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費公公瞪著眼楮,「左右還不速速將這憨貨叉出去。」
「慢著‧‧‧」
瑀皇饒有趣味,抬手讓甲士退下,笑道︰「來人啊,貴使喝醉了,送他回四方館休息吧。」
此時,哈提里臉色通紅,打了個酒嗝,將想要上來扶他的小公公燻得連連後退。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根本就沒醉,反而我很清醒呢‧‧‧」
費公公再次喝道︰「住嘴!」
「讓他說話!」
瑀皇眯著眼楮,沉聲說道,費公公全身一抖,連忙後退。
「呵呵‧‧‧哈哈哈‧‧‧」
哈提里繼續大笑道︰「今日我在酒坊,被貴國使者打了,貴國還沒有給我個說法呢。」
「哦?你想如何?」瑀皇也有所耳聞,很想听听這當事人,如何說。
「哼哼,除非貴國交出那人,否則‧‧‧」
眾臣中有幾位性子爆的,當即拍案而起,「放屁,明明是你欺行霸市,還敢惡人先告狀!」
「我們就是不交,你能怎麼樣?」
「‧‧‧」
大臣們紛紛出聲罵道,這憨貨,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哈哈哈,欺你怎麼了,況且你國的酒,確實不怎麼樣!」哈提里狀若癲狂,道︰
「我們吐合國的才是最好的,你們的靖西軍什麼時候來取呢?」
瑀皇嘿嘿一笑,「如此,你們吐合國,便不需要存在了吧。」
吐合國作為西域的第一大國,也是靖西都護軍進攻西域的第一個敵人,如今即被點出,那就順勢而為吧。
「哼哼,終于圖窮匕現了吧!」哈提里瞪大了眼楮,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此番,他來瑀國的目地,可不是來買酒的,而是想要破壞兩國盟約。
「你們瑀國暗中成立的靖西都護軍,目的又是什麼,當真認為可以瞞得住天下人嗎?」
哈提里跌跌撞撞地來到眾使者前,拍著他們的桌子,怒吼道︰「喂喂喂,你們中也有西域的國家啊,為什麼不說話!」
然而被拍桌子的使者,都低垂著腦袋不敢說話,甚至連大喘氣都不敢。
「哈哈哈,唇亡齒寒吶,可知唇亡齒寒啊‧‧‧」
一連番痛心疾首的呼喊下來,有幾個國家的使者,面色有些動容。
「恩?」
瑀皇旋即瞥了過去,幾人都蔫了下去。
「啪!啦啦啦‧‧‧」
哈提里揮手掀翻一張案桌,顫顫巍巍地起身,「如果非要死人,那就讓我先去吧。」
緊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根火折子,敞開了衣襟,露出腰上纏著的一圈「逢火雷霆彈」。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哈提里舉著點燃的火折子,一臉得意地道︰「此物遇火就會爆炸,到時這座大殿也會化作一片廢墟。」
「站住!你們再過來,我們就同歸于盡!」
哈提里怒喝一聲,既是對圍上來的羽林衛所說,也是對各邦使節所說。
「退下吧‧‧‧」
瑀皇氣定神閑,就連南宮皇後,也未見慌張。
大殿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嘩啦啦」地倒酒聲。
循聲看去,卻見是顧雲霆,他輕抿一口美酒道︰「多好的酒啊,奈何無人欣賞呢。」
話音未落,便看向那名紅胡子,問道︰「說吧,你的目地!」
「不愧是大國風采,大難臨頭,還能如此鎮定?」
哈提里發自肺腑地夸贊道︰「我的目的很簡單,交出那名使者,並且與北柔斷交,解散靖西軍。」
「噗呲‧‧‧」
只見,顧雲霆實在沒忍住,哈哈大笑,「果然是很簡單呢,可我國一個都不答應。」
話音未落,隨即一眼瞪去。
哈提里竟被嚇得倒退數步,「你、你、你別過來,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你就不管這一殿人的生死了嗎?」
確實,身為金剛境的顧雲霆,自是不用怕爆炸產生的余波,而且以他的實力,也足夠護住陛下和娘娘。
可其他人呢‧‧‧
于是,他只好放松了下來。
就在哈提里認為大事可成時,他手中火折子的火,竟然詭異地跳動了幾下。
「呼啦!」
火焰燎了一下他的手背,「啊呀!」
疼痛感瞬間襲來,讓其立馬將手中的火折子丟了出去。
「唳!」
哈提里心中一驚,剛想去搶飛在空中的火折子,還有幾個膽大的大臣,想要一並去搶。
可隨著一聲鳥鳴聲,火折子便被一只拳頭大小的鳥搶走,並向著殿門外飛去。
「嘿嘿,果然精彩呢,」
只見一名黑衣少年接過火折子,緩緩向殿內走來,在那火鳥臉上揉了兩下。
旋即,火鳥化作流光,消失不見了。
「是你!」
哈提里,與顧雲霆同時驚呼道。
「雲霆,你與星流見過了?」瑀皇眉頭一挑。
沈星流微微一笑,「回稟三叔,今日顧大哥凱旋,我們只是在街上匆匆地看了一眼。」
「什麼?三叔‧‧‧」蕭紫等一眾還不知道內情的人,心中驚駭不已。
就連哈提里,也是難以置信,而且他記得沒錯的話,眼前的黑衣少年明明是使用水之力的,怎麼控火也是這般熟練?
「將東西還給我!」
隨即,便撲了過去,但卻穿過了他的身子。
「刀意留形?」
在那一瞬間,顧雲霆感到一抹凌厲的刀氣陡然爆發。
所謂的意志留形,可不是僅憑實力境界,就能輕松使出的,需要充分掌握所修之道。
當再度現身後,沈星流已經與哈提里換了個位置。
「喂喂喂,你家里人,沒有和你說過嗎,不要玩火,否則‧‧‧」
沈星流轉身一臉嚴肅地看了過去,「否則,會玩火自焚哦!可是要被打的‧‧‧」
「噗呲‧‧‧」
安靜的開陽殿內,眾人死里逃生,都被這句話逗樂了,發出哄堂大笑。
哈提里臉色不斷轉換著,目光瞥向一旁的燭台,就要去搶。
「呼啦啦‧‧‧」
只見,沈星流輕勾一指,燭火化作一條火蛇,向著紅胡子燒去,還好他避得快,否則胡子就都沒了。
「你很想要火啊,那我就給你!」
沈星流雙臂舒展開來,掌心向天,四周的燭火暴長,並向著他的雙手飛來,在其手上形成了兩個大火球。
哈提里一見情況不妙,轉身就要逃跑。
「星流,留他一命!」瑀皇高聲喝出一句。
「放心吧,我知道的‧‧‧」
一時間,萬千燭火都低伏下了身子,宛若在朝拜火焰之主一般,火焰匯聚在手中。
隨後雙掌一合,兩枚火球合二為一,沈星流輕輕推出一掌,火焰帶著高溫打向了哈提里的後背。
「噗‧‧‧」
只听得砰地一聲,哈提里應聲被擊飛,口鼻中吐出一個口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等到再次落地時,已經是奄奄一息地趴在門檻上了。
「真是的,你怎麼下手這麼狠呢‧‧‧」瑀皇揉了揉太陽穴,但語氣中絲毫看不出惱怒。
沈星流扭頭笑道︰「三叔放心吧,還留著一口氣呢。」
「啊呀‧‧‧」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從門外傳來,原來是樂嘉公主和唐萱萱兩人,早早地就趴在門外觀看殿中的情況。
此時,奄奄一息的哈提里,緩過一口氣來,伸出滿是血液的手,抓向了樂嘉公主。
可是樂嘉公主也是不吃素的,大叫一聲,一腳踢在哈提里的太陽穴上。
「嘎哦‧‧‧」
哈提里受此一擊,翻滾了一圈,當即暈死了過去,仰面躺倒。
殿中眾人,愣了愣,心中想道︰該不會是死了吧?
瑀皇剛想開口,沈星流攤了攤手,道︰
「這回可真不怪我啊‧‧‧」
而樂嘉公主也以為自己殺人了,嚇得扭身躲在唐萱萱懷里直哭。
「好了,不怕哦,我去看看,」唐萱萱安慰了兩句,便去探了探那人的脖頸,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起身道︰
「還活著,就是此人醒來的話,估計會變成傻子或瘋子。」
眾人擦了擦汗水,怒罵道︰「呸,這憨貨傻了才好‧‧‧」
瑀皇也松了一口氣,招了招手,沉聲道︰
「來人,著翰林院擬旨,朕要好好斥責一下吐合國王,另外傳令靖西將軍,朕要興兵討伐這不臣之國。」
「奴婢遵旨!」費公公躬身應道,立即退下,準備傳旨。
至于哈提里則被羽林衛除了腰間的逢火雷霆彈,他們早就知道這小子圖謀不軌了,可陛下不讓他們管。
要不何來的理由,討伐這西域呢?
若是沈星流不來的話,那今日會死多少人,就不知道了,若是事情鬧大,也未嘗不可。
「那什麼,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哈哈啊哈啊‧‧‧」沈星流也意識到,自己出現的有點不是時候。
于是打著哈哈,就想要帶著唐萱萱二人開溜。
「站住!」
瑀皇突然發話,「你們來了還想走,來人啊,將這收拾了,在擺一桌。」
宮人們得令,立即下去準備。
不一會兒,就已收拾妥當。
于是左下第三桌,就給了沈星流及唐萱萱,樂嘉公主坐到了太子一桌。
眾人重新就坐,經此一事,使者那邊除卻少數人安然自若外,無不嚇得瑟瑟發抖。
瑀國的大臣們這邊,反倒還好,但多數人也是面色蒼白。
金茂微微一笑,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雷霆彈炸不起來。
若炸了,那就當他沒說。
可他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這名黑衣少年出現,阿紫的目光就一直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
難道,之前蕭紫找得是他?
這可就不好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