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可依舊在網絡上直播。
金狐平台，房間名字，無聲的直播間。
房間名字有時代表一種心情，有時代表一種態度。
雖然梁可數次擊敗知名主播，但是在平台內並沒有得到太多粉絲和內部渠道流量加持，直播間里在線觀看人數依舊少的可憐。
就當作是為愛發電，梁可有時會這樣鼓勵自己。
在直播圈里，如果沒有平台推薦，沒有同行提攜，只想靠著自己的努力來積累人氣，發展打拼，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何時起，梁可收獲了一個鐵粉。
有一個經常出現在梁可直播間里的人，ID是再睡五分鐘準起。
梁可知道這是唐曼的ID，畢竟自己還欠人家一杯女乃茶，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多久以後。
大部分時間里，唐曼都是安靜的看梁可直播，偶爾也會為梁可的精彩瞬間留言幾句稱贊話語，梁可會禮貌性的回復她，在此之外兩人就沒有其他互動。
兩人的師徒關系似乎在慢慢變淡。
今天晚上梁可提前準備了一些話題，想和唐曼聊一聊。
許久，唐曼都沒有出現在梁可直播間里。
「也許唐曼今晚有事？」梁可看看時間不早了，剛想結束直播，一陣進場特效引起了梁可的注意。
「叮鈴，叮鈴。」
直播間里閃出一段動畫CG。
一個全身閃爍聖光的天使從天而降，隨後伴隨著鈴聲化作金色光芒散開。
「什麼情況，丘比特嗎？」梁可眨眨眼楮，仔細看了看直播間的狀況，「女子圖標，丘比特是女孩子嗎？」
ID，Cherish。
頭像框，馬甲顏色，圖標成就，進廠特效等一系列可以張揚的細節全部彰顯出她的與眾不同。
梁可憑直覺感到這個人不簡單。
既然有客到，我就再直播一會。
梁可又加播了兩場。
Cherish和唐曼一樣，只是靜靜地看著梁可在明日戰場內表演，一直到整場直播結束，沒有留言，沒有打賞，零互動。
兩場結束，梁可見直播間里依舊冷冷清清干干淨淨，開始猜想唯一的觀眾Cherish是不是睡著了。
梁可有些疲憊，想退出游戲後早點休息。
梁可像往常一樣，下線前翻看直播系統後台數據，滿懷期待地查看今日收益，用心感受日常不變的慘不忍睹。
「加油！努力一定會成功的。」梁可大聲對著窗外呼喊，下一秒，低頭垂肩去衛生間洗漱。
水龍頭流出熱水，水溫剛剛好。
梁可對著鏡子笑了笑︰「起碼我還有水和電能用，而且還是熱水，繼續加油吧。」
「嘩啦！」手機里傳來久違的特殊音效。
打賞的聲音。
梁可顧不得滿臉水花，忙跑出衛生間抄起手機查看金額。
系統提示，您收到一份小愛心。
看到價值一元的小愛心，梁可有些失望，但小愛心下面的留言引起梁可注意。
「梁可，打開交友選項，聊聊。」
梁可這才想起自己的交友選項一直是關閉狀態。因為直播平台內廣告多，黃牛中介也多，一些新人主播總是受到騷擾，所以梁可建立賬號初期干脆就關掉交友選項。
「有點意思，這人居然知道我名字。」梁可發著牢騷，隨手點開交友選項。「除了波波和唐曼只有王沐沐了，她又要惡搞我？」
系統提示，Cherish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梁可立刻認出來是剛才的直播間大佬。
「原來她沒睡著，但不影響我的判斷，她就是王沐沐。」梁可嘴上嘀咕著。
通過驗證，對方立刻對梁可彈出語音聊天申請。
「這麼主動，等我反客為主。」梁可點擊接受並主動打招呼，「小沐，這麼晚還不睡？」
對方一怔，忙回答︰「梁可，我不是小沐。」
梁可耳機里傳出清麗悅耳的御姐系聲音，也是陌生的聲音。
這讓梁可有些猝不及防，窘迫的回應道︰「哦，抱歉。請問您是哪位？」
「小確幸。」御姐清澈的聲音再次傳來。
「今天下午雙排時，隔牆穿射我隊友，又用M4和我單挑的那個小確幸？」梁可反問道。
「呵呵，沒想到你記住了我的ID。」小確幸沒想到梁可對自己有印象，畢竟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很久，何況一位游戲主播每天玩幾小時游戲，戰場中能遇到數百人，哪能記得過來。
「您的M4限定皮膚珍愛信仰挺好看的，讓我記憶深刻。」梁可耿直回答。
「呵，原來是因為槍皮好看，才記住的我。」小確幸略顯得失望。
「您游戲打的也不錯，當時我也是絲血險勝。」梁可回憶著當時情景。
「珍愛信仰雖然好看，但它沒能敵的過新手皮膚AK47，槍皮不代表實力。」小確幸報以微笑。
「我贏在AK47槍械屬性上。」梁可認真的說道。
「你是憑實力取勝的。AK47九連發擊中同一點，可不是一般人能壓得住的，就連韋神最後也是敗在你這一招之下。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我看得出你還有很大上升的空間。」小確幸抬高了語調。
「所以呢？」梁可聲音反而顯得平淡。
「所以，你願意加入我的團隊嗎？」小確幸語氣中含著笑意。
「什麼團隊？」
「金狐平台直播團隊。我在金狐平台有個小小的團隊，平時活動時平台內部會優先考慮扶持我旗下的主播。」小確幸稍加解釋並等待梁可的確認。
「原來是個BOSS。」梁可忽然大聲道︰「難道是你操作了那些主播集體雙排？」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小確幸沒想到梁可更在意的是下午雙排撞車事件，「我也是參與之後才知道的。」
「所以如果我加入了你的團隊，你能操縱更多的流量給我？所謂扶持其實就是你們這些有背景的人在暗中分配流量。」梁可的語氣中流露出厭惡。
「不是你想的這樣。」小確幸耐心的解釋，「團隊會給你包裝，宣傳，引流；團隊里還會有知名主播和你組隊一起直播；而且我們近期還會參加大型專業比賽，取得成績後會吸引更多的粉絲。」
「我不想加入你們。」梁可斬釘截鐵的回答。
梁可依舊認定是小確幸操縱了撞車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