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號,金曜日,東京都最高氣溫7攝氏度。
荒村拓也今天為了迎合新年的氣氛,特地穿了一件紅色的衛衣,開車來到了銀座。
找了個停車場停好車,他打了個電話給島琦信長。
「喂,我到了,你在哪里?」
「我就在7丁目的路口啊,要不要我去找你?」
「不用,我去找你。」荒村拓也掛掉電話,從停車場出來,走了幾百米的路,到達了7丁目。
「荒村!我在這!」
島崎信長就站在路口對他揮舞著手臂。
荒村拓也稍微加快了腳步,走到他跟前,左右瞧了瞧,「優馬呢?沒來嗎?我還以為他也會過來。」
「我今天早上叫過他了。」島琦信長撇了撇嘴,「那家伙居然說他昨天上午就和他姐姐、爸爸媽媽回老家了,最近幾天都回不來,真是掃興!我都沒回宮城。」
「行了,別抱怨了。」荒村拓也環顧了一圈四周,「我們現在去哪?」
「隨便逛唄。」島琦信長攤了攤手,接著用胳膊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停停走走,你不就是喜歡這樣麼?」
「嗯,是個不錯的主意。」
「等到中午的時候我們再去找個地方吃飯,順便喝點小酒什麼的。」
「喝酒?」荒村拓也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隨即便想起自己的肝髒好像出了點小問題,便開口拒絕,「酒就不用喝了。」
「怎麼了?」島琦信長奇怪得看了他一眼,「你這家伙,該不會連酒都戒了吧?」
「戒酒倒不至于。」
「那為什麼不喝?」
「我昨天去醫院做了檢查,肝髒有點受損,盡量不要喝酒。」
「這種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告訴你了有什麼用?」荒村拓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還能幫我把受損的肝髒快速修復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挺樂意和你溝通一下病情的。」
「呃…」島琦信長語塞,支支吾吾道︰「那…那倒不會…」
「酒等段時間再喝吧,輕微的損傷肝髒會自己修復。」
「沒問題!」
兩人走了半了多小時,島琦信長在一個電影院門前停下了腳步。
他抬起頭朝里面看了看,而後扭頭看向荒村拓也,「荒村,看電影嗎?」
「隨便。」荒村拓也也走得有點累了,想著在電影院坐坐也不錯,「看什麼電影?」
島琦信長上前幾步,走到一塊廣告牌邊上,模著下巴念道︰「《滾燙的愛》怎麼樣?宮澤理惠主演的。」
「不看,听名字就提不起興趣…」
「《錯亂的一代》呢?」
「看簡介感覺就是一部沒什麼主線的電影,不看…」
「《毛骨悚然》呢?懸疑電影你總該有興趣了吧?」
「不看,我平時活得已經夠累了,不想在看電影的時候還需要動腦子…」
「…」島琦信長額頭上冒出兩道黑線,「看個電影都這麼挑剔,你怎麼跟女人一樣…」
「這不是挑剔。」荒村拓也對此說法持反對意見,「這是對生活有所追求。」
「你學歷高,我說不過你,我不跟你說了。」島琦信長擺了擺手,又朝廣告牌瞟了幾眼,「喂,你和田中桑配音的《你的名字》返場了啊,去不去看?」
「不看。」荒村拓也無動于衷,「我們兩個大男人去看這種電影,你覺得合適嗎?」
「…」島琦信長嘴角抽搐了兩下,「你這混蛋…我真想給你一拳啊…」
「你大可以試試。」荒村拓也輕描淡寫得瞥了他一下,「在你的拳頭接觸到我的那一刻,我立刻躺在地上,不賠個幾千萬你別想跑。」
「喂喂喂,不是這麼狠心吧…」島琦信長一臉無語,「況且我的錢都充進FGO里了,哪有錢賠給你啊…」
「你想打我,這更狠心。」
「只是開玩笑而已啊…」
「這樣?」
「不然呢!?」
「哦…那我也是開玩笑的。」
「我怎麼看得你好像認真了…」
「錯覺。」荒村拓也收回看島琦信長的目光,轉移至廣告牌上,「看這個吧,《新哥斯拉》。」
「《新哥斯拉》?荒村你原來喜歡看特攝片啊。」島琦信長說著,手指在廣告牌《新哥斯拉》的位置上點了一下,「行,那就這個了!走走走,去買票!」
買了票後,由于《新哥斯拉》最近的一場要半個小時後,所以兩人跑去了休息區等待。
買了一杯冰咖啡、一杯冰可樂,島琦信長來到荒村拓也身邊坐下,將可樂推給他,「給你,我特意讓服務員拿的百事。」
「謝謝。」荒村拓也拿起可樂,咬住吸管。
「話說啊…」島琦信長一只手握著冰咖啡,一只手撐著腦袋,「你沒發現最近我們兩個聚在一起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嗎?」
荒村拓也聞言在心里數了一下,「嗯,好像的確是這樣,一個月兩次不到。」
「你就有這麼忙?」島琦信長神情幽怨,宛如一名成天盼望丈夫回家的空巢婦女,「叫你十次,你有九次都出不來。」
荒村拓也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一陣惡寒,「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挺惡心的。」
島琦信長尷尬得笑了笑,隨即喝了一口冰咖啡用作掩飾,「本來就是嘛,你現在啊,簡直就跟成家了的男人一樣。」
荒村拓也沒回話,他現如今基本上每天除了工作、睡覺,剩下的時間幾乎都被那幾個女人霸佔了,出門閑逛的空閑都沒有,哪里還有多余的時間留給島琦信長?
就連今天, 如果不是她們幾個一個個的不是約了朋友、就是跑回老家,沒空搭理他,他估計都出不來…
想著這些,荒村拓也不禁長嘆了一口氣,「唉…」
明明自己還沒有結婚,卻過著類似于已婚男人那樣悲慘的生活…
見他嘆氣,島琦信長不免也跟著重重得嘆了口氣,「唉…」
他作為荒村拓也為數不多、還是最好的朋友之一,又怎麼可能不清楚其現今的處境呢?只是他對此毫無辦法,也沒有干涉的膽子…
一想想田中璃乃握著木刀渾身散發的殺氣…種田理紗的笑里藏針…內田純禮生氣黑化時的可怕模樣…還有傳聞中的某位貴族大小姐…島琦信長就不寒而栗…
什麼?是不是漏了一個人?
哦…你是在說佐倉凜音啊,她也就看著嗚嗚渣渣挺唬人的,實則是個戰五渣,屬于外強中干的紙老虎,沒什麼好怕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島琦信長不禁用略帶嘲諷的語氣對荒村拓也說道︰「荒村,那身邊那個佐倉啊,她…」
「我怎麼了嗎?島琦桑對我有什麼看法?」一道熟悉的女聲穿插而入,打斷了他的話。
「佐倉啊,她就是…呃…」島琦信長身體一僵,然後一點點向女聲的來源方向看去。
只見,佐倉凜音就站在離他不到兩米的地方,抱著手臂死死得盯著他,順帶一提,她後面還跟了個滿臉吃瓜表情的本渡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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