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我司實際員工1000人，離職員工……」
林氏安保的總經理辦公室中，李德全欲言又止。
眼中滿是苦澀。
雖說李德全早就知道，肯定會有很多人選擇離職。
然而當統計結果出來後，他還是驚呆了。
「說。」
林凡低頭寫著什麼，頭也不抬，語氣非常平靜。
「離職員工920人，離職率92%。」
李德全用死了媽的表情，說出了最終統計結果。
「嗯，不錯。」
林凡微微頷首，繼續寫東西，臉上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啊？
1000人離職920人，賠了一大筆錢，這還叫不錯？
李德全抑郁的想哭。
不過對于眾員工的選擇，李德全也能理解。
畢竟林氏安保成立沒幾天，所有員工都還在試用期。
試用期都沒簽正式合同，他們離職自然毫無心理壓力。
林凡的公司都這樣了，別人不看好，想跑路也正常。
只是這走的人，也太多了吧？
「小李，你去把所有願意留下來的員工，都叫到會議室去。」
啊？
一听這話，李德全愣住了，「林哥，這都下班了，我這……」
「如果不願意過來，那就補發一個月薪水，讓他們明白不用來上班了。」林凡頭也不抬，繼續寫東西。
說完之後，林凡不再理睬李德全，似乎在思索什麼。
好吧！
李德全一臉苦澀，悻悻然的走出辦公室，開始逐一打電話。
和李德全預料的一樣，一听下班還要去公司開會，不少員工直接炸了。
有不少人當場就表示，老子不干了！
剩下的員工趕到公司，在會議室等了半天，卻發現林凡沒來。
立刻有員工怒不可遏，破口大罵，踹凳子轉身走人。
半個小時後。
林凡寫好東西，掃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這才走入會議室。
一瞬間，所有員工的目光，齊刷刷望向林凡。
林凡掃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原本的1000名員工，此刻卻只剩下50人。
這其中，雨爺原本帶了幾百兄弟，此刻，卻只有九人依舊追隨。
「林總，對不起。」
眼見林凡望過來，雨爺趕緊站起來，屈身行禮。
眼中滿是羞愧。
雨爺也沒想到，他這昔日叱 楚州的江湖大哥，居然會淪落到如今這地步。
簡直是丟人！
不過對于眾兄弟的離開，雨爺其實能理解。
畢竟當初雨爺挑釁林凡，得罪了向紅顏，引得楚州江湖的無冕之王「王騰」出手，將雨爺在江湖上給封殺了。
自此，雨爺聲勢一落千丈，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
只能帶著願意追隨自己的兄弟們，追隨林凡。
但加入林氏安保後，很多習慣游手好閑的混子，根本受不了公司的嚴格管理。
嚴格管理就算了，工資也就那樣，如今居然還倒閉了。
還特麼畫餅，讓大家去新公司，逗我玩呢？
也正是能想明白這些，所以對于兄弟們的離開，雨爺是有心理準備的。
但幾百兄弟中，只有九人願意留下，雨爺還是心中悲涼。
他這才明白，自己混了多年江湖，看似厲害。
原來在關鍵時刻，他壓根沒幾個兄弟！
雨爺如今手下沒了兄弟，他心中忐忑，感覺辜負了林凡的期待和信任。
「不用說對不起，那些人選擇離開，那是他們的選擇，和你沒關系。」
面對雨爺的道歉，林凡目帶安慰，「老雨，你不要心理壓力，先坐下。」
「是，林總。」雨爺這才松了口氣，趕緊坐下來。
會議室中的50名員工，雖然都選擇留下。
但很多人的眼中，都出現了憂色。
對此，雨爺卻不擔心。
「一群沒見識的土包子，林哥是向總的男人，他就算離開了蘇子柒，依舊可以繼續吃軟飯！」
有向紅顏這個金飯碗飯票，新公司能起不來？
雨爺忽然有些羨慕林凡。
林哥長得帥，說話又好听，氣質也好，難怪那麼多女人喜歡。
唉，如果能靠臉吃飯，誰願意憑實力賺辛苦錢？
雨爺的小心思，林凡並不知道，也沒工夫去理會。
林凡仔細打量會議室中的每一個人。
50名員工中，雨爺和他的兄弟們，佔據了十個名額。
而三清觀的老道士王歸墟，和他的十三個徒弟，居然一個都沒有走。
眼見林凡望向自己，王歸墟趕緊站起來。
「林總放心，只要您選擇創業，貧道和子弟們誓死追隨！」
「如果林總需要的話，貧道那山中道館，也可以抵押給銀行，將錢借給公司。」
「貧道，誓死和公司共存亡！」
王歸墟人老成精，知道林凡心高氣傲，不會收自己的錢。
他索性用了「借」這個字，氣沉丹田，用了類似獅子吼的內功，將「誓死和公司共存亡」，說得震耳欲聾，非常熱血。
「誓死和公司共存亡！」十三名中年道士，齊刷刷站起來，一個個振臂高呼。
「不愧是林總，男女通殺，不但吸引女人，也吸引男人。」
「就連超塵月兌俗的道士，居然都被林哥的魅力所折服！」
李德全跟在林凡身後，眼中不禁滿是敬佩。
吃軟飯，怎麼了？
能靠臉吃軟飯，吃了一家又一家，這不叫運氣，這叫本事！
「三清觀留著等拆遷吧，不用急著貸款，公司還沒到那一步。」
林凡也不過多解釋，對王歸墟微微頷首，示意他坐下。
王歸墟趕緊坐下，眾弟子也跟著坐下。
林凡收回目光，繼續打量會議室中的員工。
除了雨爺和王歸墟這兩群人外，剩下的員工都沒有任何圈子。
這二十多人都很年輕，大多看起來憨厚老實。
「說說看，你為何留下？」
林凡隨意望向其中一人，目帶微笑。
「林總，俺叫陳大牛，家在楚州市郊的陳家村，俺今天三十五歲，家里……」
「行了，說重點，為啥你要留下？」
李德全一臉黑線，忍不住打斷陳大牛的自我介紹。
「俺讀書少，沒啥文化，但俺知道一個道理。」
「這年頭和誰打工都一樣，但跟對老板，心中才舒服。」
陳大牛憨厚一笑，「我覺得林總人不錯，跟著林總有前途。」
好！
林凡點點頭，讓陳大牛坐下，然後望向另外一個人。
「林總，俺叫李鐵蛋，和大牛一個村，今天45歲。」
不等林凡開口，這個干瘦的中年男人，立刻站起來。
「俺是斜眼，而且長得丑，力氣也小，去哪打工都沒人要。」
「承蒙林總不嫌棄，讓俺在這打工，只要林總給口飯吃，工資低不低都沒事。」
說完，李鐵蛋自覺坐下，顯得很機靈。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曹！」
李德全一臉尷尬，忽然想罵招李鐵蛋進來的人。
可惜那人，已經辭職！
「放心，只要有我林凡一口飯吃，就有你們一口飯吃！」
林凡點點頭，掠過這二十多個農民工，目光落在最後一個人身上。
一個人林凡有些意外，甚至是驚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