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嘻嘻‧‧哈哈哈‧‧‧」
水果兒還以為老頭兒在說笑呢,旋即沒忍住笑出聲來,道︰「那拜你為師有什麼好處嗎?」
「唔啊,好處嘛,當然有很多,」
葛老捏著胡須,思索片刻後,話鋒一轉道︰「不過,你得隨我離家雲游天下,可好?」
話畢,老者看向眼前的小女娃,水平之雖然不知道「雲游」是什麼意思,可一想到以後很難見到姐姐,眼眶里頓時泛起了淚花。
本來認為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怎料水果兒立馬否決道︰「略,偶才不要,偶是不會離開家,離開娘親、姐姐,還有平兒的‧‧‧」
說話間,水果兒朝著葛老做了個鬼臉,趕忙來到水平之身前,輕輕替他拭去淚水,俏皮笑道︰
「咯咯咯,而且老頭兒啊,你能教我什麼?說書嗎‧‧‧」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葛老听後,不氣反笑,而後彎下腰,道︰「小女娃,不用急著拒絕,喏,這里有一枚銅錢給你。」
只見,葛老大手一翻一張,一枚圓形方孔的銅錢便出現在手心,水果兒一听有錢拿,立馬開心起來。
可取過銅錢後,她卻疑惑了,銅錢的兩面刻著陰陽二字,根本就花不出去嘛。
她皺起鼻子,很是嫌棄道︰「這什麼嘛,你騙小孩子啊‧‧‧」
話未說完,就要將銅錢丟掉。
「果兒,不得無禮!」沈星流趕忙起身,沉聲道︰「給我看看。」
「哼!」
水果兒輕哼一聲,攥了攥手中的銅錢,有些委屈地將銅錢給了沈大哥。
接過銅錢後,沈星流不由地搖頭,他自然理解水果兒心中所想,可這小丫頭未免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嘶‧‧‧」
沈星流上下翻看銅錢,他竟察覺到錢幣上,似有些若有若無的氣息,「敢問前輩,這是?」
「哦,好說了,」葛老依舊看著水果兒,滿意地點頭道︰「他朝小姑娘若改變主意,或是有何危難,便可將銅錢斷為兩截,老頭兒自會趕來收徒。」
「如此,就多謝前輩了!」
沈星流心頭一震,原來銅錢上的氣息是靈識之力,而有了這枚銅錢,就相當于擁有一名超級打手。
這對于水家母女現在的處境,未嘗不是一件幸事啊‧‧‧
雖然很是不願,可在沈星流的要求,水果兒也只能向老者道謝。
葛老哈哈大笑,撫著胡須,轉身離去
「哎,老神仙,您還沒給錢呢?」
茶攤伙計眼見老者離去,趕忙追出來要錢。
誰知那老頭听後,步子走得更快了些,絲毫沒有高手的風範。
「伙計,他的錢我來付吧,」沈星流捏著那枚銅板,看著老頭兒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真是個奇怪的老頭兒啊。」
伙計一見有人願意替老神仙付錢,立馬笑嘻嘻道︰「承惠三枚銅板。」
沈星流在懷里模了模,半天才從袖中找出銅板交給伙計。
「喏,給你,不多不少。」
旋即將伙計打發走後,沈星流將那枚刻著陰陽二字的銅板,塞回水果兒的手中,並且了叮囑幾句。
讓她務必收好,此銅板以後或有大用。
此舉可把水果兒整懵了,透過銅板中間的方孔看向沈大哥,疑惑道︰「這不就是一枚普通的銅板嘛,而且還花不出去,有什麼用?」
「這‧‧‧你以後就知道了‧‧‧」
沈星流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啦!我們回去吧。」
「喔喔喔,我們回家嘍!」
水平之剛還在落淚,這會兒又像個沒事人一樣了。
只見,他紅著眼楮左右手各自牽著姐姐與小狼的手,拖著二人跑了出去。
茲事體大,雖然他尊重水果兒的決定,不過此事還是有必要讓水夫人知曉的
「什麼,有人想收果兒為徒?」
約莫黃昏時分,水月別院的大堂內。
眾人齊聚一堂,沈星流說出今天見聞,引得滿堂的驚訝之聲。
水斯年最先醒來,皺眉沉思道︰「此人是誰?姓葛的說書人?沒听過啊‧‧‧」
緊接著,他看向一旁的白斌斌,兩人相視一眼,皆緩緩地搖了搖頭。
水如意沒想到僅僅一天的時間,應該說只是半天不到,幾人居然有此遭遇。
此時,她的心中不免又驚又怕,畢竟差點就見不到自己的妹妹了呢。
「沈大哥,那老者的實力比起您來如何?」水如意問出了眾人最想問得問題。
只見,沈星流沉思片刻道︰「絲毫不客氣的說,若是給我十年的時間,或許我能到達老者的高度。」
這句話一出口,滿堂寂靜,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
沈星流的天賦與實力,眾人都是知曉的,可連他都需要花十年的時間,才能追趕上老者。
那這位葛老的真實實力,該是多麼恐怖啊,或許早已達到那天人之境了吧。
而水果兒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但她絲毫不後悔,因為她現在只想陪伴在娘親的身邊。
僅此而已。
「娘親,果兒錯了‧‧‧」
正站在水莫氏膝前的水果兒,垂下小腦袋,突然開口輕聲說道。
小狼心中一急,快步走出,抱拳道︰「水夫人,您要責罰,還是責罰偶吧,是偶沒能拉住果兒,而且還出言挑釁那老、前輩‧‧‧」
水莫氏見狀,無奈一笑,伸出雙手將水果兒拉入懷里,「是誰說我要責罰你們的?你們又沒有做錯‧‧‧」
趴在母親懷里的水果兒,淚水一下子沒控制住,傾瀉而出。
只听得水莫氏還在喃喃自語,「果兒啊,娘親的好果兒,你很勇敢,娘親為你感到驕傲,但是水家之事,便讓我們這些大人來做吧‧‧‧」
話說了很多,可水果兒早已是哭得不行,也不知听沒听進去。
哭聲回蕩在每個人耳邊,水果兒也不管不顧,堂內眾人沉默不語,心中各有各的感嘆。
小狼也是眸中含淚,他雖沒有父親、娘親,唯一的狼母也死了,可他依舊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愛他的與他愛的人,還有很多。
一炷香後。
水果兒仍在不住地抽泣,「娘親,您放心,偶長大了,可以保護你們的‧‧‧」
「小花貓,不哭了啊‧‧‧」
水斯年將她拉了過來,用手帕替她擦了擦臉,「對了,那枚銅板在何處?可以給叔叔看看嗎?」
「當、當然可以‧‧‧」水果兒哭得小臉通紅,旋即將掛在脖子下的紅色錦囊打開,取出銅板遞了過去。
銅板與尋常銅板,並無不同之處。
水斯年雙手接過,端詳了片刻,而後以雙指捏起,緩緩閉上雙眸,一道靈識破體而出,向著銅板飄去。
在那若有若無的空靈之感中,他似乎感覺到銅板上有一道很強大的禁制。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很難相信,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將靈識分出,並且附著在物品上。
「嘩啦‧‧‧」
當靈識剛剛靠近銅板時,水斯年好像在銅錢中看到有一枚古老,且充滿了滄桑感的眼楮,朝著他看了過來。
「唔啊‧‧‧」
嚇得他急忙收回靈識,大叫一聲,差點從椅子上摔下。
「小叔叔!」
幸虧沈星流早有準備,一個箭步沖出,將他扶好,這不讓你們親眼看看,估計沒人會相信的。
「水堂主,你沒事吧‧‧‧」
沈星流很想笑,可還是要忍住。
雖然只是一眼,但水斯年的衣衫已經全濕了。
如今他甚至絲毫不懷疑,若那前輩對自己有惡意的話,那就算是隔著千里,也能輕松地擊潰自己的靈識。
「我無事,我無事‧‧‧」水斯年緊緊捏著銅板,心有余悸道︰「星流所言不錯,這枚銅板上,確有一道強大的靈識禁制。」
水如意松了一口氣,走上前模了模水果兒的頭發,笑道︰「看來我家果兒,真的是得了寶貝呢。」
「嘻嘻,當真?」水果兒開心地笑了笑。
「只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水斯年皺著眉,攤開手心道︰「這枚銅錢上的禁制如此強大,就算是武者也無法損毀,如何將它斷成兩截呢?」
「這倒真是個問題呢!」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沉思。
唐萱萱突然靈機一動,賣起關子道︰
「我有個想法,也不知對不對‧‧‧」
水果兒面色一喜,跑過去拉起她的手,左右搖著,「萱萱姐,你快說嘛‧‧‧」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
唐萱萱被搖得眼前一花,捏了捏水果兒可愛的鼻子,「既然那前輩說,與果兒有緣,那是不是就代表著果兒能掰開銅板呢?」
眾人恍然大悟,水如意更是眼前一亮,「也是啊,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這枚銅板即是果兒的,那她肯定能掰開銅板!」
「哎,是嗎,偶來試試‧‧‧」
嬌女敕的聲音剛落,水果兒一把搶來銅板,就要嘗試一下。
「別‧‧‧」
開玩笑,銅板就這一枚,哪能輕易嘗試,這掰不開還好,若是掰開,那果兒不就要拜師雲游了?
若要嘗試的話,當然要在最危難的時刻。
「嘿嘿,騙你們的!」水果兒看著大家被她嚇到了,開心地咧嘴大笑,並且揚了揚手中的銅板。
「好哇,你、你這臭小鬼,居然敢戲耍姐姐!」
唐萱萱與水如意二女秀眉倒豎,佯裝生氣地跺了跺地面,伸手就要去抓水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