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老禿驢,莫要欺人太甚,出家人不都是以慈悲為壞的嗎?」
以蟲姥的實力,雖可對戰普通金剛境而不落下風,但老和尚的實力,讓他心中忌憚不已。
「慈悲?那是對善者的‧‧‧」
覺空寶相莊嚴,情緒沒有絲毫波動,「若殺你一人,可救千人,那貧僧倒也可一為!」
蟲姥一手藏在背後,輕輕勾動,一手指向覺空,喝道︰「臭和尚,你就不怕下地獄嗎?」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覺空松開合十的雙手,勸道︰「在動手前,貧僧還有一言相勸,施主不如交出解蠱之法,好讓貧僧超度您早登極樂。」
「去你娘的,還是讓本座先超度你這臭禿驢吧!」
蟲姥一抖身子,身後頓時蟲影滔天,藏于身後的手指一引,漫天蟲子震動翅膀,發出人的嗡嗡聲,飛速襲向老和尚。
「何必呢‧‧‧」
覺空見勸不動他,也不想多費口舌,緩緩揮舞起手掌。
「噌!」
金剛之力化作一對丈大手掌,不斷拍向飛蟲,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
「好手段,喝啊!」
蟲姥的控蟲之術,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蟲子上下翻飛間,至于被拍落的蟲子尸體,也立即被其它飛蟲吞噬。
吞噬同類後,飛蟲變得更加暴戾凶狠。
隨著雙手指出,蟲子軍團瞬間一分為二,如同海浪一樣,一股向金剛手掌撞去,一股向覺空卷去。
覺空拍落無數飛蟲,可總也拍不完,那些蟲子好似擁有著無窮的繁殖能力。
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滋啦啦啦!」
只幾個呼吸,覺空的周身上下就被飛蟲爬滿了,飛蟲興奮無比,因為它們終于可以一嘗血肉了。
「哈哈哈,想殺本座?不自量力‧‧‧」
蟲姥沒想到這麼容易,愣了愣神,而後仰天大笑。
可還沒笑上多久,一道道金光,從那飛蟲下溢出。
「阿彌陀佛!善哉啊善哉!」
佛號依舊,但聲音中充滿了無上威嚴,不容挑戰。
「 !轟!」
緊接著,金光炸裂,飛蟲瞬間灰飛煙滅。
定楮看去,覺空扎著馬步,雙臂高舉過頭,兩道碩大的金色手掌虛影,向天虛托。
「娘的,和尚打架,居然這麼猛嗎?」
蟲姥心髒跳了跳,對面的威勢,已經不是他能匹敵的了,但他還不能輕易退出。
「 啊!」
只見,他原地旋轉一圈,腳下弓步向前,雙臂揮出,「看我痋術,無盡蟲潮!」
「呼啦啦‧‧‧」
剎那間,蟲姥背後現出一支竹筒,其中生出無數的飛蟲,發出尖銳的叫聲,好似烏雲一般遮天蔽日,迅疾飛出。
此痋術便是以活人為容器,從而煉出毒蟲的術法,與蠱術、巫術並稱南國三大邪術。
「哼!」
見到這一招,覺空怒哼一聲。
一道氣勢驚人的音浪席卷而去,令得蟲潮都不由頓了頓。
趁著短暫的空隙,覺空運起金剛之力,周身掌影翻飛,繼而旋轉起身子。
「金剛般若掌!」
此掌法剛柔並濟,有如高山大河一般連綿不絕。
飛蟲們只停頓了數個呼吸,它們沒想到這人居然敢反抗,好似被激怒一般。
登時悍不畏死,朝著老和尚咬去,誓要將其連骨吞吃。
「啪啦啦啦‧‧‧」
然而飛蟲就連近身都是妄想,還未靠近,便被無數的金剛大手掌,拍成齏粉。
山風一吹,僅僅數個呼吸,飛蟲皆被格殺。
此時,蟲姥早已趁亂溜走,可覺空早已算到他想逃跑。
「唰!」
拍死所有飛蟲後,覺空的身子在空中一閃,便出現在百丈開外。
「我‧‧‧」
蟲姥只顧逃跑,險些撞到老和尚懷里,連忙止住身子,趕緊往另一方向閃去。
「哪兒走!」
早已恭候多時的覺空見狀,大手探出,瞬間一枚金剛大手掌飛出,將蟲姥的身影死死捏住。
「唔啊,放開本座,你這個死禿驢,你不得好死!」
蟲姥被抓,嘴中依舊在發出惡毒的詛咒
「哼!貧僧死不死,自有佛祖的旨意,」覺空凌空踏步而來,「施主啊,回頭是岸吶,莫要自誤,交出解蠱之法,貧僧也好給你個痛快!」
「嘿嘿哈哈哈‧‧‧」
蟲姥听後,不懼反笑,「說到底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想要解蠱之法?」
「哼哼!莫說本座沒有,就算有你敢用嗎?哈哈哈‧‧‧」
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縱使覺空養氣的本領再好,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執迷不悟,也讓他大為光火。
「如此施主便去死吧!」
覺空伸出一指點去,金剛手掌加大了握力。
「呃啊‧‧‧」
此握力足以將一座小山峰崩碎,區區蟲姥實難抵抗,「可惡,這是你逼我的‧‧‧」
「蟲解大法!」
只听得「砰」的一聲,蟲姥整個人爆裂開來,化作十數股飛蟲各自逃出。
「居然是斷臂求生!」
飛蟲逃跑得速度很快,覺空一時也分不出哪只是蟲姥,上下翻飛間,僅擊殺了三股。
「看來,你的時辰,還未到哇‧‧‧」
當覺空再度現出身形,其它飛蟲早已不見蹤跡。
隨後撤去大手掌,從中落下一只左臂,被覺空接住。
「恩?這是‧‧‧」
緊接著,他從袍袖中模出一紙殘卷
「辦法來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覺空的聲音由遠及近傳到殿中,僅數個呼吸後,就在門前現出身來。
「覺空師弟,你回來啦‧‧‧」覺風趕忙迎去,關心地問道︰「如何?沒受傷吧‧‧‧」
覺空輕聲笑到︰「師兄放心,區區奸邪,還傷不了我。」
「大師是追上蟲姥了嗎?」
眼下水平之情況不容樂觀,沈星流趕忙追問道︰「他人呢?還有您所說得辦法是什麼?」
「施主莫急,」覺空從袖中掏出殘卷,道︰「貧僧本已將他擒住,怎料此賊斷臂求生,這是從他斷臂的袖中所獲。」
說著,他將殘卷遞給玄濟師叔,並與其問了聲好。
「嘩啦啦‧‧‧」
「嘶,這莫非就是失傳數百年之久的金蠶功?」
玄濟打開殘卷,一目十行看去,眉頭漸松,連連點頭,「沒錯了,這就是辦法,可惜只是殘卷‧‧‧從記載中可知‧‧‧」
金蠶蠱雖然凶惡,可若得它認主,那對宿主有百益而無一害。
雖然不知是誰創出金蠶功的,但它是獲金蠶認主的唯一辦法,練至大成後,縱使筋脈盡斷也可輕易修復。
眾人疑惑地問道︰「可這功法不全,該如何練啊‧‧‧」
玄濟沉思片刻,「有此殘卷就夠了,只是不知水夫人可能舍下小施主,讓其在靈覺寺中修行十年。」
「修行?十年?」
水莫氏一頭霧水,心中即便不舍,可還是應道︰「若能保他性命,妾身舍得!還請大師告知如何修行。」
「唔,那就好,」
玄濟點點頭道︰「若是練此金蠶功,再以佛法加持,或可讓金蠶蠱認主,只是大成就難了‧‧‧」
眾人七上八下的心髒,終于緩緩放下,「只要能使金蠶認主就行,不必大成、不必大成‧‧‧」
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怎好再妄求神功大成呢?
「唔啊啊‧‧‧」
水平之本來安靜躺在蒲團上休息,可那金蠶蠱竟掙月兌了束縛,再度在他體內游走。
「啊啊,娘親,平兒好痛啊‧‧‧」
水莫氏等人一驚,沒想到此蟲蠱如此暴戾,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強烈的疼痛,鑽心一般的傳出,使得水平之抽搐了兩下,嘴中吐出數口酸水,,便歪倒在地,幾近昏厥。
一旁的唐萱萱剛想出手,就听見玄濟說道︰「阿彌陀佛,可否讓貧僧一試?」
「大師,您請!」唐萱萱躬身請道,剛好她也可從旁觀摩。
玄濟聞聲而動,快步上前,將所有銀針拔出,每拔出一根,便以精妙的一指點去。
「阿彌陀佛,師叔正以一指禪的指力,封住金蠶蠱的行動路徑,諸位莫要擔心‧‧‧」
覺風微微一笑,介紹道︰「師叔的一指禪練了五十多年,已經大成,他的指力堪比銀針,在他的控制下,指力可達肺腑,這些年也治愈了不少病人呢。」
「原來如此!」
眾人點了點頭,都大為嘆服。
一指禪修煉極難,此功大成後,穿金透石不在話下,更可隔空發勁,一指斷江河。
隨著,玄濟數指點去,水平之的小臉漸漸松快了些。
又一炷香後,方才將金蠶蠱控制在一方小區域。
「呼,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玄濟起身抹了抹頭上的汗水,「想不到這金蠶還挺活躍的,一會兒貧僧寫個方子,用以養蟲,以免蟲兒餓了,吞吃小施主的血肉。」
「有勞大師了!」
水莫氏本想俯身拜謝,可卻發現竟無法彎下腰肢。
這才知道是玄濟所為‧‧‧
「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水夫人平日里廣行善舉,貧僧也有所耳聞,如今小施主能夠化險為夷,也是您的積累啊。」
說罷,玄濟告別眾人後,徑直去藥師院準備藥材
「如意,你將平兒送回廂房休息,我與大師們還有事相商‧‧‧」
水如意點了點頭,將水平之輕輕抱起,送回廂房休息。
她自然知道母親所說的是何事‧‧‧
如今爹爹還沒回來,平兒也將要離開她們了嗎?
不過還好,弟弟就在靈覺寺中,離得不算太遠,若是想念他,可隨時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