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城外，獨立第一師師部內。
「報告師長，王賀楠團長回來了。」警衛沖進來喊了一句。
秦禹听到喊聲，內心焦急的情緒才瞬間緩解︰「讓他進來。」
數十秒後，換了一套衣服的大牙，打著噴嚏走進了室內。
秦禹扭頭掃了他一眼，見大牙面色蒼白，嘴唇發紫，臉上全是刮傷，心里莫名有些酸楚。
他這個撿來的弟弟，自打到了川府，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帶兵沖鋒要靠他，軍事戰術要靠他，整頓軍務還要靠他，但在個人上，其實大牙得到的並不多，他不是家族派系出身的人，並且還是秦禹的弟弟，目前川府所有學院派的軍官，幾乎都是過來投靠他的，所以他平時做事兒一直非常小心，生怕一個不好，就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和不滿。
秦禹看著他，擺手說道︰「來，屋里坐！」
大牙點頭︰「好！」
兄弟二人邁步走進了會議室里側的小房間，秦禹關上門問道︰「沒事兒吧？」
「呵呵，沒事啊。」大牙不以為意的回道︰「碎片在臉上刮了一點口子，啥都不影響。」
秦禹給大牙倒了杯熱水，擺手說道︰「坐。」
大牙彎腰坐下。
「戰損怎麼樣？」秦禹將水杯遞給他問道。
「嗯。」大牙思考了一下回道︰「城內的指揮官，還是有兩下子的。我們沖擊的時候，損失並不大，靠裝甲連和坦克沖擊，步兵得到了有效的保護，但攻城開始和撤退的時候，他們的隱藏火力才暴露……短短十幾分鐘的撤退時間，負責掩護的二營就被打殘了，人員傷亡不小。」
秦禹沉默。
「哥，對方在攻城戰的時候，沒有動用隱藏火力，而是等我們部隊開始撤離，他們才摟火，這說明城內的指揮官，對這次防御戰是很有信心的。」大牙皺眉補充道︰「或許他們還有很多戰法，沒有打出來，這一次進攻，對接下來的沖擊幫助也並不大，因為我們沒有殺到城內，只是在外圍看了一下，試了一下，特區牆上的重火力規模。」
秦禹插著手，低聲說道︰「城內的指揮官叫荀成偉，是許系新一代軍官中的佼佼者，在陸軍大學擔任防御戰講師，不是個酒囊飯袋。」
「這麼快就搞到情報了？」大牙有點意外。
「嗯，我外圍還有點動作，是為了牽制城內的，但作用不在軍事沖突上。」秦禹緩緩點頭。
大牙听到這話點頭，沒有深問。
「部隊中的軍官，士兵，對這次軍事沖突怎麼看？」秦禹突然問了一句。
「沒啥看法啊。」大牙怔了一下回道。
「沒有流言蜚語傳出來嗎？」秦禹看著他，面色認真的說道︰「有就告訴我，不要撒謊。」
「真沒有。」大牙領會了秦禹的意思，立馬說道︰「或許政務口那邊，多少會對咱們這次動兵有點看法，但在川府軍政這一塊，你就是顧泰安，浦瞎子，咱們的兵不是效忠于那個政F，那個派系政D，而就是跟著你打江山，那你說往哪兒干，下面的人也絕對沒有怨言，反而在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基層軍官，高級軍官，是怕沒仗打的，這功名馬上取，咱們川府的晉升通道又公平，那所謂的戰爭起因，對他們來說，並不太重要。」
「嗯。」秦禹緩緩點頭。
「哥，此次出兵，你後悔了嗎？」大牙反問了一句。
秦禹回想起可可最後跟他說的那句話，插著手輕聲回道︰「大牙，你說如果真有坐江山哪一天，我身邊沒有你們了，還有什麼意思呢？」
大牙沉默。
「打輸了，我也不後悔。」秦禹看著他說道︰「我躲她很多年了，不想在躲了。」
大牙點頭︰「哥，你是軍事主官，你想法堅定，下面的就能堅定。剩下的事兒，讓我們干！」
秦禹眨巴眨巴眼楮︰「你有啥想法嗎？」
「二次進攻，我想換個思路。」大牙皺眉說道︰「但我需要師部出面幫我辦幾件事兒。」
「你說！」秦禹點頭。
「第一，我要九江市地下排水的工程圖，最好有最新版的。第二，我要五百套，不，三百套潛水服，要能保溫的那種，質量也要好一些。第三，我要大半天的時間準備，在明天晚上凌晨一點左右行動，而這期間師部要命令其他部隊，繼續假裝佯攻九江。第四，我需要……！」大牙坐在椅子上，一連說出了很多要求。
秦禹思考了半天︰「你的辦法可行嗎？」
「並非絕對可行，但想要短時間內攻下九江，只能通過非常戰法尋找機會。」大牙面色嚴肅的說道︰「不然，就以九江特區牆的堅硬程度，我們在兩天內，肯定是打不進去的。」
「你拿出完整方案，我讓師部配合你！」秦禹立即拍板。
「沒問題！」大牙起身︰「我現在就去準備！」
「好！」秦禹點頭。
五分鐘後，秦禹撥通陳俊的號碼，直言問道︰「九江內，有咱們自己的人嗎？」
「有！」陳俊點頭︰「但這些人都是安插在各部門的眼線，對戰局應該沒啥幫助！」
「我不需要他們對戰局有啥幫助。」秦禹立即說道︰「我要他們幫我弄一份，九江市地下排水的工程圖，最好是最新的。」
「這沒問題，我讓他們辦！」
「還有，給我想辦法湊三百套潛水服，最好是特戰隊用的那種，想辦法空降過來。」秦禹再次說道。
「可以！」陳俊點頭。
……
一個半小時後，新一加強團駐地內。
大牙沖著五六百名被營連軍官挑選上來的士兵喊道︰「水性好的出列！」
「呼啦啦！」
五六百人，集體往前邁了一步。
大牙怔了一下︰「你們挺有自信啊？！有過無裝備潛水經驗，打小在沿水地域長大的出列！」
「呼啦啦！」
大概四百人，往前邁了一步。
大牙滿意的點了點頭，沖著旁邊的軍官說道︰「挑身體素質好的，作戰經驗豐富的，給我快選三百人，一會我要講戰術目標！」
「是！」
……
八區顧系司令部。
顧泰安背手走在辦公室內，皺眉問道；「獨立第一師打的怎麼樣？」
「第一次進攻，不太順利。」總參謀長搖頭回道。
顧泰安沉默。
「軍部財政部，市政財政部，已經幾次電告我們……手頭的銀子不太多了。」總參謀長輕聲提醒道︰「最近燒錢燒的厲害，我們扛不住太長時間。」
顧泰安緩緩坐下︰「越是進攻不順利，越是不能催秦禹，而且越不能露底！這樣，給肖克打電話，讓他的哪個師，也向七區移動！」
「明白！」
……
獨立第一師師部內。
秦禹接到了滕胖子的電話︰「喂，大哥！」
「133團那邊的沖突基本已經結束，他們向後撤了，我覺得繼續追下去沒多大意思……」滕胖子直言說道︰「我听說你在正面進攻不順利！這樣，你把部隊調下來，我換三個團上去替你們打一輪，消耗消耗對方。」
秦禹內心悸動，沉默許久後說道︰「大哥，這活兒我要干不明白，腦袋都搬家了，你替我消耗……！」
「啥是朋友？天天喝酒吃肉吹牛B，那就是朋友嗎？」滕胖子爽人爽語地說道︰「你有難了，我幫你就完事了。不要廢話，你撤下來，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