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找了間茶樓歇歇腳,店小二差點干起跑堂的活來,走了兩步哎喲一聲才想起不是在自己的客棧里,一拍腦袋又坐了回來。
「小二哥,這麼久了還沒問你名字呢,怎麼稱呼啊。」阮仙貝問道。
店小二露齒一笑︰「小的真的就叫小二。」
程歲歲捧著茶問道︰「真的?」
「真的。」店小二表情特別誠懇,「掌櫃的心善,在我快餓死的時候給了我飯吃,又問了我的名字覺得我很適合當店小二,就給我帶回來了。」
也是苦命人啊,阮仙貝嘆道︰「掌櫃的不僅人美心善還很有眼光啊。」
這店小二干得好能一個頂十個。
說起他們掌櫃的店小二的表情變得認真又虔誠︰「姑娘說的是,掌櫃的就是人美心善。」
「對了,怎麼這幾天沒見到你們掌櫃的。」阮仙貝問,那掌櫃姐姐每日懶洋洋的靠在櫃台邊都吸引好多人來這家住店呢。
大美人,活招牌。
店小二道︰「掌櫃的有事出去了,就交代了幾句,什麼事也不是小的能問的。」
也是,當掌櫃的哪會事事都跟下人說呢,阮仙貝也是隨口一問,幾人就沒有再討論掌櫃的事情,一邊隨便聊著天一邊等傅澄和嵐昭回來。 @
傅澄和嵐昭走到湖泊邊,就看著有一女子抱著嬰兒嚎啕大哭。
周邊還有一個婦人拖著她的頭發要她走,想要搶走她懷里的嬰兒。
女子猛的掙月兌了旁人的禁錮又繼續往湖里沖,沒有跑幾步再次被拉了回來,走的近了也就听到懷里的嬰兒也跟著在哭。
嬰兒細尖的哭聲和女人的哭聲混在一起听的人跟著一起心里難受。
那婦人一邊打她一邊罵道︰「小***看我不打死你!做得出來這種事還敢跑?想死?想死怎麼不找個清淨的地方死?!」
女子只是死死的抱著孩子一個勁的哭,沒有說話。
也有人看不下去人勸女子道︰「半梅,你就听你娘的話,跟她回去吧,娘倆哪有隔夜仇。」
還有人勸婦人︰「半梅她娘你也別打孩子了,多可憐啊。」
「是啊是啊,听著揪心啊。」
「不守婦道的小***就當我清理門戶!」
和惡狠狠的婦人相比那個叫半梅的女子一下子就襯的可憐又淒慘,終于在那婦人又一巴掌扇下去的時候傅澄出手了。
「哎喲!」婦人只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打在一道牆上,震的她手一痛叫了一聲縮了回來。
十的少年伸出劍鞘擋在她們之間,婦人沒想到還有來插手怒罵道︰「這就是你那女干夫?來的正好,老娘兩個一起打!」
婦人再次抬起手像傅澄扇去,雖然明知道這巴掌打不到傅澄嵐昭還是心里一驚提醒道︰「傅澄小心!」
傅澄還有空回頭對她一笑,抬手擋住了婦人的巴掌,婦人怎麼用力都往前進不了一步,啐的一口就往他臉上吐口水。
「你這大嬸怎麼這樣?」傅澄嫌棄的閃過一步,好險沒有被口水沾到衣袍,惡心死了。
「你誰啊你?我們家家事閑人少管!今天這丫頭死也只能死在我們家里!」
婦人想走傅澄攔住她的路說道︰「有我在大嬸你是過不去的。」
婦人還想動手但經過兩次交鋒她知道這個年輕人好像很厲害,只得指著她們破口大罵了起來,什麼粗鄙的髒話粗話都往外跑,听的傅澄眉頭一皺點了她的穴把她定住順便也不能說話了。
「嵐昭姐姐你快去看吧。」
早在傅澄擋在前面的時候,嵐昭就快步走過去蹲下來查看女子的情況,最主要的是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弱了,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先前從別人的嘴里已經听到了女子的名字,嵐昭輕聲道︰「半梅妹妹,你放松一點,讓我看看孩子。」。
半梅仍然緊緊的抱著不肯松手,也不看人,沒了婦人的拉扯她推開嵐昭再次起身想要往湖里跑去,可這次她只跑了兩步就摔了出去,孩子也月兌手飛了!
「啊孩子!」
這變故看的眾人跟著緊張,那麼小的孩子要是摔到地上可不一定活的下來啊!
其他人都離得太遠了,摔倒的半梅也愣了神忘記哭泣,朝嬰兒伸出手去,可她太虛弱了,她本就是剛生產完提著一口氣自己偷偷跑出來,這一口氣斷了還怎麼續得上?
或許這就是命吧,她呆呆地看著下落過程中的嬰兒穩穩當當的被那位美麗的女子接住。
旁人只看到那還有幾步遠的女子閃了出去,卻沒看清她的動作,再看那孩子被女子抱在懷里,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神女有好生之德,那可是一條小生命啊。
嵐昭再次蹲了下來,她一靠近半梅她便緊張的往後縮,嵐昭把孩子還給她說道︰「你不要怕,我是大夫。寶寶還是給你抱著好嗎?」
半梅接過孩子,本來是有心防備,可看著孩子已經變青的臉色又猛的落下淚來,求嵐昭救救她的孩子。
「半梅。你冷靜一點,手不要抖,你抱好他把衣服打開。」
嵐昭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安撫著半梅,看著孩子的情況她也知道刻不容緩,打開拿著隨身帶著的箱子拿出金針往孩子身上扎去。
半梅看著那麼長的金針一根根扎進孩子的身體里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動了一下影響到嵐昭的動作給扎歪了。 無錯更新@
半晌,嵐昭把幾根金針拔出,要半梅把孩子豎起來拍了拍他的背,從剛才起就緊閉雙眼的嬰兒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離得近的有人看完那嬰兒從閉了氣到被救回來的全過程已經開始像旁邊的人感嘆道︰「神醫啊!!!」
半梅流著淚跪在地上朝嵐昭磕頭,四周也爆發出一陣歡呼。
「大夫、神醫!你可以把我帶走嗎?」半梅神情淒淒拉著嵐昭的衣角說道︰「我真的無路可走了。」
嵐昭皺眉,是怎麼一回事?
半梅臉色蒼白發絲凌亂的貼著臉頰,不太熟練的哄著懷里的嬰兒一邊跟嵐昭說道︰「我娘要把我嫁給一個老頭子換錢。我听到她和別人的商議便偷偷跑了出來,卻沒想到已經懷了孩子我只能躲在外面今日我剛生完孩子就被她找上門來我被她抓回去她一定會打死我的既然橫豎都是一死,我就想帶著孩子一起去跟神女作伴吧。」
「你娘為什麼要打死你?」
虎毒尚且還不食子,這婦人對半梅的態度就很奇怪,哪有母親這樣對自己的孩子?
半梅苦笑︰「我爹喜歡男孩,我娘頭胎生了我受到了很多欺辱求了很多寺廟找了許多大夫吃了不少偏方才生了我弟弟,而弟弟他前幾日與人打架被關進牢里了。對方要錢,沒有錢就會把弟弟折磨死,我爹打我娘,我娘就打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老頭子開的價我們家用去抵債還能剩一點給弟弟娶妻生子。」半梅自嘲的笑了笑,所謂生兒育女,就是生了女兒然後換錢養兒子,這就是她的價值吧。
嵐昭沉默,這樣的故事一點也不少見。
「求求神醫姐姐幫幫我,我失了清白之身也惹怒了那個老頭,我換不到錢我娘就要拿我去配冥婚了!」半梅見嵐昭沉默,懇切的抓著她的衣服又不敢去抓她的手︰「我什麼都可以做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那個男人呢。」嵐昭問道。
「他死了。」半梅垂下眼楮神情瞬間變得冷漠。
很明顯這句話是在說謊,但她不願意說出實話嵐昭也沒有追問,畢竟那個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不在場,就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嵐昭猶豫了片刻,抬眼看向正對著她們而與傅澄。
面對面的婦人,看起來好像真的會做得出來這種事。
「把這個吃了。」嵐昭倒出兩粒藥丸給她,「補血補氣的。」
半梅趕緊接過吞了下去,又向嵐昭磕頭謝謝她的大慈大悲。
嵐昭攔住了她的動作,剛生產完的女人很是虛弱,她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她拿出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枚小小的哨子吹了一下,這是阮仙貝給她的聯絡方式,哨音一響遠在茶樓的阮仙貝立馬站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
正听店小二說故事呢,程歲歲被嚇了一跳,這個哨音沈瑄也捕捉到了,他問道︰「出事了?」
阮仙貝道︰「嗯,這是我給昭昭的聯絡信號,你們現在出去上馬車,在門口等我們,我去找她馬上就來。」
「要不要我們一起去?傅澄在還能出事那你能應付得了嗎?」程歲歲也緊張了起來。
「你們先出去等,人多扎眼。放心吧,我可是比傅澄弟弟厲害多了。」
「聖女我跟你一起去。」一直像隱身人的覓右說道。
「好,走吧。」
阮仙貝一到她們分開的位置就看到了嵐昭,果真顯眼啊,周圍圍滿了人像不注意都難,傅澄呢?
跟她一起過來的覓右進了人群就像滴進大海的水滴消失了。
傅澄擋著一個大媽干什麼? ,這個大媽看起來就很尖酸刻薄。
嵐昭旁邊還有一名女子,阮仙貝嘆氣,又要做好人好事嗎?
「昭昭,怎麼了?」
半梅看到前來的陌生女子往後縮了縮,很是害怕的樣子。
嵐昭簡單的講了一下女子的事情,阮仙貝听完問道︰「你決定好了嗎?」
「嗯,同為女子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那就走吧。」阮仙貝看了半梅一眼,半梅一直低著頭唯唯諾諾的樣子,既然嵐昭想做那就做吧。
「但是我們只能帶她出去,以後的事情就要靠她自己了。」
嵐昭問她︰「你可以嗎?我們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
半梅帶著哭腔道︰「我可以我可以的,謝謝神醫姐姐謝謝神醫姐姐!」
在嵐昭的攙扶下,半梅站了起來跟在她們身邊。
阮仙貝回頭喊道︰「傅澄,走了。 無錯更新@」
「哎來了!」傅澄應到,太好了事情都解決完了可以回去啦!
「咦,這姑娘跟我們一起走啊?」
「嗯,嵐昭姐姐心善啊。」
傅澄笑眯眯的道︰「姐姐們都心善。」
「小兄弟!你還沒給半梅她娘解穴!」後面有人喊道。
傅澄擺擺手頭也沒回的說道︰「再過一個時辰,自然就解開啦!」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
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灕,差點虛月兌,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