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間客︰同伴 4章 女子

只見花兒大笑,整個人原地跳起舞來。她邊跳,邊向張望月一點一點靠近。

舞姿詭異,腳尖著地,身姿輕柔。臉上沒了之前的童真,更多一份恐怖或是神秘感。那滿是笑意的眼楮,暗藏殺機。

她忽然蹲下,看著張望月。咯咯笑起,伸出手模著張望月的臉。張望月也是任由她模,沒有反抗。此時,張望月月復部疼得厲害,額頭汗珠流出。花兒便用手指一點一點把汗珠擦去。

遠處老頭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眼楮一直盯著張望月。但他手里的刀,似乎變了方向,刀尖正對著張望月。

張望月知道,只要自己動一下,這尖刀必然會如離弦之箭,刺向自己的身體。

燭火變得越來越暗,張望月視線更是一點一點變得不清。他搖搖頭,又吐出一口血。

花兒突然開口說︰「梨花針的滋味如何啊?」

張望月抬頭,看著花兒,說︰「青龍會梨花針,你是青龍會的人?」

花兒笑著,「我當然是青龍會的,不然你以為呢?」

張望月說︰「我和青龍會無仇,為什麼對我暗下殺手?」

花兒苦笑一聲,竟是一副成熟女人神態,她說︰「交出金陽王朝地圖,我可以不殺你。」

「你們是為了金陽王朝地圖?」

「你可以現在不說,但我一定會想到法子讓你開口。」

「什麼法子?」

「能讓你開口的法子。」

她這麼說著,便又笑了起來。張望月听著,腦海里全是花兒的笑聲。

此時,張望月聞到一股花香味,像是玫瑰花,又像是桂花。味道很香,張望月便深吸一口,感覺到愉快極了。身子傳來一股柔軟之感,像是躺在了棉花堆里。張望月想起身,卻用不上力。又想睜開眼楮,感覺自己的眼楮不听使喚。

便接著放松身體。

突覺,臉上傳來一股涼涼的感覺。恍若一塊小石落入到平靜湖面一樣,張望月猛得睜開眼楮。

眼前出現一道紗布,紗布之外似滿天星辰,冰涼的牆壁上放著無數個火把。讓整個原本漆黑的牆壁變得明亮起來。

耳邊傳來笑聲,張望月轉頭,只看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正看著自己。

張望月心里一驚,身子卻動彈不得。只看,女子拿著一把小刀,正在張望月臉上比劃著。

這女子不是花兒。

面紗之上一又大眼,眼皮上涂有眼彩,她的眼楮眨動一下,再睜開時,眼楮里便多出幾分淚光。她的頭發整齊盤在腦後,頭上帶著一個金黃色頭冠,如皇家公主一般。皮膚如雲一樣輕,卻又比雲多出一點色彩。就像七色彩虹映照著白雲那樣。

一股香味再次襲來,張望月喉頭不禁動了一下。一時間,竟是看得入了神。

他一直生活在漠北,每日所見不是黃土,便是塵沙,除夕陽下沉與地面相交之美外,便再也沒有風景。要說人,張望月一直與散亂道人為伴,可散亂道人是個老頭。張望月更不懂得美。這突然間,見到如此貌美女子,是個男人也會失了神,何況張望月從未見過。

直到那把小刀再次貼在張望月臉上時,張望月才清醒過來。

女子是敵是友?

意欲何為?

張望月身子不能動彈,便一直用眼楮看著她,只眼見白色紗布下的嘴唇動了動,「你是金陽王朝舊人?」

張望月沒有說話。

那女子又開口,「我們做一筆買賣?」

她說著,便把手里的刀移到張望月胸口,張望月眼楮順著刀看去。自己竟然光著上身,衣服早已不知所蹤。

女子接著用刀側面,在張望月左邊胸肌輕輕拍了拍,一股冰涼感游遍全身。

張望月目光再次看向女子,那女子也正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竟是誰也沒有開口。

女子突然間把手里的刀抽了回來,那刀回到她面前時,速度便變得慢了。

張望月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直視上方,問道︰「什麼買賣?」

聲音清楚,略顯大聲。

張望月問完,再次看向女子。只見女子目光突然間變得銳利起來,她說︰「幫我殺一個人。」

張望月苦笑一聲,轉過頭,又把頭轉過來,看著女子,說道︰「憑什麼答應你?」

女子說︰「你可以不答應,但是這把刀一定會刺進你胸口。」她說著,便把刀尖對著張望月胸口,並慢慢在胸口移動著。

張望月感到一絲疼痛,女子竟是在他胸口劃出一道口子。

一絲絲鮮血冒了出來。

「你以為一把小刀就能殺死我?」

「一把小刀當然殺不死你,可是中毒後的你,便不是一把小刀的對手。」

女子說著,手上開始發力。張望月開始感覺到刀尖在進入自己身體。

女子接著說︰「這梨花針上的毒,仍是采集千年蛇王,外加百年蟾蜍,在烈火與寒冰中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煉制而成。就算是你絕世刀客,有百年內力,也不可能抵擋梨花針上的毒性。」

「好厲害的毒。」張望月說著笑出聲。

那女子看張望月此時竟然還能笑出來,眼神從銳利變成了狠毒,手上更是加了力道,刀尖更進一分。

女子說︰「你是不怕死嗎?還是嚇傻了?」

她滿臉疑惑看著張望月。張望月見她一臉失色,突然間與之前判若兩人,便不禁心生好笑,當下又笑出聲,張望月說︰「我不相信你的刀能刺進去。」

女子說︰「你在嘲笑我,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張望月說︰「若要殺我,在客棧時候就動手了,何須現在?」

女孩說︰「那是因為我與你有交易,你若不答應,現在殺你也不遲。」

張望月說︰「若有交易,你早想到如此結果。何須等到現在,你用小刀無非是想嚇我。」

女子說︰「我平身最恨的就是聰明人。」

張望月像是沒听清女子所說,便接著說︰「你不殺我,是因為我對你有用。你最好把刀拿開,我們好好說話。」

女子卻沒有拿開刀,「但是一個拒絕交易的人,是對我沒有用的。」

張望月听女子說話,越發覺得好笑,便說︰「那個花兒是你的手下吧?」

「沒錯。」

「你們不是為了金陽王朝的地圖,當時花兒提金陽王朝地圖時,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

「你們是想確定我是不是金陽王朝舊人?」

女孩听後,突然間把刀拿開了,她眼楮閉起,胸膛起伏著,片刻後又睜開眼楮。

張望月說︰「世上刀客千千萬萬,你為什麼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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