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容輕輕點了點頭「我是說過這樣的話,怎麼?你這是有他的什麼消息了?」
張麗錦見狀立刻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當然有!而且這個消息可是關乎到您的安危的。」
听到這話,赫容的神色一冷「關乎到我的安危?」
說這話時,赫容的眼底里只閃過陰霾,狠戾與狐疑。
張麗錦見狀只又重重點了點頭。
「你倒說說是怎麼個關乎我安危法?」赫容眼底里的幾種情緒此時只在極短的一瞬間滑過,然而再說這話時,他眼底里的光卻又是一派的風輕雲淡。
張麗錦沒有回答,她仿佛是有什麼顧忌一般看向那頭灰黑色的狼犬,然而她的眼神又仿佛是在暗示著什麼一般。
赫容在看著那頭狼時,神色也是一頓。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舊事,他的眼神只是一冷。
張麗錦自然也沒錯過他臉上的表情。
而赫容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視,他只突然出手一把拉住張麗錦的手腕,隨後不過片刻,他的手便掐上了張麗錦的脖頸。
在被對方壓制之時,張麗錦在某一瞬間,只下意識試圖反抗。可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她只還是生生壓制住了自己的求生本能,她只如同最尋常的普通人一般瘋狂拍打著赫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然而赫容的手就如同鐵鉗一般。
在壓制住力量的較量之中,張麗錦只感覺到了生命的流失。
而她這副脆弱的模樣倒是極大的取信了赫容。
他縱然懷疑張麗錦是別有用心之徒,可眼下張麗錦這副脆弱的模樣,還是影響了赫容的判斷,他實在很難相信有人在生死關頭竟然能背叛自己的本能,故而在張麗錦感覺自己行將被人掐死之時,他只突然松開了對張麗錦的鉗制。
雖然在某一瞬間,他的確對張麗錦動了殺心。可眼前這人或許也並非完全毫無用處。
畢竟她至少在監視赫廉這件事上或許還是有一些作用的。
故而他在衡量利弊之後,只決心先听一听張麗錦到底要說什麼,然後他再決定要不要動手。
想到此處,赫容只沉默的看著張麗錦道「你說我將置于危險之中?那危險來自于誰?」
張麗錦幾乎是在回應著赫容的期待一般,她在一陣咳嗽之後只輕聲道了一句「自然下。」
「你說要殺我?可他為何要殺我?」
張麗錦只低聲道了一句「自然是因為諾娘。」
說話時,她的眼神只再次看向那頭灰黑的狼犬。
听到這話,赫容終于不再開口,他本就是多疑之人,張麗錦的這句話無疑是直接證明了他所擔心的事情。
他心里一直都明白,自己無論怎麼表現,無論諾娘是死是活,自己也比不過那諾娘在赫廉心底里的位置。
若非如此,當年為了拉攏赫廉,他又何必非要對那諾娘用上那些小手段。
而只要事關諾娘,自己這位弟弟怕是連對著自己都能仇恨以對。
畢竟為了那一營的邕地女子,他不就與自己鬧翻了嗎?
想到此處,赫容的神色便越發陰沉。
雖然張麗錦此刻只有心將禍水東引,不過眼下她也無法揣測出赫容的心思。
齊娘子在出了營帳之後,便徑直往校場而去,她記得赫廉這種時候一般應該是在校場訓練才是,然而當她到達校場之時,她卻並沒有尋見赫廉。
而在她四處張望時,那在校場訓練的士兵們自然也發現了齊娘子的存在。
听到場中喧嘩,那背對著齊娘子的教頭也不免朝著喧鬧的士兵訓斥了一句。
「你們吵鬧什麼!」
被那教頭訓斥了一聲,瞬時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了。
不過還是有人只將手指頭偷偷指向那教頭的身後,他只低聲道了一句「教頭,
有位夫人找你!」
「什麼夫人?你小子別想偷懶」當下那教官只以為是那小子在欺騙自己,故而他只也出言訓斥了那士兵一句。
然而他的話音不過剛剛落下,身後便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您好,請下在這里嗎?」
听到女子的聲音,那教頭便也終于回了身,隨後在看清楚齊娘子的面容後,他只驚訝的看向那女子,而齊娘子在見到那教頭時,眼底里也不免有一絲驚喜之色閃過。
「孔教頭?」齊娘子只率先喚出了那教頭的名字。
而那孔教頭在听到齊娘子的呼喚之時,也終于喚了一聲「達瑪嫂子?您原來還在這里?自從達瑪老兄出事之後,我都好久沒見過你了。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吧。」
齊娘子听到這孔教頭提及自己死去的夫婿,一時她的神色只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良久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我倒是還好。」
隨後她只又焦急的問道「孔教頭,你可知道赫廉殿下如今在哪里?」
听到這話,那孔教頭只不解的問道「你找赫廉殿下有什麼事?」
齊娘子聞言只連忙壓低聲音道「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我如今的主子只與大殿下起了些沖突,您也知道大殿下的性子,眼下我那主子怕是有性命之憂,而能勸阻大殿下的也只下了!」
听到這話,那孔教頭只還想追問齊娘子如今的主子是誰。
然而齊娘子卻是先發制人的催促道「孔教頭,您便告訴下在哪里吧!如果再晚一些,我只擔心我家主子怕是要遭遇不測了,畢竟我家主子現在恐怕已經在去見大殿下的路上了。」
被齊娘子這急促的語氣催著,孔教頭當下也顧不得再多問其他的問題,他只低聲道「真是不湊巧,剛才大殿下只下去前線檢查渡江的船。眼下怕是已經出了營地,在視察的路上了。」
齊娘子聞言,心只也跟著涼了半截。
不過當下她還是不願放棄道「你有沒有馬?我要去下!」
話音落下,齊娘子便要往外面趕去。
而那孔教頭一見齊娘子的神色十分焦急,便也連忙道了一句「娘子不必焦急,我這里有馬,娘子且等等。」
齊娘子找到校場,在見到孔教頭後,本就有心想讓他幫自己一把,如今見他這樣說了,齊娘子自然便也停住了身形。
隨後孔教頭便去牽了自己的馬,並且他只將自己通行的令牌也交給了齊娘子。
眼下要想出營,這令牌倒的確比馬還要珍貴。
故而齊娘子只朝著孔教頭抱拳道了一聲謝。
孔教頭聞言卻只是道了一句「娘子不必謝我,我與達瑪本就是結拜兄弟,如今達瑪兄弟去了,我理應多照顧嫂嫂才是。」
在這之後他只又為齊娘子指明下如今前去的路線。
而齊娘子在得了孔教頭的幫助之後,便一蹬馬蹬,翻身上馬,隨後她只揚鞭催馬,絕塵而去。
一路快馬加鞭,齊娘子也不知自己行了多遠。好在這馬兒還算給力,加之她又是快馬加鞭,最後在一處野原,她只一眼便看到了前方的一隊騎兵,當下能在這邊行走的,想來多半是自己人。
故而她只又狠狠一拍馬鞭,而隨著越漸靠近,她不免高聲喚了一句「前面的可下。」
前方原本行的便不快的隊伍,聞言只也調轉了馬頭。
而隨著馬頭調轉,齊娘子正能見到其中為首的一人卻赫然正下。
故而齊娘子只又匆匆加了一鞭,而赫廉見來人是齊娘子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停下來等起了齊娘子。
而待齊娘子到了身邊,他只出言問道「齊娘子,你怎麼過來了。」
齊娘子當下也顧不得顧忌那陪侍在赫廉左右的侍吏,她只語氣焦急道下,不好了!諾娘被大殿下帶走了!」
听到齊娘子這話,赫廉
的臉色也是一變「什麼?你說我大哥將諾娘帶走了?」
「是,而且我看那些帶走諾娘的侍衛個個都是來者不善,甚至我跟諾娘的丫鬟只也都被關在了帳子里,我還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從里面逃了出來的。」
听了諾娘的表述,赫廉的臉色越發凝重,隨後他幾乎不待吩咐那左右的侍吏,他便縱馬揚鞭往回程的路上趕去。
而一見赫廉往回程的路上趕去,那左右侍吏便立刻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只也連忙揚鞭去追,而另一人則高聲疾呼道下,咱們還沒去前線檢查船只,前線的軍官如今只都在前方等著你呢。」
然而不管這人說什麼,赫廉只也充耳不聞,他是知道自己大哥對諾娘有多心懷不滿的。如今諾娘被自己大哥帶走倒也由不得他不擔心。
而隨著赫廉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到,狐歸原處時,他正能見到在那茫茫原野之中,他大哥只一手掐著張麗錦的脖頸。
而張麗錦的身子已經整個的月兌離了原地。一看到張麗錦臉上痛苦的神色,赫廉只仿佛是看到了諾娘一般。
故而他當下也顧不得疾行下馬,他只高聲道了一句「大哥!」
乍然听到赫廉的聲音,赫容的手不免一顫,不過隨後他只又一次掐緊了諾娘的脖頸,眼見著諾娘即將被赫容掐死之際,赫廉連忙匆促的抽出手中的箭矢朝赫容的方向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