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洗了把臉的江城振奮起精神,另一邊,林婉兒也起來了,薇薇還有杜峰站起身後,還是迷迷糊糊的。
薇薇不時揉著肩膀,江城知道她現在的感受,肯定是又酸又痛。
但這應該還是林婉兒手下留情了,要是換成自己和胖子,肯定
江城想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
眼神也有那麼一瞬間的黯淡。
胖子已經離開了。
自己實在是判斷不出他的目的,以及他的身份,而且他確實在以一種很古怪的方式,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自己。
從他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後,這種改變就開始了。
一直持續到他離開。
這才是江城最擔心的。
自己看不透的人不多,這個心地純良的胖子就算一個。
直到身後響起林婉兒的聲音,江城愣了一下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他又潑了把冷水在臉上,冰冰涼涼的。
今天不是個好日子。
窗外的天陰沉下來,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雨,風也很大,樓下樹木的枝條迎風狂舞。
早飯只有江城和林婉兒一人吃了袋泡面,薇薇和杜峰都擺擺手,表情古怪的說吃不下。
「江先生。」薇薇看著江城,猶豫後開口︰「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個東西最後」
或許是因為被林婉兒打昏過的緣故,薇薇放棄了去問距離更近的林婉兒,而選擇江城。
喝了幾口泡面的熱湯後,江城緩了緩神,「先下樓,去看看其他人怎麼樣。」
好在門開的時候,剩下的5個人,都在。
江城長舒了一口氣,之前他還在想,那個無頭鬼,會不會也來找他們。
但在交流後得知,他們昨晚什麼都沒看到,什麼也沒听到。
槐逸放下手中的飯盒,看向江城幾人的眼神中明顯帶上了一股打量的意味,「你說你們昨晚遇到鬼了?」
「沒錯,應該是鬼!」杜峰激動說。
「應該」
槐逸很不喜歡這樣的詞匯,尤其說出這樣詞匯的還是一群新人,這種主觀意向很強的詞匯會干擾他的判斷。
新人總是喜歡大驚小怪。
「是個無頭鬼。」江城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開口,「有影子,但看不到他的頭。」
「還有誰看到了?」槐逸問。
「我也沒看到那個東西的頭。」林婉兒說。
對于這個所謂的鬼,槐逸是存疑的,他的視線在幾人中緩緩打量,尤其在江城身上多停頓了幾秒。
江城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要是真的遇到了鬼,自己這些新人,是怎麼一個不少的活下來的。
很正常的思路。
換做自己,也會這麼想。
尷尬的是,這樣的問題還沒辦法直接問。
「還發現什麼了?」槐逸又問。
「那只鬼貌似在找什麼東西,最後沒找到,就走了。」在和槐逸的對話中,江城也在把握分寸。
「你剛才說那只鬼推門了?」
「是的。」江城拍著自己胸口,「當時都嚇死我們了。」
「你們沒有發出聲音?」換位思考,槐逸覺得要是那只鬼昨夜來的是他們的房間,場面恐怕不好控制。
他很好奇,對方同樣是新人,怎麼可以這麼鎮定。
「我我都嚇傻了。」江城解釋說︰「等我反應過來,那只鬼都離開了,然後他們幾個還不如我。」
在江城的介紹下,剩下的三個人中,有人迷迷糊糊睡著了,沒注意到外面的動靜,還有人直接被嚇昏了。
對于這樣的說辭,槐逸看表情不大相信,但他又沒有證據,更重要的是,他想不到江城幾人騙自己的理由。
思考片刻後,他問道︰「記得那只鬼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嗎?」
江城想了想,先是伸手指了指一個方向,緊接著,又像是剛想起來似的,換了另一個方向,匆忙道︰「應該應該是這個方向。」
順著江城手指方向看去,槐逸皺起了眉,倒是身後的曹陽開口說︰「那不是我們昨天路過的走廊嗎?」
「咳咳」
一陣聲音吸引了大家的視線,李開鳳還躺在床上,但病情似乎更重了,喻魚一直在身邊照顧她。
「她高燒的厲害,剛才我扒開她的眼皮看了,眼楮里都是血絲。」喻魚嘆口氣,她也沒想到,只是一個晚上,李開鳳居然病成這樣。
這很反常。
而反常必有妖。
看到大家都沒有反應後,喻魚貌似有些想不通的說︰「這里是醫院,我們總不能看著她病死吧。」
「早死晚死都是死。」靠在牆邊的王長國瞥了病床上的李開鳳一眼後,陰陽怪氣說︰「說不定她死了,我們就不會死了。」
「再說了,如果這里真的像說的那樣有鬼的話,那麼看她這幅樣子,也活不下去。」
「說不定是是鬼附身!」王長國說著說著,貌似自己都害怕了,視線也開始不自然起來。
「蹬蹬蹬」走廊內響起一陣極快的腳步聲,然後門被推開,是昨天的那個齊主任。
「你們都在這里。」他開口說,接著轉身關上門,視線在人群中看了看,最後選中江城,問︰「昨晚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啊。」江城裝糊涂說︰「什麼異常?」
「沒發現異常」這個齊主任看起來有些不相信,「你們昨晚都做什麼了?」
「我們剛來,還不清楚情況。」槐逸很自然地將話接過來,「昨晚在房間里休息。」
「你們為什麼不出去找?」齊主任臉色瞬間就變了,像是壓著火,「那個不干淨的東西只有在晚上才會出現,你們不出去找,怎麼除掉它?」
「你們老板之前可是答應我了,說你們是最專業的,保證三天,不,是三天之內就能除掉那個東西!」
「我才找你們來的。」
齊主任的反應令大家措手不及,而之後,剩下的就是懷疑了。
江城暗中打量著這個略有些禿頂的男人,對方似乎並不關心在醫院內的鬼是什麼來頭,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那只鬼消失。
要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