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巔峰引發虛偽的崇拜

作者︰攜劍遠行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慕容紹宗找自己有什麼事,這個問題令劉益守有點困惑。慕容士肅呈上了老爹慕容紹宗的書信……以及爾朱榮的親筆信。

「小子乃劉都督晚輩,給劉都督傳話那是萬萬不敢當的。一切都在信中有說,小子沒有口信要傳。」

可能是擔憂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因此慕容紹宗在慕容士肅出發前多番叮囑,不要說廢話,不要說自己的看法,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還是個孩子。

慕容士肅自知本事不大,老爹說什麼就是什麼,因此把信件交給劉益守後就退到一旁。

劉益守先拆爾朱榮的信,發現爾朱榮這廝依舊放不下面子,信里冠冕堂皇的說高歡勢大,只怕有一統北方之心,希望劉益守在兩淮,可以牽制一下高歡的精力。

反過來也一樣,爾朱榮在晉陽也一樣會牽制高歡,不讓其傾盡全力其南下。

當然,是說「必要的時候」。

至于什麼時候才要「牽制,那顯然是高歡出兵的時候。

策略說白了也無甚稀奇,不過就是遠交近攻而已。劉益守的實控地盤與爾朱榮並不接壤,結為攻守同盟,很是要得。

這波送信的人是爾朱氏外圍的慕容家,爾朱榮的考量大概是不太信得過同族之人,又或者提出「遠交近攻」的人是慕容紹宗本人,而爾朱氏其他成員並不同意,所以爾朱榮一事不煩二主,就讓慕容紹宗負責此事。

滿心疑惑的將信放下,劉益守感覺爾朱榮自視甚高,似乎對跟自己合作沒什麼太大熱情。空口白牙的,誰跟你攻守同盟啊!這顯然只是爾朱榮在表達某種善意。

拆開第二封信,也就是慕容紹宗給劉益守寫的親筆信,某人才恍然大悟。

在信中慕容紹宗介紹了一下晉陽那邊的境況,總而言之,就是不太美妙。北地的許多胡人部落,都拋棄了爾朱榮,帶兵離開,在北秀容周邊蠢蠢欲動。

很有些惡狗噬主的架勢。

爾朱榮不得不將自己本部人馬回撤到北秀容,由慕容紹宗守晉陽。然後就是一波一波的天災人禍。

比如說晉陽地區大量世家豪強帶著部曲離鄉,投奔高歡;比如說大量土地無人耕種;比如說大面積干旱,盜匪橫行等等。

總而言之,軍事上說爾朱榮在晉陽和北秀容地區依舊是無可匹敵的存在,但是在經濟和政治環境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跟高歡私下里有勾結的本地大戶比比皆是。

慕容紹宗在信中坦言,他感覺現在就是坐在火爐上被炙烤一樣。更令人無奈的是,爾朱榮以及爾朱家族,對于即將到來的厄運毫無察覺。總而言之,他不太看好爾朱氏的下場,又不願意在信中說得太明白,彎彎繞繞了一大圈。

最後,慕容紹宗懇求劉益守,將來若是爾朱氏敗亡,希望他能看在爾朱英娥的面子上,收留一下爾朱氏的舊部。

當然,慕容紹宗也覺得事情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就惡化到那一步,只是以防萬一。

慕容紹宗特意在信中強調,高歡麾下有一善守城的大將名叫慕容儼,此人並非他們家一脈的,而且是高歡的鐵桿親信,目前鎮守河南之地,離劉益守管轄的區域不遠。

如果遇到,千萬不要試圖勸降招攬,不要認為是姓慕容的就跟他慕容紹宗一個心思。

劉益守原以為慕容士肅也是跟斛律羨一樣,老爹丟過來「練級」的。沒想到慕容紹宗在信中最後說讓慕容士肅早些返回,莫要在路上耽擱。

這兩封信,合作不像合作,投靠不像投靠,倒有點像是動物察覺到環境中的危險,試圖擺月兌困境,卻又找不到真正的方向,病急亂投醫。

將信收好,劉益守看著慕容士肅溫和笑道︰「夜已深,不如在城內歇息一晚,明日帶足了干糧再上路。我讓人給你備好容易攜帶的金葉子,走南闖北身上沒錢可不行。你辛苦來送信,花你的錢我可看不下去呢。」

沒想到劉益守這麼仗義,這些細節都考慮到了,慕容士肅激動道︰「都督仁義,小子感激于內。」

「源士康,你帶這位慕容兄弟下去歇著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劉益守假裝若無其事的擺了擺手,二人退出房間後,他才站起身,在大堂內來回踱步,眉頭緊皺。

高歡崛起太快,造成了一種「巔峰引發虛偽的崇拜」。本來高歡的勢力可能對爾朱榮並沒有壓倒性優勢。但有河北世家坐莊,投靠的人變多,形成了滾雪球效應,又會讓更多的人去投靠。

從之前的蘭陵之戰就能看出來,高歡大勢已成,已經有實力發動五萬人以上的戰略攻勢。

很顯然,晉陽地區的豪強看到高歡大勢已成,人又好說話,不像爾朱氏那樣喜怒無常。

于是他們便暗地里拋棄了爾朱榮,事情已經嚴重到慕容紹宗等人都有所察覺的地步。可惜爾朱榮卻依舊是自我感覺良好。

晉陽城雖然堅固,但人心的裂縫,並非高大城池可以填補的!

「爾朱榮敗退到北秀容,似乎已成定局,就看高歡什麼時候動手了。」

劉益守輕嘆一聲,他相信在晉陽本地帶路黨的指引下,爾朱榮未必能佔上風,特別是他已經把主力轉移到北秀容去防備北面胡人部落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高歡與爾朱榮爭鋒,劉益守相信,有河北世家鼎力支持的高歡,獲得最後的勝利應該並非難事,區別只是在于時間。

爾朱榮能撐一年……還是三年到五年?劉益守心中有些擔憂,最壞的情況,今年秋後高歡就會動手,到時候結果會如何?

一般來說,就算今年不動手,要是高歡沒遭遇啥大事的話,明年動手的可能性也是極大!

「看來,是時候給高歡找點樂子了。」

劉益守自言自語的說道。

……

已經到了深夜,劉益守依舊在書房里看地圖。王思政選了幾個地方,最近的一個,就是在沂水對岸築城,與下邳城形成一個「雙子城」,方便互相支援,達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而最遠的地方,則是下邳城以北的良城附近築城,同樣是在沂水對岸形成一個雙子城。

這種玩法,其實北齊的鄴城也玩過,而且效果很好,圍繞著「三台」,形成了一個整體的防御圈,不會輕易變成孤城。

王思政把目光投向沂水,確實是有些戰略眼光,思路也很明確。青徐南下,只能走彭城那邊的泗水和臨沂那邊的沂水。通過把控河流來阻斷攻勢,這個思路超月兌了一城一地的狹隘局限,總覽全局,確實技高一籌。

「元修有人才卻無法好好利用,真是個無能的廢物。」

劉益守感慨一聲,沒有比較就沒有鑒別,跟元修比起來,元子攸簡直是聖人了。起碼元子攸的一切操作都是圍繞著「權勢」二字在進行。為了權勢,他甚至願意把妃嬪獻出來給劉益守玩弄。

說他眼高手低也好,志大才疏也罷,這位起碼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

而元修這廝就……不提也罷,只是個被下半身控制的生物,奸邪不似人形。

「下邳乃重鎮,值得苦心經營一番。但這樣就無法讓孫騰頭疼了。」

修城的目的,暫時只是為了談判。在下邳城這邊修建雙子城,孫騰會以為梁國決心固守邊界,只怕更加不會把蕭紀放回來了。

因此前出到良城,在那邊搞些動靜出來,才是所謂的「軍事配合政治」。

正當劉益守思慮的時候,源士康面色古怪的走了進來,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番。

「都這麼晚了……讓她回去吧。」

劉益守無奈嘆了口氣說道。

「喏!」

源士康拱手行禮,準備退下。

「罷了,讓她進來吧。」劉益守將地圖收好,安安靜靜的坐在軟塌上。

不一會,身著錦袍的韓智輝低著頭走進來,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那個……」

她說了兩個字,不知道要怎麼繼續說下去。

「如果你想把畫要回去,就不必開口了。」

劉益守淡然說道。

「為什麼?」

韓娘子月兌口而出道。

「我來給你侍寢,明天,你把畫還給我,好不好?」

她低聲哀求道。

被自家男人的仇敵俘獲,遭受婬辱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她是寡婦還怕什麼?但「那副畫」流傳出去,對韓氏一族來說,非常不利,甚至可以說是奇恥大辱!

她兄長韓軌可是領兵大將啊,劉益守這招,可以說直接點到了她的死穴上。

「侍寢?那要如何侍寢啊?」

劉益守似笑非笑的問道。

「奴家……不是未出閣的小娘子了,什麼都懂的。奴家保證讓劉都督滿意。」

韓娘子紅著臉說道,她也豁出去了。

「其實呢,這幅畫對我來說,用處不大,甚至,根本就完全用不到。」

劉益守從抽屜里拿了一張卷成筒狀的畫紙出來,在面前晃了晃。

「但誰讓這世上有萬一呢。萬一用上了,萬一需要的話,我能怎麼樣?脅迫女人獻身這種事情啊,很下流,我是不能去做的。」

劉益守搖了搖頭說道。

難道你讓我不穿衣服被人畫下來,就不下流了?

韓娘子心中一陣苦悶,所謂秀才遇到兵就是這樣的情況。她更是明白,劉益守這個人完全不會被美色誘惑,自己耍什麼套路都沒用。

「那你要怎麼辦?」

韓娘子咬牙問道,她一個來自北方的豪爽妹子,都快被劉益守逼成江南小綿羊了。

「夜色已深,回去睡,我很忙的。」

劉益守漠然說道。他的冷淡態度,激怒了韓娘子!

韓智輝二話不說,飛速的將衣服全月兌了,昂著頭挺起胸,對著劉益守大吼道︰「你不是想看嗎,來看啊!來看啊!看畫哪有看真的過癮!」

被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迷得暈乎,劉益守苦笑道︰「你那副畫還在畫師手里沒交給我。說真的,我也沒想過要去看,我又不是沒女人,我也是妻妾成群的好吧。」

他將那張紙攤開,里面全是空白一片。

啊?

韓智輝嚇得連忙轉過身蹲在地上,剛才熱血上頭,現在才感覺到春天夜里的微涼。

「夜深了,回去睡吧。」

劉益守走過來,將掛著牆上的披風蓋在韓娘子身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做事自然有我的用意,與你無關,你也無須瞎折騰了。」

韓智輝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劉益守面色柔和,卻依舊不為所動。

「看了就想吃,吃過了還想再吃,最後就是徹底的佔有,厭倦後嫌棄,如棄敝履。所謂欲壑難填,喜新厭舊,不外如是。

穿上衣服,回自己的房間,這里沒人寵著你,沒人慣著你,將來回到高歡身邊,向他撒嬌去吧。」

劉益守說完,韓智輝就開始穿衣服,等衣服都穿好了,她紅著眼看著劉益守,滿臉幽怨道︰「劉都督真是個不解風情,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

「誰知道呢,或許是吧。」

劉益守攤開手,男人要成功,就是必須克制自己的,這一點他早就深有體會。高歡的初戀啊,還是留給他本人去關愛吧。

韓智輝走了以後,源士康不動聲色的湊過來,在劉益守耳邊低聲道︰「作為人質,哪怕要送回去,主公現在享用一番,並無不可。那是高歡的女人,更是別有滋味。」

「听說元玉儀要來了,你還是小心她整你吧。」

劉益守對著源士康擺了擺手,轉身便走。一听到元玉儀三個字,源士康汗毛都倒豎起來。

家里一大堆娘子生了,具體情況如何還不知道,陳元康在信中說元玉儀會親自跟劉益守說,他們一行人應該也快到下邳城了。

看到家里每個娘子不是已經生了就是在懷著,元玉儀果然急了吧。劉益守在心中暗笑,不患寡而患不均,哪里都是這個道理。

……

第二天,熬夜到很晚,睡眼惺忪的劉益守沒有等來給自己暖床的元玉儀,倒是把孫騰那邊的特使等來了,此人叫杜弼,

劉益守之前就听過這個名字,薄有官聲,乃是從地方官員做起來爬上去的。

這種人,要比那些高高在上,不知道民間疾苦的權貴難對付多了,劉益守心中暗暗警惕。

二人在書房落座,杜弼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家主公想換回韓娘子,請劉都督開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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