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溫煙睜大眼楮看向顧珩。
只見他閉著雙眸,粗濃的眉毛輕輕皺著,流露出幾分隱忍的情深,看上去很性感。
溫煙的手揪著顧珩的衣服,心思轉了又轉,選擇順從地張開唇回應他。
司機透過車內後視鏡看到顧珩的手揉入溫煙的裙子里,模了模鼻尖,默默升起隔板,打開前面的車窗想要透口氣。
剛打開就看到後面一輛車緩緩駛過來。
他認出那輛車,是溫景和的。
不等他提醒顧珩,那輛車就在他們旁邊停下,溫景和的聲音伴隨著降下的車窗響起,「顧珩。」
沉浸在親吻里的兩個人都是一滯,尤其是溫煙,臉都白了,匆忙支起身體分開唇,烏溜溜的眼楮里布滿慌亂。
顧珩看到她這樣反倒靠著椅背無聲地笑,在她緊張又懇求的注視下伸出手去降車窗。
溫煙知道不讓他跟溫景和打照面是不可能的,越是耽擱越是容易讓溫景和起疑。
沒有試圖阻攔,只是整個人慌里慌張地從顧珩身上滑下去,勉勉強強擠在顧珩雙腿之間。
顧珩看她一眼,隔著降下一半的車窗氣定神閑地跟溫景和打招呼,「溫叔叔。」
雖然知道以溫景和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她,可她還是很緊張,極力埋低身體。
溫景和問顧珩,「送雅雅回來嗎?」
「嗯。」
「怎麼不進去坐坐?」
「公司有點事,下次吧。」
兩人說了兩句,溫景和的車就開進去,顧珩的車自然也不能再留,掉頭離開。
溫煙懸著的心落到實處,對顧珩說︰「你在前邊找個地放我下來就行。」
說完她就要站起來,蹲著的她無處借力,只能去抓顧珩的褲腿,只是剛起來一半,她就又被顧珩按著肩膀按回去。
她抬眸茫然地看他,「顧珩。」
顧珩隨意地坐著,語調清冷慵懶,「你覺得我的車是你隨便想上就能上,想下就能下的嗎?」
溫煙看著顧珩黑沉的眸,自以為秒懂了他,也沒扭捏,她說︰「好,你先讓我起來。」
顧珩的手從溫煙的肩膀移到她紅潤飽滿的唇上,指月復別有深意地捻著,目光向下掃了下他自己,扯了扯嘴角,「起來怎麼弄?」
溫煙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這下她是真的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她蹲的地方,確實挺惹人想入非非的。
溫煙移開眼楮,連身體都往後躲了躲,抗拒道︰「我不行。」
顧珩眸色很深,看得出來是真的來興致了,只是也沒逼她,收回手問︰「不願意?」
她才情真意切地跟他說是自願的。
溫煙咬著唇不說話,跟他睡,一次兩次沒區別,她看開了。
可是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做過,發自內心抗拒。
「不是。」她沒有承認,可憐巴巴地看著顧珩,「我頭疼。」
隨著她的話,顧珩看向她纏著紗布的額頭,配上她故意裝出來的表情,可真是楚楚可憐。
顧珩有些煩躁地別開視線,冷聲說︰「自己起來。」
溫煙如臨大赦,扶著顧珩的腿,就站起來,可能因為太激動忘了自己是在車里,直直往車頂撞去。
顧珩余光掃到,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拽了一下。
溫煙失去平衡又跌倒在他的懷里,她不明所以,以為他又改變主意了,手足無措地抵著他結實的胸膛推他,「你,你別出爾反爾。」
顧珩擰眉吐出一口氣,捏她已經開始氣鼓鼓的臉,咬牙說︰「笨成這樣天天心眼還不少。」
他下手沒輕沒重,溫煙都被她捏痛了,扭著臉躲開。
在她看來,顧珩又是為她自己摔下看台陷害溫雅的事諷刺她。
不想再跟他爭辯‘如果她不先下手,被陷害的就是她了’這件事,秀眉緊蹙著,「那你放我下去。」
話音剛落,車就停了。
溫煙原本還奇怪司機沒有得到顧珩同意就為她停車,往外一看才發現,這里已經是御嘉園了。
她不記得顧珩跟司機說過來這里,可司機卻自己開到這里,那只有一個可能。
「你現在住在這里嗎?」
顧珩反問她,「需要跟你匯報?」
溫煙抿抿唇,忽略他的陰陽怪氣,看了一眼還沒離開的司機問︰「可以讓他送我回去嗎?」
顧珩沒搭理她,而是對司機說︰「你可以回去了。」
司機快速撤離,只剩下顧珩和溫煙。
顧珩推開車門下車,手滑進西裝口袋里,看向還坐在車里的溫煙,「還不下來?」
溫煙只好也下去,一下去,顧珩就把車鎖了,手插進西褲口袋里往公寓走。
在車上,溫煙說頭痛是真的。
今天天有點熱,這會兒火辣辣的,一下車太陽一烤,她的頭更痛了,一步也不想動,直接在旁邊門店屋檐下的台階上坐下,雙臂搭在膝蓋上,把臉枕上去閉上眼楮休息。
「送你去醫院?」
已經走遠了的顧珩不知又何時回來了。
溫煙抬頭,看到顧珩皺眉看著她。
她輕輕搖了搖頭又低下頭。
沒精打采的模樣還挺委屈。
顧珩沒再說什麼,溫煙只听到他嘆息一聲,下一秒他就俯身抱起她。
窩成小小一團的她被他抱小孩一樣抱起來,他還不耐地冷嗤一聲,「麻煩!」
溫煙的小心髒顫了顫,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久遠的事。
那時的她嚇得一直哭,被背靠背與她綁在一起的少年不耐地說她,「你好煩。」
顧珩帶她進了公寓,放她在床上就要離開,剛走一步發現衣角在被人拽著,他側身低眸看過去,看到溫煙躺在被褥里,烏黑的眼楮看著他。
顧珩眉梢動了一下,「怎麼?」
溫煙疲憊地笑了一下,像只貓一樣,懶懶的。
「你別忘了給我轉錢。」
顧珩眸中劃過明顯的厭惡,扯掉她的手轉身就走,「不會少你的。」
溫煙听著被他摔上的房門聲閉上了眼楮。
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身上一沉,她睜開眼楮,看到壓在她身上的顧珩,驚呼︰「你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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