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局中局,計中計

作者︰取個筆名咋這麼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是在找我嗎?」雲珠還沒來得及回答,一直隱在花壇之後的姜念嬌突然站了起來。

雲珠見到姜念嬌時,面上神色煞白「你……你怎麼在這里?」

姜念嬌冷冷望著面前的散役道「很意外嗎?我從昨日便在此處了。」

雲珠聞言神色更是驚惶。

而那黑衣侍衛見到姜念嬌眼中反而透出極度的興奮。

他朝姜念嬌的方向飛身上前,隨後五指成爪,只欲就此抓住姜念嬌。

不想此時,那南苑屋檐之上有兩名同樣戴著獠牙面具的黑衣侍衛正飛身上前。

他們隔開了黑衣侍衛對姜念嬌的攻擊,隨後院里三人交手纏斗起來。

雲珠眼見著形勢不妙,便準備趁著那黑衣侍衛吸引了所有火力之際偷偷溜走。

不想她不過剛剛模到了南苑門口,待她一打開大門便見到大皇子趙念澤正與自己的侍衛守在門口。

趙念澤的神色分外冷凝,若眼神能化刀,此刻的雲珠怕早已是千瘡百孔。

雲珠此時嚇得不輕,她只結結巴巴喚了一聲大殿下。

可惜趙念澤卻是無動于衷,他只對侍衛吩咐了兩個字「拿下。」

隨後雲珠便被人扣押了。

而于此同時院里正展開一場惡戰,黑衣侍衛明顯不敵,當下他的身上已有多處傷口,臉上面具更是被劈開了半張,他只能撐劍喘一口氣。

而在這個當口,另兩名侍衛只配合無間,隨後迅速將那黑衣侍衛擒住。

將人拿住之後,侍衛幾乎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首先便捏開了對方的嘴唇,在確定他齒後並沒有藏著毒藥,又卸了他身上的暗器之後。

他們才押著黑衣侍衛到了趙念澤身前。

趙念澤冷冷問道「你是哪個宮里當差的?竟敢伙同毓秀宮的宮人謀害妃嬪。」

黑衣侍衛嘴還挺硬,他只別過自己那張差點被長劍劃成兩半的堅毅臉容一言不發。

趙念澤也不意外,他下意識想去拿侍衛身上的腰牌,卻發現對方的腰間根本沒有腰牌,甚至是他身上也沒有半點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趙念澤冷冷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過一劫嗎?」

那黑衣侍衛這次倒是開口了,他的一雙眼只桀驁不馴的望向趙念澤「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殺了你,豈不便宜了你背後的主子?放心在你沒吐出你主子是誰之前,你不會死的。」姜念嬌主動走到那人身前道。

而黑衣侍衛雖然半個字不肯透露,但共謀此事的非他一人,另一名同伙雲珠顯然就沒有這麼鐵骨錚錚了。

雖然在事情敗露,見到姜念嬌之時,雲珠便覺得自己如同早已遭了五雷轟頂。

但如今強烈的求生欲,總算是讓她回了神。

她可不是銅牆鐵壁,別說受私刑,便是將她扔到掖庭受罰,她也受不住啊。

故而雲珠只連忙高聲叫道「求殿下饒恕!我什麼都知道!只要殿下留我一條命!我什麼都招!」

听到雲珠的話,黑衣侍衛只死死瞪著雲珠「你以為你招了便能活下來嗎?」

姜念嬌卻只輕飄飄來了一句「若是肯招怎麼不能活下來,畢竟她現在的主子可是我姨母。我姨母若肯保她,不過一句話的事。」

姜念嬌這話像是給了雲珠一顆定心丸。

再則想起毓賢妃待底下之人一向不算嚴苛。

便是當年自己因為被另一名侍女秋妍算計,無意沖撞到了賢妃,致使賢妃小病一場,當時賢妃也未將她遣回掖庭,只是不再讓她貼身伺候,只遣了做散役。

想到此處,雲珠當下再不猶豫,她只高聲道「他是敏皇後宮中之人!此事是皇後娘娘指使我們這麼干的!他還許諾若我能干成此事!我便能入鳳宸宮成為敏皇後的心月復!」

姜念嬌聞言,只與趙念澤相對而視。

顯然這個回答半點也不出他們的意外。

反而是那黑衣侍衛突然大力掙扎起來,同時氣急敗壞道「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便殺了你。」

也不知是那黑衣侍衛的力氣太大,還是看守之人有所松懈。

他並沒費什麼力氣,居然真就掙月兌了看守之人的控制。

如此輕易掙月兌,他反而有些愣住了。

姜念嬌仿佛看戲一般,冷冷提醒道「你不是要殺了她嗎?動手吧。」

雲珠聞言嚇得當即便失聲尖叫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招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姜念嬌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我說過姨母會保你,可沒說過我會保你。更況且要殺你的人也不是我。」

隨著姜念嬌的話音落下,雲珠只被另外兩名宮人死死控制了手腳,同時另有一人捂住了雲珠聒噪的嘴。

看著黑衣侍衛步步逼近,如同案板上的羔羊的雲珠頓感絕望。

她只能朝著黑衣侍衛拼命搖頭,她的眼淚更是從眼眶里大顆大顆落下。

然而黑衣侍衛卻並沒有朝雲珠下手,反而是伸手襲擊雲珠身邊的侍衛。

只可惜這院里都是趙念澤的人,這些侍衛也都不是吃素的,男人很快便被直接重新扣在了地上。

「給你殺她的機會,你怎麼反倒不動手了?」姜念嬌抑著自己心頭的惡念,冷冷開口。

她沒有去看那劫後余生,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雲珠,反而只低頭看著面前半張臉被壓在塵土之中的男人。

「她已經什麼都招了,我再殺了她,也于事無補!若不是你被人護著,我殺的一定不是侍衛,而是你!」

男人即使被人將頭壓在了地底也不忘狠狠瞪著面前這分明嬌嬌柔柔,然而為人卻萬分惡毒的女子。

仿佛他此刻真是萬分不甘,卻不得不認命。

姜念嬌卻並不怕面前這人的視線,她蹲子,輕飄飄言語一句「這麼說此事真是敏皇後所為了?」

男人沒有吭聲,但此時看在旁人眼里便有如默認。

姜念嬌沒再多說什麼,她只重新站起身子,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雲珠的憎惡與鄙夷「算你運氣好,你這老鄉對你很講情面,沒肯對你動手。」

隨後她轉身又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雲珠意圖謀害賢妃娘娘,你們便直接將她發送掖庭吧。」

其實若真以這種罪名送回去,那雲珠也是一死。

然而雲珠經過剛才的驚嚇,此時整個人已如一攤爛泥,此時倒是什麼都說不出了。

黑衣侍衛原本以為這事隨著雲珠的招供,便算了結了,自己也將被送去受審。

他不免松了一口氣。

不想姜念嬌其實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在他松了口氣的檔口,姜念嬌只對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也是個機靈的,得了眼神指示,他們沒有將人帶出南苑。

隨著侍從將南苑破敗的內室一腳踢開之後,那黑衣侍衛便也被那侍衛一把推入了內室。

霎時陽光透入幽暗的室內,漫天的塵埃只在幽光中張牙舞爪,無所遁形。

據說南苑先前曾是一位昭容的居所,只可惜那名昭容因為父兄犯事為父兄求情而被禁足在此處,之後那昭容因為沒能救下父兄更是在南苑自殺,這里便荒曠許久,再沒入住新人。

不想今日這原該荒曠的內室里卻似乎還躲著一個柔弱的身影。

只是她藏在陰暗的角落里,旁人也看不真切她的面容。

她似乎是被人綁過來的,嘴里還堵了東西,只能發出嗚嗚之聲。

然而那黑衣侍衛在听到那嗚咽的聲音時,卻是不免瞪大了眼楮。

「是不是覺得她有點熟悉。」姜念嬌突然開口問道。

黑衣侍衛沒有理會姜念嬌的問話,他只死死瞪著被人藏在角落里的女子。

隨著那女子被一名侍衛拖了出來後,他只瞬時青筋暴突,目呲欲裂。

那藏在角落里的女子似是怯于見人,即使被人拖了出來,她也只怯怯的伸出左手,試圖掩住自己的半張臉容。

然而她那光禿禿失去五指的手掌,只如一個丑陋的球團,上面密布著各種用火灼燒過的痕跡。

她的衣衫十分輕薄,即使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給那女子披了相對能遮身的衣服。

但隨著女子的動作,眾人卻還是能極輕易的看到她身上各種交縱的鞭傷與疤痕。

可以說除了那張清麗如江南芙蕖的臉容,這整副身軀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而即便是那張臉上沒有傷痕,卻也掩不住少女眼里的驚懼。

如果說黑衣侍衛先前在庭院里還有演的成分,那麼此刻他對姜念嬌的憎恨便再不是演戲,而是真實的情感流露了。

「你們對阿嫵做了什麼!」他暴怒的低聲吼道,如同被囚困的野獸,雙眼猩紅。

被他吼聲嚇到,少女反而更是細細顫抖了起來。

看著少女那副模樣,黑衣侍衛心頭更是震顫如刀割。

「阿嫵,別怕,是我,我是張儀良。」黑衣侍衛努力柔和下聲線,試圖安撫面前的女子。

然而少女聞言卻顫抖的越發厲害了。

姜念嬌看到眼前一幕,也不禁別過眼去,即使她自認心理強大,卻也並不敢細細去看那少女的模樣。

趙念澤此時則讓身邊的侍衛松開了對張儀良的鉗制。

待張儀良試圖靠近少女時,趙念澤方才開口道「人是我昨日從承德殿中派人弄出來的,她出來前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

听到趙念澤這句話,張儀良居然只是沉默。

趙念澤接著又道「你若是肯合作,我可以幫你將她送出皇宮,並且給她一個相對妥善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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