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識物上有蝌蚪文嗎?」沈星流頓了頓,「我說得是,神通。」
唐萱萱搖了搖頭,「這個‧‧‧怎麼可能會有啊,不過唐門寶錄里倒是有‧‧‧」
但下一刻,她突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什麼?星流,你難道想說的是,火兒有神通?」
「這‧‧‧」
兩人相視一笑,也是啊,火兒是神鳥鳳凰,沒有神通才奇怪吧。
「我這兩天剛好又得了一門小神通,一會兒演示給你看哦,」
沈星流拍了拍她的腦袋,問道︰「萱萱,你打算什麼時候修煉神通呢?」
「我,也想啊,可那些神通太過深奧,需要到洞天才能練,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啊‧‧‧」
說罷,唐萱萱白了他一眼,雖說境界相當,但內力的雄渾程度,也是因修煉的功法而異的。
或許這也是他,為何能在六品修煉神通的秘密了。
「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可以將神通給它拆開,只精修一招‧‧‧」
「星流,你難道是說將大神通,拆成小神通,」
唐萱萱眼前突然一亮,「哇,可行哎,星流你真是個天才!」
旋即,在他臉上快速地啄了一口。
「‧‧‧」
可沈星流還沒反應過來,待到抬眼看去時,唐萱萱早就跑了,「不行,快回來,這回的不算。」
話未說完,就追了過去
隨著年關將近,瑀都內出現了好多陌生的面孔。
有些人雖和瑀國人長相差不多,但眼力好一些的,稍加一看,便知他們是南洋人。
還有的人是金發碧眼,一看就是來自西域。
雖然長相、口音都不一樣,但他們都是各國派過來進貢的使臣。
今日是小年,山海別院內,早早地就開始了大掃除。
沈星流、唐萱萱本還想幫忙,卻被眾人嫌棄了,直接將兩人「趕」了出去,讓他們去買年貨。
而周三寶剛好在城東的永安酒坊,定了些美酒,而這件事沈星流最喜歡了,匆匆地拉著萱萱出了門。
「哎,萱萱啊,這永安酒坊,怎麼听著這麼耳熟呢?」
馬車內,沈星流好似想起了什麼。
唐萱萱白了他一眼,「你才想起來啊,這永安酒坊是永安行會旗下的。」
這就難怪了,因為他此番來瑀都尋親太過順利,這也讓他後來沒去拜托永安行會的人員。
久而久之,也就忘記了。
不過,若是讓水如意她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一定會嚇一跳的吧。
雖沒有刻意的去宣揚,但還是有些人員,不知從何處得知了他的身份。
剛一來到酒坊,就听到一陣吵鬧聲傳了過來,是酒坊掌櫃與外商在店門口吵了起來。
外商操著一嘴蹩腳的口音,听上去有些大舌頭,「不不不,你們瑀國的酒,沒有我們的好,給你們三百兩銀子夠多的了。」
「嘿,你這紅胡子,怎麼這麼不講理,昨日說好了四壇酒四百兩的!」
酒坊掌櫃一見少了銀兩,當即不樂意了,「我不賣你了,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說罷,甩了甩袖子,就回店了。
怎料紅胡子,即使無理,也要鬧上一鬧,帶著一幫人沖了進去。
「我是吐合國的使者,我能買你的酒,是你的福氣!」紅胡子瞪著眼楮,丟下銀兩,揮手就要手下搶奪酒壇。
酒坊掌櫃听到來人身份,正不知如何是好。
「住手!」
一聲輕喝傳來,夾雜著內力,震得紅胡子腦袋嗡嗡作響。
「來者何人‧‧‧」
紅胡子面色一白,好在手下人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了,「報上名來!」
「哦呦!沒想到,你這大胡子,還會說成語嘛!」
沈星流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唐萱萱,與五六名家丁。
只見兩人直接越過外商,徑直來到酒坊掌櫃面前。
他微微笑了笑,大手一揮道︰
「掌櫃的,他們要的酒,我包了。」
酒坊掌櫃看著來人,陷入了沉思,頓時一驚,立馬拱手道︰「敢問二位可是沈公子、唐小姐?」
「哦?你認識我們?」沈星流眉一挑,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名聲,現在這麼大了?
「那是那是,」酒坊掌櫃深吸一口氣,驚訝之後,笑容滿面道︰「大小姐早已將二位的畫像傳于我等了,並言二位是我永安行會的貴人啊。」
「水如意嗎?」
沈星流喃喃自語了一下,于是問道︰「她,她還好嗎?」
酒坊掌櫃有些為難,嘆氣道︰「小姐,她、她不太好?」
「如意,她怎‧‧‧」唐萱萱剛想追問。
怎料紅胡子等了半天,心中的火氣,也不免節節攀升,上前搭住了沈星流的肩頭,爆喝一聲︰
「小子,我在問你話呢‧‧‧」
當沈星流听到水如意的近況不太好後,心情本就不好了。
再被紅胡子一激,頓時怒火中燒。
只見,他肩頭輕輕一動,內力破體而出。
「砰!」
紅胡子還沒搞清楚狀況,身子旋即一輕,就被震地飛出了酒坊的大門。
「 啦啦!」
好在紅胡子身體強健,即使撞碎了齊腰高的空酒壇,也沒有受傷,但看上去還是極為狼狽,被手下人扶了起來。
「你敢打我大吐合國的使者,你攤上事了,」
紅胡子揉著腰肢,跳著腳,對手下人喊道︰「還不快去報案,這里要打死人啦。」
隨即,便有一名手下,趕去報案。
但是沈星流既不阻攔,也不逃跑,反而走向一旁的桌前,一坐在長凳上。
「掌櫃的,給我一壺酒唄。」沈星流笑道。
「沈公子,您還是快跑吧,這里有我頂著!」酒坊掌櫃自知此事不可善了,畢竟對方是一國使者。
打了友邦使者,那可是大罪,只想著官差若來,他去頂罪。
掌櫃只好看向一旁的唐萱萱,可見她卻掩嘴一笑,「掌櫃啊,你不知道,他一見酒,便走不動道了。」
無奈之下,酒坊掌櫃便讓小廝去準備了。
此時,沈星流接過酒壺酒杯,還沒等道謝。
紅胡子就又進來了,叫嚷道︰
「誰都不許走,瑀國這次必須要給我吐合國一個交代。」
「哼,不過是西域的一小國,也敢要交代?」沈星流突然哈哈大笑。
直把紅胡子的臉,氣得與胡子一樣紅,但他卻無力反駁,旋即使了使眼色。
手下幾人得到示意,互相看了一眼,雖然害怕那人的實力,但更怕得罪了正使大人。
旋即把心一橫,便要上前。
「哼!你們想怎麼樣?」
家丁們本想看好戲,但見對方僅一些小小魚蝦,也敢來觸動龍須?便紛紛上前將幾人阻住。
「使者大人,和氣生財,今日‧‧‧」
一時間,場中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幾乎是一觸即發,酒坊掌櫃只好出來打圓場,但話未說完。
「掌櫃的,你的心意我領了,」
沈星流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淡淡道︰「不過這里沒你的事,退下吧。」
「唉‧‧‧」
實在拗不過的酒坊掌櫃,只好長嘆一口氣,退到櫃台後,只期望著此事不要擴大。
「嘩啦啦‧‧‧」
酒坊內一片寂靜,只有緩緩的酒水聲。
這時酒坊門口,擠了一大堆聞訊而來的民眾,他們都在等待那名少年說話。
斟滿一杯後,沈星流端著酒杯,細細嗅了嗅酒香,抬眼問道︰
「我方才听你說,我瑀國無好酒是嗎?」
紅胡子被他看得一驚,腳步有些許慌亂,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當即挺起胸膛,道︰
「是我說的,和我們吐合國的葡萄美酒相比,卻是好不到哪里去。」
民眾們當即群情激昂,紛紛指著紅胡子一方叫罵。
很好,這就是沈星流想要看到的。
待得半盞茶後,他虛壓了壓手,全場一片寂靜。
「我倒是覺得,你喝的還不夠多!」
紅胡子疑惑道︰「你是什麼意思?」
但沈星流沒有回答他,只見,他單手拍在桌上,酒壺蓋子應聲打開。
「嘩啦啦‧‧‧」
緊接著,酒水居然緩緩從酒壺中,漂浮了起來。
「你、你、你,你想干什麼?」頓時紅胡子心中感覺不好,這回算是踫上高手了。
旋即,哆哆嗦嗦地指著那名少年,警告道︰「我可是大使,你不要亂來‧‧‧」
「沒什麼,我就是想請你們喝喝酒而已!」
只見沈星流微微一笑,屈指輕彈幾下,酒水瞬間化作七八道水箭,向著紅胡子及其手下飛去。
「你說什‧‧‧唔‧‧‧」紅胡子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剛想確認一下,卻見水箭飛來,直接射入幾人的嘴中。
「唔,咳咳咳‧‧‧」
紅胡子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不斷地咳嗽著,顯然是嗆到了,而且還挺嚴重的。
此時,他只覺得喉嚨火辣辣地疼,雙膝跪倒在地,腦袋抵著地面,死活喘不上氣來。
手下人見狀,連忙去替其按摩捶背,希望能讓他緩過氣來。
就在這時,一道爆喝聲傳來,嚇得民眾們閃到一邊。
「京兆府來了,都讓開!」
旋即就有四名官差,凶神惡煞地進來了,帶頭一人見到地上一片狼藉。
剛想發問,卻听到一道熟悉的笑聲,循著笑聲看去,是一名女子。
「那什麼,今天公務繁忙,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那人拍著腦門,轉頭就要走。
「張參軍,別急著走啊,」沈星流晃了晃空空的酒壺,便讓酒坊小廝再打一壺酒。
「來都來了,要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