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嚷嚷著系統不見了的，企圖用惡魔召喚法的方式來獲得能量的神經不正常人員。」
被井馨這麼一說，這位造夢者就想起來了。
「哦，你說的是那個小子呀。」
「我跟他的關系可不大啊，我們只不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只有過交易行為的陌生人罷了。」
「還有，你們非說我痛下殺手，負隅頑抗，那我還覺得冤枉呢。」
「你看啊，我這造夢所對外宣揚的全都是有緣者才得見。」
「今天你們仨一上山，我就感覺到了。我在這個造夢所里看得清清楚楚的，我還以為你們警察來巡山辦事兒呢，所以我這所造夢所那肯定不會對你們開放的呀。」
「可是你們偏偏還在附近溜達來溜達去，一下子就闖進來了，你說作為這里的主人，我能不緊張嗎。」
「等進我這屋里，一沒有自報名號，二沒有展示身份的……一言不合還一拿硯台砸我的腦門兒。」
「我已經夠能忍的啦，你們都上樓要翻我的東西了，我不都一句話都沒說嗎。」
「就你！就你！那笑得特純良的小白臉兒，要不是你拿硯台往我這兒一擲……我至于跟你們動手嗎。」
「回回都砸得這麼準，我以為內小白臉兒是能看透隱身能力的進化者呢。」
「你們既然揣著明白裝糊涂，那我也不是吃素的呀，我肯定得反抗一下。」
「只不過對方勢力太強大……我方只有認慫的份兒了。」
听到這里麥凡就笑了︰「誰讓你這里稀奇古怪的，又隱身又神秘的，進門兒連個人都沒有，你讓我們怎麼自報家門兒啊。」
「你不看電視劇嗎？電視劇上那些善良的警察拿把槍還沒怎麼著呢先大吼一聲︰警察舉起手來！不是當活靶子嗎。」
「我們這個部門兒接觸到的犯罪分子，可是比那些普通的犯罪分子要厲害多了。」
「在陌生的環境中保持安靜並且進行仔細的排查……這難道不是最基本的行事準則嗎？」
「好，你現在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了吧？來井警官再把你的證件給他看一下。」
听到麥凡這麼說，井警官啪的一下朝著造夢者亮出來了自己的證件。
「看到了嗎？證明也在這里，身份的你也清楚了，那麼下面該輪到我們詢問了吧。」
「還有啊，你這造夢者的能力應該是給人制造幻覺方面的吧？很不幸，緊緊關也屬于精神類方面的異能者，所以別耍花樣，還讓我們坦誠一點兒。有有問有答吧。」
這位尖嘴猴腮的造夢者吸溜了一下鼻涕，朝著麥凡點了點頭。
然後剩下的事兒，就被井警官和馮小橘接手了。
麥凡端起脖子上掛著的相機，一邊兒听著身後的審問，一邊兒在這座二層小閣樓里巡視了起來。
看到一些稀奇的物件兒與擺設，他就會端起相機拍攝兩下。
在逡巡了一圈之後，麥凡最終停在了一座碩大的書架底下。
這是一座古老的書架，而它上面擺著的書籍比這座書架還要古老。
當然了麥凡認為的古老並不是說書架上的書有多少年限了，而是這些書本兒上記載的內容……實在是太久遠了。
有些只是只字片語的記載，有些甚至只是民間俚語的傳唱。
國內的，國外的都有點兒，手撰的，印刷的，交織在一起頗有些荒誕的味道。
在麥凡查看這些書本內容的時候，那邊兒審問也到了關鍵的時刻。
「為什麼要跟劉志強交換？而你交換的內容為什麼會是一本兒召喚惡魔的書籍？」
造夢者仿佛很委屈︰「你們看我象是個神經病是吧？我看那個劉志強才像是個真正的神經病。」
「他非說自己身上有個系統，這系統把他拋棄離開了。
我問他那是系統什麼系統呀？
他就說那系統並不是真正離開他的，而是被人強制剝離了。」
「他找到我是想要找回自己的系統。」
「你看你看我這兒，哪有點兒什麼高科技探測儀之類的東西啊？」
「我當然只能另闢蹊徑讓他找一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替他把系統找回來了唄。」
井馨驚呆了︰「然後你就給了他那本惡魔召喚書？」
「這劉志強還真信啦？！」
這造夢者嘿嘿嘿嘿地笑了一下︰「我這不是用了點兒自己的能力嗎，讓他產生了一點幻覺……認為用這種方式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了嘛……」
井馨有些愁︰「那他用什麼東西跟你交換的那本兒召喚書呢？」
一說起這個造夢者的臉就垮了下來︰「就你們剛丟出來的那塊兒硯台呀。」
「這塊兒硯台倒上水就能研出墨來，那墨汁兒寫在紙上，還能帶有輕微的引導性暗示。」
「我看那東西挺稀奇的，我就跟他換了。」
听到這里麥凡笑了，他將隨手抽出來一本兒志怪合上︰「然後你就拿一篇胡說八道的畫本兒，把人家的寶貝給騙到手啦。」
麥凡說的這話造夢者就不愛听了︰「誰說我這書都是畫本兒了。」
「我告訴你，我這一書架的書都是一高人在我這兒存的呢，嘿！你干嘛呢！手里拿的書趕緊給我放回去啊。」
「那個高人說啦，這里邊兒的書雖然看起來荒誕，但實際上都是有理可循的。」
「他這里的書只贈給那些相信他的人。」
「像你這樣兒的還是趕緊把書放下吧。」
「哦？？？高人？？」
很好，一句話，又牽扯出來一個神秘人。
可是這位造夢者卻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說禿嚕了嘴。
他甚至還有些洋洋自得︰「你們想要從我這兒問那高人的信息呀。」
「我跟你們說呀，就別想了，因為這高人啊，早就不在國內了。」
「他當時發現我這個造夢所兒的時候啊，就進來跟我聊了一會兒，隨手贈了我這麼一架子書。」
「那人人特好，還跟我說要給人造夢啊，就必須得有點兒干貨。」
「腦子里能幻想的世界越多，給人造成的夢境就越真實。」
「那人說啦，這些話本兒里的世界都是曾經真實存在的，讓我沒事兒就多看看，看懂了背熟啦，我幻化出來的世界才能更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