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煙等了會兒，溫景和的助理就出來帶她一起回了公司。
回去後她請了假，部門經理錢楷叫她過去，告訴她，已經跟董事長溝通過，等她請假回來後再宣布她的職位任命。
「好好干，董事長很看中你。」
她出去之前，錢楷這樣說。
溫煙笑笑，「好。」
中午的時候約她出去吃飯，溫煙知道她是因為展區的事故約她就去了。
孟唯听了事情的經過，有點不可置信地問︰「所以就因為覺得你是走後門的，一個小小的主管想出這樣的招數來陷害你？」
「嗯。」溫煙並沒有提到溫雅，「目前來說，調查結果是這樣。」
孟唯自然是不可能信這種說辭的，劉東和黎盈明顯是給人背鍋了，給溫煙遞了筷子，還想再問點什麼，溫煙突然問︰「你手腕怎麼了？」
她穿著一件黑色背心，外邊搭著一件棉麻白色襯衣，長長的袖子遮住雪白的手臂，但是剛才不小心露出來，手腕上一圈青紫。
孟唯一愣，順著溫煙關心的目光看過去，臉色白了一瞬，但很快又神色自若地收回手臂拉了拉袖子，笑了一下說︰「沒怎麼。」
那是很明顯的勒痕。
上次溫煙綁住顧珩時，他的手腕就是這樣。
只是孟唯的皮膚嬌女敕，更顯得可怖一點。
溫煙皺了下眉，「你沒發生什麼事吧？」
「我能發生什麼事，別多想，在寧市沒幾個人敢動我。」孟唯看到她真的有點擔心的樣子，微微探了一子湊近說︰「至于這個我真挺不好意思說的，你懂的。」
听著她突然壓低曖昧的聲音，溫煙瞬間懂了，點了點頭。
她沒想到江卓私底下玩這麼大。
孟唯也自然而然地轉了話題，「你剛才說你請假了，那我們吃完飯一起去逛街怎麼樣?」
溫煙欣然同意，「好啊。」
天氣逐漸變涼，兩人一起逛街時買了許多換季的衣服。
她能感覺到孟唯興致不高，雖然她一直都是笑著。
「我問你個問題啊，煙煙。」兩人一起等服務員打包衣服時，孟唯問︰「如果有兩個男人，一個你很愛但是不愛你，一個很愛你但你不愛他，你會怎麼選擇？」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溫煙心里就有了答案。
如果她可以選擇，她當然會毫不猶豫選擇第二個。
但是她沒有立即回答孟唯，因為每個人的需求不同，她不想她的回答干擾到孟唯的選擇。
在她問出這個問題時，她就突然福至心靈地想起，有一次她們兩個一起出去，孟唯差點撞上路邊的車，是因為她看到陸靖深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或許這就是她覺得她跟江卓總是差點意思的原因。
她沒有回答，孟唯似乎也沒想真的要個答案，正好服務員拿著打包好的衣服過來，她接過來就挽著她的手臂說要去喝女乃茶。
兩人逛完街分別後，溫煙把衣服放回酒店，去了療養院。
她去的時候，照顧阮青荷的護工給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溫煙不明所以地隔著窗戶看過去，就看到了在跳舞的阮青荷。
她披著長發在地上轉圈，身段和儀態猶如少女，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溫煙看著這樣的畫面，卻感覺有一柄利刃插進她的心髒里，讓她想要離開。
于別人而言，跳舞的阮青荷是不忍打擾的天使，于她而言，卻是躲不開的夢魘。
她也真的這麼做了，轉身就走，卻撞見了迎面走過來的白醫生。
白醫生笑了一下，打招呼，「你來了。」
溫煙好像終于從某些痛苦的回憶里被拉出來似的，怔怔地點了點頭。
白醫生意識到她不太對勁，皺眉問︰「你怎麼了？」
「沒事。」溫煙故作如常地笑了一下，又說︰「上次的事謝謝你。」
白醫生不僅僅是阮青荷的主治醫師，他還是這個療養院里的院長，在這個行業里地位很高，上次幫她設局引鄒明洋出現。
也正是因為他，阮青荷才能呆留寧市、留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被找出來。
「能幫到你就好。」白醫生請她到辦公司里，指了一個椅子，「坐。」
溫煙坐下來。
白醫生才坐在她對面說︰「你之前帶來的照片我給她了。」
溫煙垂眸，「嗯。」
所以她看上去心情很好。
白醫生沉吟片刻說︰「作為她的醫生，我想我有必要完全了解她的過去，才能更加有效地緩解她的病情。」
「可是我不是全部講給你听了嗎？」
白醫生沒說話，他平時不用智能手機，有看報紙的習慣，他默不作聲地翻出一份報紙推到溫煙這邊，「昨天我看到了這個，這個男人與那張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還有，他旁邊這個女孩是你吧。」
溫煙看向那報紙上的畫面，正是她和溫景和一起去醫院感謝顧珩時，被記者圍堵在醫院門口的畫面。
「是我，但照片上的男人不是他。」
……
溫煙離開前猶豫一番，還是去了一趟阮青荷的房間，哪料她一進去剛叫了一聲‘媽’，阮青荷就突然瘋了一般撲過來打她，嘴里還撕心裂肺地喊著，「都是你和那個畜生毀了我，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工作人員听到動靜，沖進來按住她，溫煙這次沒有停留，轉身就往外走。
有人在身後叫她她也沒有停留。
等溫煙回到就店時，天已經黑了。
酒店大堂的燈光亮堂堂地，前台一直盯著她看，即使她有些心不在焉也發現了，她就掏出房卡遠遠地給她出示一下，才進電梯。
打開顧珩訂的房間，發現卡槽里已經插了卡，她進去，發現顧珩果然在里面。
正坐在書桌前看電腦的顧珩，聞聲看她一眼，「去哪……」說一半突然皺了下眉，「怎麼弄得？」
溫煙看著他突然有些銳利的眼神，不明所以，「怎麼了？」
顧珩起身朝她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臂到鏡子前，按著她的肩膀讓她自己看。
溫煙這才看到，她的左臉上，有一道抓痕，一道一直流到下巴的血跡已經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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