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光影‧日晷‧落影(二)

後巷有很多人掌握的戰斗方式都有些古怪,包括他們的武器,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我用的「悶音」也是在格格不入的行列里,不過考慮到我第一次殺人用的就是鏟子,悶音起碼算得上有紀念意義。

但眼前的明顯不是。

雙腳交替發力,我快速穿行在一棟棟房屋之間,爬蟲給帶來了近乎上帝視角的視野,讓我能在破損的房子里找到最快的穿行路線,但這樣的行動模式依舊很難甩開他們。兩道影子落在了我的身邊,在陽光的照射下他們時隱時現,但又如附骨之蛆,緊緊地咬在我的後面。

畢竟他們是靠著腰上那奇怪的設備,直接翻過了這些房子。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我,不過看上去他們好像是吸過什麼能讓他們很嗨的東西一樣,嘴里小聲的念叨著「真理」,眼神狂熱的盯著我的腦袋。

不會是吸嗨了開始無差別襲擊了吧……,但像這樣裝備精良的癮君子,就算在後巷也頗為少見了。我無意識的把這里和後巷區分開來,因為這里的太多概念都和我熟悉的「後巷」有差別。但現在無暇關心這種事,我必須先從眼前這兩個瘋子的手底下逃掉。

剛準備踩上窗台一躍而出,我的腳自己剎住了車,向後跨了一步,銀白色的鋒利刀片就在我眼前斬下,直直的插進了水泥地板里。

爬蟲鏈接了我的神經,擁有了最基本的反應能力。所以在我偶爾沒注意的時候,爬蟲會自動反饋回「閃避」的神經信號,讓我的身體月兌離我的操控,自己規避危險。

對方試圖拔刀,我趁此機會一腳踩了上去,刀瞬間就變成了碎片,剛交手兩三次我就看出來了,盡管這些刀異常的鋒利,但韌性卻有所欠缺,非常容易被破壞,不過配合上對方的速度,對我來說,就變成必須優先逃跑的局勢。

看著自己的刀碎了,對方馬上準備用另一把進行攻擊,但只要沒有了速度和立體機動能力,以他的力量,就算靠這把刀也很難弄傷我。

一拳壘在腰上,對方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順勢抓住肩膀對著臉來了一記膝頂,最後又沖仰過去的臉狠狠的來了一拳,隨後就把這位「血肉模糊」先生丟在了屋子里,繼續開始逃竄。

對方速度太快,靈活度太高,就算讓爬蟲提前埋伏也很難保證命中率,克制高速敵人的裝備我也沒帶過來,剛才的打法不能保證第二次也有效,因為瘋子永遠不能等同于傻子。

到頭來,還是只有搏命一條路可以走嗎……

決定總是難做的,但時間不會等候任何人,敵人似乎也變得謹慎起來,沒再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開闊視野中,還陸陸續續的清理掉了一些爬蟲,我把剩下的爬蟲聚攏,提供了一個小範圍的無死角視野,再讓四面懸浮盾豎在我的四周,靜靜地等待著攻擊的到來。

細微的空氣波動從最外圍的爬蟲那反饋過來,我立刻收斂意識準備接下攻擊,對方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從外圍到了我的面前,如此鋒利的刀加上這速度,就算我過載也不敢硬接。

在他即將砍上懸浮盾的瞬間,盾牌自行裂開——我的懸浮盾是由四到八面小盾組合而成,在需要時可以重組成別的東西——又在剎那間合上,被夾住的刀帶著盾牌拍在了我的身上,讓我發出了一聲悶哼。不過這樣一來,他的刀也沒了傷害我的能力。

踩腳,頂膝,推肘,對方的下巴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我順勢坐在了他的身上,被追了這麼久換誰都會有點火大,來到這里我就

沒有踫上過一件順心事,而這里剛好有一個倒霉蛋。

吶,咬緊牙關,假如等會你還有的話。

……

甩了甩拳頭上的不明混合物,我開始清點獲得的戰利品,一些和眼有些許區別的錢,一個有不明符號的牌子,幾管裝了不明液體的玻璃器皿,一套機動裝置,兩把刀和可替換的刀片。

簡單來說,就是些對來說沒什麼大用的東西,機動裝置明顯有奇點技術的痕跡,沒有設備我也無法看出什麼。那幾管不明液體我直接扔了,拆了些通用的零件,把錢塞進口袋,隨之就準備離開現場。

他們的武器是制式的,這說明他們背後肯定有一個組織,而這片區域並不安全,我不認為一個正常的組織會只派兩個人來這里。發出去的爬蟲發出了警告,但又瞬間斷開了連接,我以最快速度把四面盾牌疊在了一起,還曲起雙手格擋,身上的爬蟲迅速和強化手術連接,讓雙臂過載強化了防御。

黑色的長刀劃過了空氣,也和劃過空氣一樣劃過了我的盾牌,當的一聲砍在了我的雙臂上。我在她砍到的一瞬間就向後躍去,沒有硬接她的刀,盡管沒有受傷,但我的一條手臂上依舊出現了黑色的紋路。

附加效果?我活動了下那只手臂,感受到了明顯的麻痹,強化手術的運轉也有些困難,這樣一來,這只手臂的防御力就下降了。

我抬頭望向襲擊者,赤瞳黑發,乍一看讓人覺得有幾分血魔的氣質,姣好的面容頗有些勾人心弦的味道,但所有能和美麗沾邊的人,在後巷往往與危險掛鉤。

或來自于美麗的人本身,或來自于美麗的「人」周圍。

呼————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確定剛才的攻擊來自于對方,無論是速度,攻擊力,還是散發的危險氣息,眼前這個「小姑娘」和剛才的二人都不是一個級別的,而我現在缺少裝備,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小聰明都只能算得上拖延時間的手段。

我讓爬蟲遮住了我的臉,以免逃月兌後被按照相貌追蹤,讓身上的爬蟲全部接入強化手術,達到了完全過載的程度。

「你……」

她開口說了第一個字,我就反向沖了出去,盡管她有交流的傾向,但我並不想因此浪費逃跑的機會,畢竟她剛剛直接砍了我,右臂受到的影響在電流下逐漸恢復,但依舊比不上正常狀態,再怎麼說我也殺了兩個她的人,逃跑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腳步聲忽的響起,對方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看上去閑庭信步但速度絲毫不慢于我,無論我如何迂回閃躲都甩不掉她,但我沒法長期保持過載狀態,過高的溫度已經讓我聞到了身上的肉香味。

這叫什麼事啊,這才多久一會,我就遇上了兩次不得不賭命的情況。

我停下腳步,解除了部分過載,對方也配合的停在了我的不遠處,頗有興趣的看著我,略微活動了下左手,我抽出悶音俯下了身子。

隨後猛的沖了出去。

對面依舊是一副悠閑的姿態,抽出了一把白色的刀,刀尖點地等待著我的攻擊。我沒管這麼多,徑直沖到跟前,右手握住柄尾,掄圓了,單手狠狠的劈了下去。

不出我所料,那把刀只是有了些肉眼難辨的形變。

對方沉默地看著我的表演,很明顯她早就看出了我們兩之間的實力差異,現在的行為只是帶著些許興趣的「玩鬧」。不過現在的情況都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我抬起空著的左手,等著對方做出計劃中的行為。

「喂……」

我猛的向前揮出左手,直接插進了對方微微張開的嘴里,在她錯愕的眼神中,我心神一動,整個手掌都卸了下來團成個拳頭,卡在了她的嘴里。

我身上有30%的改造部位,左手的手掌就是其中之一,作為可以拆卸的一部分,我自然而然的就準備了自爆功能。

我迅速向後跳去,幾乎同時手掌自爆了,一個火球直接罩住了對方的上半身,雖然我並不指望這樣的攻擊能干掉對方,但在猛烈的沖擊和高溫下,對方還是要略微緩一緩的。

我把悶音插回了背上,少了一只手的我不宜久留,轉身就要逃跑,忽然一個奇怪的想法從我的腦中浮現。

「站住!」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停止行動,但立刻我就把這個想法轉移到了數十只爬蟲身上,感受到那群爬蟲停止了行動,我立刻意識到,對方又來了精神攻擊型的幫手。

嘶,越來越麻煩了,我快速掃視著四周,試圖找到敵人的位置,但在我的爬蟲分散出去之前,一陣強烈的沖擊又出現在了我的腦袋里。

該…死…,是精神攻擊……,太強…了,身邊用來分擔的爬蟲…不夠了……

我踉蹌了兩步,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喂,丁,原來你年輕的時候也長這麼老嗎?」

「別鬧,「先驅」小姐,我現在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有誰在叫我的名字,但又好像有另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回應了對方,伴隨著一個劇烈的抖動,我直接醒了過來。

我現在被捆了起來,安置在了一輛車的座椅上,對面坐著剛剛和我戰斗,或者說「玩鬧」的小姐,旁邊的兩個位置上坐著一個帶著兜帽的人和一個有著灰發,帶著眼罩的男人。

「咳,咳咳,所以你們是打算窺視我的美色把我買到了奇怪的地方去嗎?」

我放松了一下干渴的嗓子,用一句俏皮話來提醒他們我醒了,坐在旁邊的灰發男子看了我一眼,轉頭對對面的兜帽人說到。

「丁,你以前也有這樣的時期嗎?」

丁?他對著那個人喊我的姓,是偶然的同姓嗎?以前?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透露出來的信息有些混亂,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正準備開口再套一點情報,兜帽男長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嘲弄我了,現在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們上了去Z去的飛船再說。

隨著又一陣晃動,車停了下來,兜帽男打開了車門率先走了下去,又轉過身面對著我。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我也是這樣,但你現在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值得懷疑的對象,所以我希望等會在飛船上我們能好好聊聊,別想著耍花招,我們比你想到還要了解你。」

我試圖開口說些什麼,但對方掀開兜帽讓我看到了他的面容,我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里說不出來。

「畢竟,我就是你」

一張比我略滄桑,卻完全一模一樣的臉,在逆光之下,顯著格外虛幻而迷離,宛若一個,惡劣的玩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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