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哈哈‧‧‧」
「還真是主僕情深呢!」
「真是讓人感動‧‧‧」
「哎呦呦,我都要哭了哦。」
就在這時,從房間的另外四條通道中,各自走出一人。
最先現身的是一名粗壯大漢,身高足有八尺,頭皮都快擦到通道頂了,接著還有一名瘦小的男子。
另兩人則是女子,穿著紅藍二衣,是一對雙胞胎,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女圭女圭臉,看其年紀約莫二十歲,其實已然四十有余。
「咯咯咯,都說白魔生得俊俏無比,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雙胞胎中的紅衣女子,掩嘴笑道,說話間還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猩紅的嘴唇。
藍衣女子有些生氣道︰「姐姐,你可不能吃獨食啊!」
而那名瘦小男子,似是知道這兩個小妖精有多麼磨人,全身猛地一抖,向著顧飛雪,喝道︰
「白魔,如今你插翅難飛,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顧飛雪感覺小高恢復的差不多後,暫無生命危險,在其脖間一點,他便沉沉睡去。
而後一手將他扶起,一手握著細雪劍,笑道︰
「哈哈哈,你既然知道我的名號,就該知道我白魔從不會束手就擒,只會死戰到底!」
粗壯大漢冷哼一下,沉聲道︰
「小子,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況且我們這兒有四名六品圓滿的高手,而你也才巔峰而已,還要分心照顧這廢物,莫要再負隅頑抗了!」
「嘿嘿,如此就讓你們看看好玩的東西!」
顧飛雪咧嘴一笑,揚起手中的細雪劍,喝道︰「出鞘!」
四人皆驚,不知是何意思‧‧‧
隨後,只見細雪劍「噌」的一聲出鞘,盤旋于空中,搖身一變,又化出三柄與本身一樣的長劍。
「咻!」
緊接著,四柄長劍分別向四人激射而去。
「可惡,這不是蜀山的御劍術嗎?」
粗壯大漢也有些見聞,自不敢徒手去擋,雙拳一揮,翻出一對鐵質拳套。
此為蜀山的御劍術,是小神通。可凌空御劍,在千里之外殺人于無形,每一柄劍都像是一名絕世的劍客。
當然是他偷學的,如今的他也只能一化為四,再多的話,恐怕就要吐血了。
此時,顧飛雪眼中閃過陣陣劍光,他的劍心已進入了通明之境,也可一分為四。
相比于天之涯已然是「劍心無塵」,更是能一次操縱數十柄飛劍,如今的他只能勉強御起這四把劍。
「叮叮當當!」
四人都是個中好手,居然都被一把劍壓制住了。
「哼!不自量力,給我開!」粗壯大漢一拳轟出,將飛劍震開。
「唰、唰唰‧‧‧」
飛劍有些狼狽,如遭重擊,劍光消退近一半,倒飛出了數尺。
「咳呲‧‧‧」
與此同時,顧飛雪咳出一口鮮血,但還是揮動著劍鞘,重新御起倒飛出的長劍。
一劍飛去,速度迅疾,角度刁鑽無比,直取其咽喉,粗壯大漢本想趁機上前,卻被此劍逼退。
「當啷!」
只听得一聲清脆響起,粗壯大漢及時格開此劍,可喉間依舊被劃破,滲出一絲鮮血。
誠如四人所言,在自己行動被限制的情況下,以一人之力確實無法敵眾,就算是此奇襲,也收獲頗小。
「可惡,你找死!」
粗壯大漢模了模喉間的鮮血,頓時太陽穴上青筋直跳,止住鮮血後,掄起鐵拳瘋狂地向飛劍砸去。
另外三人,在模清飛劍的套路後,相繼逼退來襲的飛劍。
不能再等了‧‧‧
顧飛雪的眸子一閉一睜,周身被白色的劍光層層纏繞,當下冷聲喝道︰「我心通明!開!」
「咚、咚、咚!」
三聲齊響,三尺領域驀然打開,房間內瞬間充滿了四溢的劍氣。
「快阻止他,他要逃走!」
然而這聲急呼,還是有些遲了。
只見,他高舉起手中劍鞘,鞘內白光陣陣,隨即單膝跪地,將劍鞘插在地面上。
「嗡!咚隆隆隆‧‧‧」
四溢的劍氣迅速收聚,緊接著四射開來,摧毀了房間內的所有物體。
透明的容器一個接一個破碎,綠油油的液體還未落地,就被氣浪吹飛。
「退!」
粗壯大漢的大吼聲在三人心頭轟然作響,四人自是不敢硬抗,只能抽身後退。
「嘩!」
一道沖天劍光破開了厚實的池底,瞬間吹飛所有的池水,直沖而上,可達數丈之高。
本來在外接應的胡一筒也被驚動了,當即他心中一緊,定是行動暴露了。
于是,他便一個旱地拔蔥高高躍起,身子迅速向著水池飛去。
「咻!」
剛一飛到池邊的屋頂上,就見從光柱中飛來一道人影,當他定楮一看,居然是昏睡過去的小高。
「啪嗒嗒!」
若任由其落下,恐怕即刻就要一命嗚呼,胡一筒在屋頂連踩數下,便將小高安然接住,口中呼道︰
「小高,小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醒醒!」
高震慢慢醒來,哭道︰「我、是我沒用,我暴露了,少爺正在苦戰!」
「什麼!竟敢這麼對我兄弟‧‧‧」胡一筒看著面色蒼白的高震,咬牙切齒道。
剛想與來支援的敵人一戰,就听到光柱內,爆喝出一道命令。
「快走!」
此聲定是顧飛雪無疑,他接過歸來的細雪劍,輕輕一揮,無數的妖人便如雪花般,從屋頂落下,瞬間清出一條道路。
胡一筒扛著高震,不敢違抗命令,快速撤去
「喝哈哈哈,好一個身先士卒,舍己為人的戲碼!」
就在兩人離去後,從那池底大洞中飛出四道大小不同的身影,分別立于四方,將中間一名白衣少年團團圍住。
「哈哈哈哈,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顧飛雪散去劍光,立在假山上,環視四周圍上來的妖人,眸子中熠熠生輝,竟然無人敢與其對視,都生怕被那亮光刺瞎雙眼。
「沒用東西,都撤下去!」瘦小男子手握兩把短刀,叱罵道。
紅藍二女各自使得一對分水刺,都在暗暗蓄力,以求一擊必中。
似是看破四人的心思,顧飛雪嘴角一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道︰「嘿嘿,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旋即雙腳連踩,身子拔高而去。
「快!出手!」
粗壯大漢大喝一聲,登時從四個方向激射出四道不同顏色的內力長河,擊打在假山上,瞬間將其轟成齏粉。
「呲啦!」
而假山只發出一道細小的聲音,好似紙張被撕開一般,並無煙塵騰空飛起,煙塵反倒被死死壓下。
可顧飛雪早已破空而去‧‧‧
「踏雪無痕!真是好輕功啊‧‧‧」粗壯大漢喃喃自語道。
瘦小男子當即追問道︰「大哥,還需追擊嗎?」
「不用了,我們追不上的!」
本以為白魔就如籠中雀一般,不曾想這小子劍心已達通明,不好對付啦‧‧‧
紅藍二女對視一眼,幽怨地嘆了一口氣,這到嘴的美味居然飛了‧‧‧
「呼啦啦‧‧‧」
耳邊的全是風聲,先前顧飛雪帶傷強行催動「劍心通明」,導致被其劍氣反噬,傷上加傷。
現在又拖著重傷之軀,施展開輕功,快速逃離,氣血忽然上涌,一口鮮紅差點噴出。
在進入房間後,他已然查看清楚,房間內並無童男童女,只有用來關人的牢籠,想來是小高被那伙妖人發現,兩名孩子都被轉移走了。
為了不暴露眾人在城中的所在,顧飛雪向城外飛去,準備找個僻靜處,先療傷再說。
朱大昌等人剛好也在城外,等候快要來臨的沈星流等人。
他們似乎在周家村,可顧飛雪還沒跑到那里,便一頭栽倒在另一個小村的村口前,旋即暈了過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傳來一道女子的驚呼聲。
「哥,那里好像躺著一個人啊‧‧‧」
兄妹二人思來想去,與其在外漂泊,倒不如回到村子,去與那天爭口飯吃,可沒想到剛至村口,就見一人橫躺在村口前自家的草垛上。
馬達上前探了探此人的呼吸,「恩,還好,還有呼吸,快快去開門,我將他背進去!」
說話間,他就將手上的行李交給馬嬌,而他則將此人背負上,往家中而去。
兄妹兩相依為命,平日里為了多掙幾口糧食,就住在村口的草屋。
因為長時間沒回來,家中都落滿了灰塵,但只要稍一打掃,依舊是個溫馨無比的家。
不一會兒,馬達就將此人放到妹妹已經鋪好的床上。
快速解下他腰間的葫蘆放到一旁後,卻怎麼也扣不動他手中握著的寶劍,只能作罷,就讓其握著吧。
馬達雖是個練家子,但並未入品,平日里倒也備有些用于療傷的丹丸。
可他不通藥理,只好囫圇個給其灌下,是死是活就看天命了‧‧‧
很難想像,眼前這名俊美的白衣少年,如何受了這麼重的內傷?
難不成是與人比武嗎?
看著不像‧‧‧
現在只有待少年醒來,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馬達從客房走出後,與妹妹一同打掃房屋,直到子時末方才休息
「噌!嘩嘩‧‧‧」
在這寂靜的小院里,唯有客房內,還閃爍著微弱的白光。
顧飛雪的體內,似有一股玄之又玄,極為柔和的力量,正在修復他那破損的筋脈與內傷。
一道道白色的流光,在體內穿行,好似流水一樣,滋潤萬物而不爭。
而光線每流動一次,他的氣息就會漲上一分,卻不讓旁人感到絲毫的壓迫感,反而讓人很舒服,且自然地進入夢鄉。
這也和顧飛雪所修得功法有關,經過這次戰斗後,如今他的《逍遙游》已達第四重天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