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突然間,有一名女子被人群擠了出去,少女一下子撲倒在了街道上。
「娘的,還真有人敢站出來?」
「哎呦,還是個小女娘‧‧‧」
北柔使團頭前有一名大胡子,皺眉著眉頭,驅馬上前,大喝一聲︰「無知的南瑀人,竟敢沖撞使團,來 ,把她給我抓起來!」
「小女娘,不要怕,今晚哥哥們會好好疼愛你的‧‧‧」北柔士兵得到命令,分出兩人就要去拿下那名女子。
說起董晴,今日出門可能是沒有看黃歷,本來想給酒樓置辦些瓷器碗筷。
沒想到被人群帶向了長樂街,本來想著看個熱鬧,也不會出什麼事,但她居然被擠了出去‧‧‧
偏偏就被擠到北柔使團前,還摔倒了。
啊,膝蓋好痛啊!
隨著大胡子一聲令下,北柔士兵嘿嘿笑著,緩步上前。
「嘔哇,你們不要過來‧‧‧」董晴嚇得花容失色,倒在地上,不斷地向後挪去。
「嘿,你敢侮辱我們?」那兩名北柔士兵,見到她這般嘔吐的作態,心中頓時火起,叫罵道。
董晴捂著口鼻一愣,隨即撒開,連連搖手解釋道︰「我沒有,我沒有,你胡說!」
但一股臭氣襲來,差點沒將她燻得暈了過去,接著又是一陣干嘔。
「你還沒說沒有?」
兩名士兵再也忍不住了,快步上前,伸出手就要去抓她。
「呀啊!」
看到那只髒兮兮的黑手探來,董晴兩眼一閉,心中慌亂無比,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
「娘的,不能讓這些北柔人欺負我們的小姑娘!」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何人喊了一嗓子,長樂大道兩旁的漢子們,頓時熱血沸騰,紛紛沖了上去。
「不怕死的,就來吧!」
北柔士兵,大喝一聲,抄起刀鞘與數十名民眾們,搏斗在一起。
但民眾們又怎是對手,畢竟對方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
三兩下,就被打翻幾人在地。
「你娘的,敢咬老子,老子廢了你!」
一名儒生打扮的讀書人,還真不怕髒,一口咬在北柔士兵的手腕上,但旋即就被放翻在地。
那名北柔士兵抽出彎刀,就要落下,但看到儒生堅毅的目光,心中不由的一陣發虛,惡狠狠道︰
「不許看老子!」
「咻、咻、咻‧‧‧」
彎刀剛想落下,緊接著就有數道飛石,迅速襲來,擊打在幾名北柔士兵的手腕上。
「啊!」
飛石來得又急又猛,打在幾人手腕上,一下就將幾人放倒在地。
當然還有董晴面前的北柔士兵,被特意照顧了一下,分別有兩道飛石,擊在兩人手腕,與胸口上。
「是誰?竟敢暗箭傷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大胡子還在為渤海戰敗而怒火中燒,方才剛剛有所消氣,但看到手下士兵受傷被擊敗,當即大吼出聲。
「吼啊‧‧‧」
獅子的吼聲,被雄渾的內力包裹著,化作一道道聲浪,向著周圍民眾無差別的襲去。
民眾們紛紛捂起耳朵,但只是無謂的抵抗罷了。
「哼!」
一名黑衣少年,推開人群,緩步走出,每走出一步,體表的五色氣息便漲上一分。
只听得一道沉悶的哼聲,少年猛地抬起的頭顱,怒視對方,一股無形而又強大氣息從他體內爆出,竟是把獅吼聲狠狠地壓制了回去。
「噗呲!」
大胡子被獅吼反噬,吐出一口鮮血,半死不活地趴倒在馬背上,好半天才起身。
「沈、沈大哥‧‧‧」
而沈星流才不會去管那大胡子的死活,輕輕地蹲子,將董晴扶了起來。
「你、你回來啦!」董晴被他扶起,愣了愣神,顯然她也知道沈星流、唐萱萱莫名失蹤的消息。
只見,她眸中一紅,閃現出點點淚花,抽泣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要怕,有我在。」
沈星流沉聲說道,向著已經起身的大胡子,瞪了過去。
而這里的變故,也驚動了唐萱萱,是何事居然讓他發了這麼大的火?
因為她心中擔心,所以快步走去,見沈星流正在與大胡子對峙。
「萱萱,你照顧好董晴,我去去就回!」
沈星流將董晴交給了上前的唐萱萱,緩緩抬腿邁出幾步,將一群倒地的民眾護在身後。
「臭小子,你是何人?竟敢來多管閑事?」大胡子吐出一口血痰,沉聲問道。
沈星流昂起脖子,雙臂抱胸,眯了眯眼楮,口鼻中噴出兩條白龍,「某還是一次見到,戰敗國敢如此頤指氣使呢!」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胡子話音未落,兩側民眾就沸騰了起來。
「少俠,好樣的,打死北柔人!」
「打過大河去!」
「啊啊,嗚啊,我的故土啊!我的親人啊!」
「‧‧‧」
不少民眾都哭了,有些人是從大河那邊逃難來的。
大胡子瞥了瞥兩側的路人,冷哼一聲,「回話!」
車夫眼見情勢不對,便知此事無法善了了。
旋即回到車上,快步走了出來,將赤袍披在沈星流的身上。
「嘩啦!」
沈星流見赤袍穿好,喝道︰「好說了,某家沈星流是也!」
赤、赤袍?鳳紋?
大胡子一見赤袍,心中一驚,眉間擰成一團,南瑀人以黃赤為尊的事,他也曾听說過。
「嘿嘿哈哈哈,好一個赤袍鳳紋!」
長樂大街上,使團的第一輛馬車內,爆出一陣大笑,「好一個黑俠!好一個沈星流啊!」
「蕭讓!」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沈星流眉頭一挑,沒想到這個倒霉蛋,又被自己撞上了。
蕭讓皺著眉頭從馬車內鑽了出來,站在車頭上,俯視著下方的沈星流。
「黑俠?他居然就是黑俠?」周圍的民眾還在議論紛紛。
但也有些人,未曾听過這個稱呼,忙問道︰「黑俠?那是誰啊?」
「你真是落伍了,黑俠都沒听過嗎,」
那名年輕人,顯然很喜歡打听一些逸聞,于是解答道︰「相傳黑俠,曾在西北大捷中,那可是大出風頭啊。」
「嘶,當真,可他明明如此年輕啊‧‧‧」
蕭讓听到民眾們的議論,揭開了他的心中永遠的傷疤,面色抽了抽,厲聲道︰
「吾乃大柔使者,此女子沖撞使團在先,瑀人必須給吾一個說法,交出此女子!」
「哼,我若不交呢?」沈星流鐵青著臉,喝道。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沈星流踏出一步,一股不可撼動的威壓,席卷而來。
嚇得北柔的戰馬,一陣焦躁不安。更有幾名士兵受不了,而暈了過去。
蕭讓也被威壓帶來的氣浪,刮得睜不開眼楮,只能以袖子遮面,心中驚駭不已。
怎麼會這樣?這才短短四個月的時間,他竟強大到如此地步了嗎?
先前蕭讓也曾派出刺客,想將他刺殺,但都沒有回音,直到金仲、蕭繼風回國,帶回了關于他的消息。
但立即被其否認,直言兩人是不是被嚇破了膽子,縱使元韜親口所說,他也不相信,世上哪有人的修煉速度可以如此之快?
此時,蕭讓親眼看來,才知道他們所言並不為過,甚至還大大低估了。
「看來瑀人並不想議和呢,我們‧‧‧」蕭讓心中悲憤交加,大有重啟戰端的趨勢。
然而話音未落,一道好听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且慢!」
一名二八芳華的妙齡女子,身著一襲紫色宮裝,從第二輛馬車上,款款下車來到前方,蓮步輕移間,隱隱有花香襲來。
「十三妹?」
蕭紫盈盈施了一福,「六哥,您消消氣。別忘了父皇交給我們的旨意。」
「哼!」
蕭讓甩了甩袍袖,進入馬車內,不再說話。
蕭紫點了點頭,緩步上前,見禮道︰「本宮為大柔國的十三公主蕭紫,此次擔任議和正使,見過黑俠。」
「什麼,女子作為正使?」
民眾們一愣,從古至今可曾听過,女子為使者的?
女子剛下車時,包括沈星流在內,都認為她是來和親的呢。
沈星流回過神來,拱手拜道︰「沈星流見過十三公主。」
「此番皆是誤會一場,就此作罷如何?」蕭紫檀口輕啟,便要化解這次的危機。
沈星流沉聲道︰「可是你們的人,打傷我大瑀這麼多的百姓,一句誤會就想作罷?」
「你待如何!」
蕭紫輕蹙眉頭,她從小到大,都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從未被人拒絕過,包括自己的父皇。
「道歉!」
如今,沈星流心知肚明,北柔使團這次必有所求,所以也知道他們不敢輕易離去,因此他也硬氣了起來。
「什麼?」
蕭紫一愣,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眼中蒸騰起了些許霧氣,當真是我見尤憐。
不過,她面對的可是沈星流,這招對他根本沒用。
「道歉!道歉!」
民眾們舉起手臂,興奮地揮舞道,只要北柔使團不道歉,今日就別想離開這里。
蕭紫看著群情激奮的民眾,有些躊躇不定。
但她依舊挺起胸膛,眸中含淚,盯著沈星流,為了維持大柔的顏面,打死就是不道歉。
因此,長樂大道上便出現了一抹奇怪的畫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沈星流是個負心漢,欺負了北柔的公主呢。
好在,這樣的畫面,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道尖銳的呼聲打破了。
「傳太子教令!」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太監,帶著一群鴻臚寺的官員,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