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間客︰同伴 31章 黑東西

月色更濃。

溪水流淌,不知過了多久。張望月漸漸有了知覺,他睜開眼楮。感覺自己被一石塊擋住。當下,也動彈不得。只仰面,呼吸著。

他瞧著月色,飄到枝頭上。那枝頭左右擺動,夜空變得深邃。

忽感,河里泛起波瀾。浪花一層接著一層。他的身體,便上下沉浮。這期間,他喝了兩口水。盡量伸長脖子,呼吸。

他感覺難受極了,又一會。

河水翻滾,如千層海浪。他被那涼水拋到空中。這具受傷身體,失去知覺。落下時,他只感心中一沉。恍若腳下踩空。

緊跟著,他的身體一起一伏。

耳邊傳來巨嘯,如潛龍出水,萬馬奔騰。他心里一驚,余光所處。見一黑影,直入雲層,擋了那月色。

夜空變得更黑了。

那黑東西,張大嘴巴。張望月想動彈,只盼可別吃了自己。

如此,身體不再疼痛。可也使不出勁,想來是這河水原因。

當下,閉目凝神。運轉天玄神功,他的身體暖和起來。已引得二層。五髒那不快感,跟著消失。待得三層,他周身發散紅光。

張望月心下大喜。卻不想,引起了黑東西注意。只瞧它潛入河底,再次沖出水面。水花四濺,如暴雨之勢。

這當口,張望月不敢大意。只盼快些引得四層天玄神功,好讓身體恢復。可那黑東西,來勢之快。超出所想。

他腳上一蹬,水面翻涌,身體瞬間閃開。那黑東西,一頭擊去。只看石塊粉碎,水花之聲,如天空驚雷。

張望月手上一拍,一躍,站上岸來。再瞧時,那黑東西,似龍非龍。身形如蛇,它身長估模十丈。周身漆黑,又以月色似有若隱若現之光。

這是黑到家了。

他從未見過,也瞧不出個樣子來。這便當成怪物。只盼這家伙,通了靈,別什麼都吃才好。

正想著,它忽得轉過頭,看著張望月。

張望月後退一步,手一指,「別動。」

它忽然咆哮。只震得萬物俱動,長聲嘶空。張望月連忙捂住耳朵。過得一會,瞧那枝條不再擺動。這便把手拿開。

只看它的眼楮,在盯著自己。張望月心里一緊,再次退後兩步。當下,也不敢做出大動作。若引得它追來。張望月手中無刀,怕是不敵。

他不能著急。

「你哪里來?」

話一說完,它再次長嘯,突升空中。張望月瞪大眼楮。它身子一抖,如暴雨降落。這便于天空飛翔,想來是要飛走。張望月目光下垂,忽听上空風動。便抬起頭,只瞧它張開嘴巴,朝自己而來。

張望月轉身要跑,已來不及。當下,一躍,飛起一腳。擊中它頭部,它便轉了方向。緊跟著尾巴一擺,如狂風迎面。張望月伸手一擋,只感千斤之力襲來。胳膊傳來疼痛時,身子也跟著飛了起來。撞于樹上,大樹一搖。又把他彈到地面。

這剛傷好,又受重擊。張望月咬著牙,握緊拳頭。

「哪里來的怪物?」

說完,躍起。從那大樹上取下一枝,這便是當刀來用。

「紅日式。」

它忽然咆哮,只听當當兩聲。張望月落地,看時。瞧那黑東西,張著嘴巴,似掉下兩顆牙。

「知道厲害了吧!」

話剛一說完,黑東西搖頭擺尾。又大吼一聲,只看河里又躥出一條。

張望月小聲嘀咕,「這是沒完了。」

只看從河里出來的。雖是沒之前大,但牙齒鋒利。有了之前經驗,這心中便是有勝的把握了。只望它兩別再攻來,不然,真不能它們好看。張望月這麼想著,試著往後退兩步。不動還好,這一動。只瞧它兩在空中翻動,聲音撕天。

看來它兩是怒了。張望月身子一躍,使出紅日式。只看紅光滿天,那面前黑東西,忽然不見。張望月心里大驚,便知不好,連忙轉身。剛一轉過,只感雙腿被東西纏住。細看時,正是那黑東西尾巴。

張望月雖刀法有進,可手中所拿畢竟是樹枝,它無鋒。于此,掙扎無果。胳膊又被纏住,張望月咬牙使勁。那黑東西也跟著咆哮。他們像是在爭奪著某種東西。

過得久了,張望月感覺體力不支。身子疼得要命。恍若要被撕開。如此,張望月不敢松一口氣。只要他松一口氣,身子就會撕成兩半。

這黑色東西力量極大。

「啊……」

張望月奮力反抗著。

月色更濃,水流聲源源不斷。正如張望月所用之力,也要源源不斷。他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

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山峰如雲,樹木無形。一道道光線,變得如針,刺到眼楮里。張望月皺眉,那黑東西,盤形如蛇。它們兩頭相拉。

顯然,黑東西是有意識的。它們懂得攻擊張望月,更懂得使用技巧。

難道,張望月打擾了它們?

這當口,張望月也不能再細想了。

疼痛感再次襲來,張望月大叫一聲。那只腿恍若要被撕下。他真的快要死了嗎?仇報了嗎?

是否辜負了十年練刀歲月?

張望月心神迷離,那隱藏于內心的渴望,不禁涌出。他閉目,風聲細微。月色如雪撒將下來。

「啊……」

他試著將天玄神功引得四層,這便身子曲卷,把黑東西往回拉。它們奮力往旁邊拉。張望月邊大喊邊用力。只感身子又彎曲了些,他心中一喜。不想,又被黑東西拉直。

四層天玄神功,無果。

張望月撕心裂肺,瞬時紅了眼楮,他的牙齒也紅了起來。一聲大喊,撕天響地。若猛虎于雪中飛奔,又似騰龍雲層飛舞。只看他的身子一點一點曲卷,那兩個黑東西,不受控制,被點點拉近。

如此,張望月手踫到了腳。當下,空中急速旋轉。那兩黑東西瞬間月兌離。張望月落于地上,心舒氣長。眼楮有力。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天玄神功竟是升到了五層。

五層,萬傷可復。力量翻倍。

再看那兩黑東西,竟是發出咆哮。

張望月看著它們,「想嘗嘗甜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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