自前輩處盜來,望前輩慈悲賜予解藥。」

「哼!姜師兄又隨意將毒藥給予外人,江湖上的人又將這筆賬記在師父頭上了,這次又是中了什麼毒?」

「原來毒手藥王是你師父,害我前輩長前輩短的亂叫,你也不怕折壽嗎?」白飛一愣怪責道。

「我又沒叫你叫,是你自己愛叫的。」

「還請姑娘請藥王前輩出來,在下想向他求取斷腸草的解藥。」

「我師父已經去世了。」那姑娘說著眼眶紅了起來。

「那這該如何是好?」白飛大驚道。

「這斷腸草的毒並不太難解。」那姑娘鼻子抽了一下開口道。

「原來姑娘已得到藥王先生的真傳,還請姑娘惠賜解藥。」

「給你解藥也是可以,只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

「你功夫好不好?」那姑娘突然問道。

「在下志在武林盟主,功夫自然不差。」

「口氣倒是很大,好,那我要你幫我找回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七心海棠。這東西自從被我姜師兄盜出去後,現在不知流落何方,若不趕快找回來的話,不知又有多少筆爛賬要記在我藥王莊的頭上。」

「那我要到哪里去找?」

「我如果知道還要你去找嗎?不過你可以留意一些濫施毒藥、迷藥害人的家伙。」

「尚不知姑娘芳名?」

「程靈素。」

「啊,對了。」白飛突然一拍手大叫起來。

「你這人怎麼一驚一乍地,嚇了人家一跳。」

「靈姑娘你看看是不是這個?」白飛突然想起上次在閻基家的遭遇,听閻基講好像正是「七心海棠」,所以他才如此失態。

「真在你這?沒看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嘛!請稍等……」

沒多會功夫,程靈素又走了出來說道︰「斷腸草的解藥在這,拿去吧。」

「靈姑娘用毒醫術都極為高明,有你陪伴闖蕩江湖,旅程將會十分安穩,不知姑娘是否肯隨我們四處走走呢?」

「是啊,姑娘一個人住在這里,悶也悶慌了,就隨我們到處走走吧。」胡斐突然插口道。

「看在胡公子的面子上,我就陪你們到處玩一玩。」程靈素看了一眼胡斐回答道。

「這什麼世道嘛,胡大哥和她沒說幾句話就對上眼了?」白飛心里暗暗慨嘆,一時又為胡斐開心,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程靈素一見他那神情,知道他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忍不住臉紅了一下,說要整理一下就趕緊離開了。

「胡大哥,恭喜!」白飛笑嘻嘻地對胡斐說道。

「兄弟,你恭喜我什麼?」胡斐疑惑道。

「胡大哥難道不知,人家靈姑娘可對你很有好感呢。」

「這……」胡斐一愕,回想剛才程靈素遞過來的眼神,一下竟痴了。

「走吧,兩位!」程靈素取來《藥王神篇》,又拿了點值錢的玩意,正準備離開,突然看到胡斐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由又道,「胡公子怎麼了?」

「他……」白飛心里暗笑,在程靈素耳邊說了幾句。

程靈素一听,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一會發現白飛是在逗她,忍不住笑罵道︰「白大哥,你沒正經!」

白飛不敢再開玩笑,就細細和她說起自己的秘密。程靈素一听,趕緊將家里的那些藥材全部集中起來,和胡斐帶著這些珍稀藥材一起進入了俠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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