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姚衛民,發現午飯都已經端上桌了。
一家人正在等他吃飯。
「二哥,我給你倒酒!」
姚紅霞歡快的給姚衛民面前杯子里倒滿了酒,然後舉起自己倒了汽水的杯子,「二哥,以後我將會以你為榜樣,好好孝順爸媽的!」
姚衛民溫和笑笑,特意推了推正在給自己倒北冰洋汽水的小妹妹姚紅芳,「你呢?不表個態就打算吃了?」
姚紅芳聞言放下汽水瓶子,舉著杯子想了會兒,這才說道︰「二哥,姐的榜樣是你,那我就不打算跟她一樣了,不然顯得我太隨大流了不是?」
「哦?那你打算向誰看齊?」姚衛民示意大妹妹先把杯子放下,不由好奇問道。
姚祖德老兩口也都停下了動作,四個人都看向了姚紅芳。
「哎呀你們別那麼看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姚紅芳說著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傲然說道︰「我要向二嫂看齊!二嫂才是我的榜樣,她不但心眼兒好,主要是長得漂亮,這點我有信心以後能跟她來個不相上下!」
「嘿,這丫頭敢情是在變著法子夸自己呢!」
韓桂鳳欣慰大笑起來,笑過後連忙沖姚衛民問道︰「對了衛民,剛才那麼多事我都忘了,你今兒個去找文麗了麼?怎麼沒叫她來咱家吃午飯啊?」
「媽,文麗單位很忙,估計晚上還要加班呢,她跟我說了,等忙完放假了,會來看你跟我爸的。」
姚衛民笑著解釋道。
「哎,這孩子的工作也怪辛苦的,都過年了還要加班,真是不容易。」
韓桂鳳臉上露出一抹關心之色。
「衛民,文麗這孩子不錯,你可不能這山望著那山高,等她來了,不行讓你媽跟她聊聊,趁著年底放假,你也去人家里拜訪下她的父母,對你滿意的話,就約個時間,我們兩邊老人見個面,把你們結婚的事兒盡早定下來!」
姚祖德一臉認真的說道,看得出,雖然只跟沉文麗見過一次面,但對這個未來的二兒媳婦很是滿意,都開始忙著催促起結婚的事情來了。
「看到沒二哥,連爸都催你趕緊把二嫂娶回家呢,你再拖下去,二嫂那麼好看,備不住後面一大幫人排隊追求呢!」
姚紅霞打趣道。
「姐,你說什麼呢?不準你這麼說我的榜樣,二嫂心里只有二哥一個人,這叫忠貞不二!」
姚紅芳率先不滿的反駁道。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叫忠貞不二啊,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信不信就你這樣兒的,一把大白兔糖塊就能把你騙走!」
姚紅霞不屑的斜了眼小妹。
「好了,好了,你倆再斗嘴個沒完,咱這飯菜可就都涼了,來,今兒個是臘月二十九小年夜,分家的事兒也告一段落,為了咱們家以後的幸福生活,爸,媽,紅霞,紅芳,咱們干一杯吧!」
姚衛民適時打斷了兩個妹妹的爭執,率先舉起杯子,笑著說道。
全家人的杯子踫到了一起,滿懷欣喜的開始吃起了飯。
吃過飯,姚衛民在家待了會兒,就出門去了自己的院子。
他打算今天下午把空間里的崔元剛跟朱萍放出來,好好審問一番。
那兩個人這幾天被扔進空間里,終日被白色迷霧包圍著,時不時從虛空中會掉下來一兩個梆硬冰冷的菜窩頭,以及半罐子冷水,除了這些再無任何動靜與反應。
早就被折磨的精神呆滯,處于崩潰的邊緣。
姚衛民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按照全叔他們曾經講述的熬鳥的經驗,再烈的鳥兒也有辦法對付,不能一直熬,還要時不時拉出來 ,這才最有效果。
哪怕這兩人都經過專業訓練,但姚衛民覺得是時候跟兩人談談了。
唰!
坐在椅子上的姚衛民只放出了朱萍一個人。
此時的朱萍再也沒有了之前初次見面時的澹雅氣質。
蓬頭垢面,呆滯的眼中帶著濃濃的絕望和恐慌,咋一出現在屋子里,下意識的遮住了自己的眼楮。
足足過了有一會兒,意識到身邊沒有危險後,這才緩緩的把手拿開,哭喪著臉打量四周。
「呃,衛民老弟,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好不好?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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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姚衛民的第一時間,朱萍就痛哭流涕的表示全都交代,只求能活命。
姚衛民把棉衣裹緊了點,屋子里沒有點爐子,外面的冷風吹進來,屋里溫度很低。
「好,把你知道的都詳細說出來,有一句謊話,那以後可就沒機會出來了!」
姚衛民冷漠說完,盯著她的眼楮不說話了。
「我跟崔元剛是夫妻,三年前被派來了大陸,組織給了我們學者的身份,平時主要是在上海和四九城兩邊生活,我們的其中一個任務是接觸有成就的科研人士,想辦法讓他們感受到國外的優握條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慢慢改變他們的思想認知,然後替他們辦理出國的手續,並截獲他們的科研資料成功送出去,這三年我們一共成功了……」
朱萍一股腦兒全撂了,擔心姚衛民覺得她不夠誠意,都不用追問,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其中一個任務……那其他的呢?還都做過什麼?」
姚衛民敏銳抓住了她話里的一點,皺眉問道。
剛才朱萍說的這些是都已經發生過的,即使現在知道了也沒多少價值,他想听的不是這些。
「其他任務就不是我能參與的了,我跟崔元剛雖然是夫妻,但嚴格來說他是我的上司,有些事兒我無權過問,衛民老弟……哦不,長官,我知道的都說了,您就饒了我吧!」
朱萍神色恐慌的哆嗦著哀求道。
「既然你跟他生活在一起,平時他都見過什麼人、以前你們在四九城住在哪兒這些應該都知道的吧?繼續說。」
姚衛民平靜命令道。
「四九城這邊我們沒有固定住所,最後離開前是住在什錦胡同附近的一處院子里,這麼做主要是為了能隨時掌握吳雲平的動向,方便跟他接觸。」
朱萍低著頭繼續交代道︰「我跟崔元剛平時都在一塊兒,但他要接收指令或是發布任務的時候,都會把我支開,具體我真不知道,也不敢問,請長官明鑒!」
「說謊了。」
姚衛民眼神跟刀鋒般的掃過朱萍,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冷漠說道︰「你們這種人上培訓課的第一天就會有教官教你們如何在長期的潛伏中做到犧牲小我,保全組織,而恰恰也是這門課程,讓你們這些人在行動中都會給自己盡量多找些籌碼,以防備隨時被上面當成棋子放棄掉!」
姚衛民說到這里,神色帶上了一抹戲謔,留出了足夠的時間給朱萍消化,等後者眼神開始躲閃後,這才再次不緊不慢的說道︰
「所以,你說你跟崔元剛一起生活了好幾年,手里沒有偷偷掌握點他的信息資料,我一點都不信,擱這兒上墳燒報紙,湖弄鬼呢吧?」
「既然沒誠意,那就別談了,還是繼續進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姚衛民說完,一點不帶猶豫的就要抬手送朱萍進空間。
「長官!長官我錯了,求你給我個機會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嘛,嗚嗚嗚……」
朱萍嚇得連連哭喊,趴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神色絕望。
姚衛民手停在了半空,想了會兒,冷笑道︰
「不好意思,我這人說一不二,沒工夫陪你耗費時間,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兒的把你知道的到里面都整理出來,但今天你一開始不老實,這事兒得罰,不然顯得我多沒誠信嘛,對吧?」
說著,他抽回手從兜里掏出了鉛筆跟紙張,丟到了朱萍腳下。
「拿著吧,什麼時候等我有空了,會再召見你的!」
唰!
朱萍神色萬分恐懼懊悔,但已經來不及了,下一刻就連同腳下的紙筆消失在了屋子里。
這次姚衛民單獨給她弄了塊兒區域,沒有跟崔元剛囚禁在一起。
這種女人別看哭哭啼啼,一臉絕望恐慌,其實受過專業訓練後,心眼兒多著呢,就像剛才要不是姚衛民說破她的伎倆,點出他們這個行業的規矩,就是再怎麼逼問,也只會說不知道。
姚衛民覺得現在繼續審問朱萍還不是最合適的時機,這種事兒攻心為上,還要講究震懾效果,要讓這個女人意識到自己說一不二,才有可能會抱著一絲希冀跟自己全部坦白交代,換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收起朱萍,姚衛民把爐子點著,之前剩余的煤塊還有,等燒上開水後,又把崔元剛給放了出來。
「大哥,你想知道什麼,我都交代,只求留下我一條命,讓我干什麼都行!」
崔元剛明顯比朱萍更加冷靜,雖然神色萎靡,身體凍得直打哆嗦,但眼底還保留著一絲清明,無比坦誠的坐在地上說道。
「你媳婦兒把你們的事兒全撂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姚衛民坐在椅子上烤著爐火,隨意問道。
「撂了好,人都想活命麼,其實我現在也想通了,跟我夫人的想法一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能活命,大哥你還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吧,我全撂,什麼也沒有命重要啊,呵……嘶!」
崔元剛想擠出個笑臉,結果忘記了嘴唇早就干裂開口,疼的臉色扭曲,身體微微顫抖。
「覺悟挺高啊,行,那就說說吧。」
姚衛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
「大哥,我們那點事我夫人應該都告訴您了吧?我再說一遍也沒多大用啊,要不您有哪些還沒搞明白的,就來問我吧,我只要知道,都告訴您,撒一句謊我馬上就去死!」
崔元剛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只是眼底的一抹狠戾沒能逃過姚衛民的眼楮。
「那你還是去死吧。」
姚衛民二話不說,直接把崔元剛重新收進了空間里。
這個家伙的反審訊能力要比朱萍強上不少,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能保持著冷靜,故意跟自己打渾水,看來想獲取信息,朱萍才是最佳的突破口。
當然,鑒于崔元剛這種態度,姚衛民琢磨著要給這家伙減少投喂,適當多熬段時間再說。
同時堅信下次把朱萍再放出來的時候,就會提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