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抉擇

仙眠嶺,小酒館。

「想當年我白清風親眼看到,在我家後山上,一位身披金甲的斗獸士,左手持金色大盾,右手握金光巨劍與仙獸鳳凰大戰!那真是天地變色萬物俱焚,整個世界都淪為煉火地獄,一切都在巨火之中燃燒著!」

白清風又講起了這個他百說不厭的故事。這故事白玉從小听到大,早就能倒背如流了,村里的人們也都知道這是他爺爺每逢酒場必講的話題。

其實不僅白玉就連普通人都知道,這斗獸士修煉的境界只有黑光、白光和紅光斗獸士,哪里听說過還有金光斗獸士的。不過這些就是他爺爺的酒場笑談,听上幾次也就沒人去追究這其中的可信度了。

白玉驗得本命仙劍,他爺爺高興得早就找不著北了,一回來便在這酒館里大肆宴請周圍的鄉親。直到喝至爛醉如泥,才被白玉拉了回去。

一進門白玉便又逗玩起小黑光熊來,還給它取了個名叫小黑。

小黑特別喜歡他脖子里帶著的一塊平安玉扣。這個玉石听說是他從一出生就一直帶在身邊的,爺爺說他的名字「白玉」也是因此而來。

月已升至枝頭。

爺爺早已睡去,此時白玉也終于上床準備歇息,不過剛一躺下,這一天的經歷就又一幕幕回蕩在腦子里。

現在想起來,他還覺著自己是在做夢。更想不到的是,自己得到的還是一把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袖珍之劍。

「雞肋又如何…只要是武器,就一定能找到適合修煉它的方法……」透過窗外稀疏的月光,白玉望著手中的小劍自言自語道。

次日一早,白玉剛醒,他爺爺就進來意味深長地說道︰「玉兒啊,等你去了城里,就成為一名真正的斗獸士了,咱爺孫倆以後就很難有機會再這麼安穩地坐著聊天了。有些話我還是一定要給你交代下。」

爺爺這麼一說,他心里頓時是悲由心生。

從小跟著爺爺長大,他們還從未分離過,雖然心里不舒服,但還是先急忙安慰道︰「放心吧爺爺,我一有時間就會回來,咱們還去山上打獵。」

爺爺听罷,帶著些許欣慰微笑道︰「嗯,那當然。不過說說正事吧,你想好仙劍將來怎麼修煉了嗎?」

看他猶豫的表情,爺爺笑笑繼續道︰「是不是還在擔心它沒有合適的修煉方法啊?」

白玉擠出一個笑容無奈點了點頭,顯然听了昨天那個大長老的話,他已經對自己的小劍完全失去了信心。

老人笑著輕輕撫模了把白玉的頭︰「你跟我在這仙眠嶺修煉了十八年,就拿這山中萬物來說,哪怕是一顆草一條魚都有它的價值,更何況你這百年一遇的本命仙劍!」

「我都明白的爺爺。」白玉听完也擠出一個笑容道。

「嗯,那就好,要對自己有信心,無論何時都要堅定自己的選擇。本命武器只有三個修煉方向,那就是力量、堅韌和速度。跟據武器特性,選擇合適的方向修煉,將來就能成為最完美的本命武器。」

白玉雖然已經听了無數次,也幻想了無數次,不過此刻還是認真點頭听著。

爺爺像個教書先生一樣,繼續孜孜不倦道︰「本命武器只能靠吸取獸脈修煉,每只妖獸死後都會出現「獸脈」,但它必須是你親手所殺才行,要不然就算別人給你,你也吸收不了。」

「嘿嘿,這些我都知道爺爺,從小听到大了。獸脈分三種,黃色代表力量,藍色代表堅韌,紅色代表速度。」白玉同樣是張口既來。

「嗯,說的沒錯。很多時候好不容易殺死的妖獸,它的獸脈卻不是你想要的,不吸收的話浪費,吸收又會對你將來的修煉有所影響。」其實說了這麼多,他爺爺也是在徘徊著下定不了決心讓白玉選擇修煉哪個。

「你不是說斗獸士都是全部吸收嗎,還有人會去專門吸收一種獸脈的嗎?」白玉不明白這個他爺爺一直說的問題,今天怎麼又猶豫起來了。

「大家又不傻,之所以三種獸脈都吸收,是因為這個差別只有到了本命武器從黑光升為白光時,這種力量的懸殊才會體現出來。說到這里,你知道為什麼人們都會這樣退而求其次嗎?」

說到半截的爺爺,看著白玉無奈一笑道︰「是因為從黑光升為白光實在太難了。放眼現在的整個山海大陸,幾百年了也沒有出現過一個。」

說罷,爺爺像是釋懷般又笑了幾聲道︰「因此說,大家既然都沒有這個盼頭,那還管吸收哪種獸脈呢,索性人們基本上也就來者不拒,全部吸收。」

等到全部說完,他突然停了片刻後,像是鼓足勇氣道︰「玉兒,你相信爺爺嗎?」

白玉突然被這麼一問,有點不知所措,不過還是立刻回道︰「當然相信啦,不管爺爺讓我做什麼,我一定在所不辭。」

爺爺一听,便喜笑顏開模著胡子道︰「嗯,雖說如此,可爺爺覺得你不必這樣。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直到十八歲才出了這本命仙劍,就一定有你的不凡之處!」

此刻爺爺的眼神里全是堅定和驕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只要堅定了自己的修煉之路,終有一天就一定會成功的,我希望你以後就做個極品仙劍,只選擇一種獸脈吸收!」爺爺誠懇真摯。

听完這些,他也就明白了爺爺的意思,沒有多加思考就立刻回道︰「嗯,我听爺爺的。劍的力量是最強大的,本來毋庸置疑我應該選擇力量。可是我的這個小仙劍…你看我修煉速度怎麼樣!」

「好!你的選擇也是我想說的。那以後的路就看你自己了,爺爺是幫不上你什麼忙了,這條路注定了會是極其艱苦的。」看著純樸的白玉,爺爺眼中此刻包含著濃烈的憐愛︰「對了,你這仙劍取名字了嗎?總不能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吧?」

「名字…這確實忘了,要不就叫袖珍仙劍吧?」白玉尷尬笑道。

爺爺連忙大聲道︰「這怎麼可以,你這可是仙劍啊,必須起一個好听的名字!」

白玉撓了下頭,皺眉道︰「那爺爺要不你幫我起個吧,我實在想不出來什麼好听的。」

爺爺沉思了片刻道︰「傳說人皇武聖人,擊殺魔獸紂鱷時,手中拿的就是一把短刃薄劍,這倒和你這挺像的,它的名字叫輕呂!你看如何?」

「輕呂…輕呂…不錯,是個好名字!就是它了,輕呂劍!」白玉滿意地一直點著頭。

「哈哈,那就好。那我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對了,這個小家伙你要怎麼辦?」爺爺說著看向了正趴在白玉腿上呼呼大睡的小黑。

「它呀,既然我選擇了留下,我就帶走吧,以後也好當個伴。」說著就朝小黑的頭上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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