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憑你?」
一道好听的女聲傳入兩人腦海中,「細胳膊細腿的,還不夠妾身一口吃的呢。」
「呼啦啦‧‧‧」
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出現一陣騷動,走出一只尺余大小的九尾白狐,只是觀其現在的氣息,有些萎靡。
就連皮毛,也不似先前那般光滑了。
「哇啊,狐、狐狸說話了‧‧‧」
小池子腿一軟就坐到了地上,腿似篩糠,臉色都是青白青白的,「你、你別過來。」
「哈咳咳‧‧‧」
緊接著一股窒息感,就涌上了他的大腦皮層。
不好!
唐萱萱見狀連忙運轉起玄天心經,一掌拍去,藍光透體,進入小池子的體內。
「呼、呼、呼!」
隨著藍光的注入,他也緩緩的鎮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都像是被水浸透了。
「咯咯咯‧‧‧」
這一幕把白狐都看得一驚,膽子這麼小,也敢說大話?
「小池子,你放心吧,我感覺它沒有惡意。」唐萱萱走上前去,揮了揮手臂,示意他稍加休息。
「那,大小姐你小心點‧‧‧」
小池子低垂著眉頭,雖是月兌離了危險,可他依舊很虛弱。
白狐眼中帶有一絲擬人化的笑意,「小姑娘,你這麼自信的嗎?」
「不是自信,而是肯定,」
唐萱萱正起臉色,分析道︰「你與墓主人是什麼關系?為何幾次三番出現在墓邊?」
「嘻,你都知道了什麼。」白狐調整好姿勢坐在了地上。
靠上前一看,她才發現那九條尾巴,竟斷了半根。
唐萱萱沒有回答它,而是掏出了一枚鋼針,並未有任何動作,可那鋼針卻好像被牽引了一樣,緩緩向白狐那邊靠動。
「居然是你?你身上有強磁石嗎?那東西可不能吃。」
一只白狐身上有磁力?別逗了。
從白狐一現身時,唐萱萱就察覺到,自己身上帶的鐵器都被牽引了過去。
磁石與柳張氏的容貌兼備,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雲夢鎮上的那個柳張氏很有能,就是白狐所扮。
果然,白狐張嘴艱難地吐出了一枚強磁石,情緒低落地道︰「你猜的不錯,妾身三年前受柳張氏所救,但也在當時,給他們帶來了一場大禍。」
「所以,你為了報恩,就把我們引到了這里?」
她開始明白了,為何小膽兒,龐大哥他們都能看到白狐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吃龐大哥他們呢?」
白狐吐出石頭後舒服多了,動了動小耳朵,嘿嘿笑道︰「那是想要吸引你們的注意啊,不然他們早就被那伙土匪所抓了。」
這里的你們,明顯指向的就是她與星流了,只是沒想到來了個老和尚。
唐萱萱這就很不解了,「難道以你的實力,都打不過黑風嶺的土匪嗎?」
要知道,對方可是能和玄慈大師硬撼的存在啊,而大師是半步金剛境。
除非‧‧‧
心念至此,還未發出驚嘆,它就如實相告了,「他們的大當家是金剛境。」
「什麼,可你為何選擇我們,我們也打不過啊。」
「不,你們可以打的過,」白狐尾巴一卷,緩緩伸來︰「而這就是給你們的報酬。」
一朵白色如玉刻的蘭花,呈現在了眼前。
蘭花就在面前,觸手可得,唐萱萱也不矯情,伸手接過蘭花,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出去的。」
白狐本來想走,听到問題,轉過頭來,回憶道︰「當時,在他們布陣時,妾身曾經出來阻止過,導致陣腳有些不穩。」
「而妾身,也被一種不知名的暗器打傷了。」
暗器,能打傷九尾白狐的暗器,想必只有那個了吧。
在白狐走後,她撿起了地上的強磁石,上面畫著一個小小的眼楮,還有三道順時針的箭頭,應該就是用來布陣的陣眼之一了。
沒想到,居然被它拆了下來。
就算是不用作陣眼,這也是個寶貝啊,改天做個盒子先藏起來。
「小池子,我們走吧,回去制藥。」唐萱萱開心地收起了強磁石。
他艱難地爬起身來,問道︰「大小姐,那白狐去哪兒了?」
「估計是去黑風嶺了吧,畢竟它也要親眼看到山寨的覆滅。」
打不過嗎?
不,肯定可以打得過的,星流他本就是可以,化不可能為可能的人啊。
而她也打算,在制完藥後,去幫他
黑暗的大山,如同來自遠古的巨獸趴伏著,壓迫得行人喘不過氣起來。
腳下則是陡峭山崖,稍不留神就會墜下去,
他們為了隱蔽,所以並未舉火前進。
夜幕降臨之下,只有達到三品的龐駿德和小狼,方才看的見路況。
當然還有麻衣三人,雖無內力了,但體質還是在的,因此他們除了引路外,還要提醒其他人注意腳下。
「嘩啦‧‧‧」
小五子在隊伍最後方壓隊,只听得一聲山石崩碎的聲音,一名力夫險些掉下山崖,幸虧被他拉住了。
但因其一指受傷,所以力氣根本使不上來,危急時刻,一條堅實的臂膀伸了過來。
兩人合力拉回了墜落的伙伴,被拉回的力夫,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腳下,「大力、小五多謝了。」
擦了擦汗,力夫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真誠道︰「要不是你們,我就交待在這兒了,回頭我請你們喝酒啊。」
小五子還一臉不敢置信,居然有人向他道謝了,自從落草後,好久沒有听到了啊。
還感覺心中暖暖的,是怎麼回事。
即使當力夫向前走去,他還處在詫異中,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
直到,何大力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才悠悠轉醒,「大力,這種感覺真好啊。」
兩人雖是不能交換人生,但何大力還是能感受對方的體會的,「走吧,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走過這段崎嶇的山路後,前方的道路,相對就好走些了。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里沒有人把守?
平常日子里,這里通常都有兩隊土匪的啊。
七哥把疑惑告知了沈星流,他才想到,「唔,鐵三與我戰斗時,看到一支綠色的沖天煙花,就突然跑了。」
「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啊‧‧‧‧」他猜測道。
「嘶~~~」
听到這里,七哥緊鎖眉頭,招來兩位兄弟,討論著寨子里可能會發生的事。
「會不會是‧‧‧」三人合計了一下,發出一聲疑問。
「是什麼?」
一行人聚在一起,難道這黑風寨里,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大俠容稟,只是這事我們也沒有見到過,」
小六子抱拳道︰「听說,鐵虎大當家是個瘋子,過一段時間就會癲狂一次,而且會大開殺戒。」
「原來如此,鐵三應該就是去阻止他了。」
一名武瘋子,還真是危險呢,不過,也是趕巧了,現在這伙賊人一定沒時間管我們。
于是,他們決定加快趕路,先由七哥三人,帶著龐駿德他們,混入溪谷打探情況,而沈星流則在外等唐萱萱,之後伺機行動。
「老龐,你們小心,」
沈星流塞了一個哨子給他,「一有危險,立刻撒開腳丫子就跑,一有事吹動此哨我就會來了,知道了嗎?」
龐駿德笑嘻嘻地應道︰「放心吧,好歹我也是當過百夫長的。小小的土匪窩,還沒在怕的。」
不過,在沈星流再三叮囑下,他還是答應了。
站在一處高地上,他目送一行人往前行去。
要演戲的話,那就得真實點,在龐駿德的強烈要求下,三人把他捆住了,不僅是他,還有小狼也很不情願地伸出雙臂。
小五子直呼得罪了,接過繩索,把所有人都捆縛了起來。
不過留下的,都是活扣,很輕松就能解開的。
沈星流運轉起眸子,穿過了黑洞洞的夜空。
那里,他們終于到了黑風寨的山門前
山門是由黑鐵木制成的,連接著山谷兩端。
兩側各有一個哨塔,儼然就是一個關隘。
龐駿德仰望著如此專業的手法,看來這伙土匪還真不簡單呢。
「口令!」
還沒等到近前,便從暗處飄來一道喝聲。
七哥不慌不忙地挺胸上前,正起臉色,高聲道︰「地虎,回令!」
「天王‧‧‧」
那道聲音顯然帶有些錯愕,不過還是喊了出來,緊接著從幾塊巨石跑出十幾人來。
「七哥,你回來啦。」
「听二當家的說,你們這次踫到了硬茬子。」
「你居然還活著?」
一伙麻衣圍了上來,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的。
當先一人走出,笑嘻嘻地捶了錘七哥胸膛,「可惜啊,我都打算和你們的喪酒了。」
「去你娘的,強子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同樣的,七哥哈哈大笑著,與他互捶了一下。
強子,是他在山寨中唯一的,可以被稱為朋友的伙伴了。
「七子,你的手?」老友歸來,強子開心地抱了抱他,發現其左臂,居然吊在脖子下了。
「啊對,受傷了,不過沒關系,」七哥笑著伸出右手,與他握在一起,「我還有一只手,可以端起酒碗。」
強子痛苦地抱著好友的手掌,「好兄弟,你辛苦了,來人吶,還不趕快扶七哥下去休息。」
只見,七哥瞪了瞪那要上前的幾人,他們居然就不敢動了。
直接拒絕道︰「不必了,你們好好守門,我這次抓了幾個俘虜,必須親自把他們送入魔牙獄。」
「好好地折磨一番,才能泄憤。」陡然,從他身上透露出一股殺氣,瞪了瞪後方的龐駿德等人。
龐駿德心頭一緊,這小子,莫不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