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尷尬,而知道谷子身份的李伯和接到下面報告的張大發同時勃發氣勢,擋在春和身前,目光警惕地看著谷子。
而見李伯和張大發如此,其他委辦高層雖然一時不知為何,但還是立馬進入戒備狀態。
反應最慢的是礦管委的工作人員,但也只是相對一眾高層而言,眾多礦管委的工作人員見一眾高層如此,立馬就拉響警報,下一刻,無數全副武裝的礦管委的保安簇擁而入,除此外,還有一批盔甲鮮明的城主府侍衛,頓時,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變得擁擠不已。
一眾高層除了對著谷子,還有一大部分對著麻衣。
「你是何人?」開口的是林仙兒,只見她俏臉含煞,一身冷意,仿佛要凍結天地。
「我是麻衣。」被這多人圍著,麻衣仍舊淡然。
林仙兒冷笑一聲,「你信不信我讓你變壽衣?」
麻衣還未說話,谷子就大喊,「師父,這你也能忍?打她!打她啊!」
「閉嘴!」兩道異口同聲的大喝響起,一下子讓谷子給蒙住。
喊這句話的兩人分別是麻衣和岐山。
蒙住沒多久,回神的谷子就對著麻衣委屈道,「為什麼啊,師父?」
若是之前,麻衣不出手,谷子還能想出些解釋,但現在事情都緊急到這般,哪還有任何回轉的余地?換句話說,就是都被人懟到臉上了,還忍個毛線?
「來人啊!把他給我拉下去!拉下去!讓他挖一輩子的石頭!」岐山有些氣急敗壞道,听到他的話,多名礦管委的保安一擁而上,向著谷子擒拿而去。
由不得岐山不氣急,得到谷子點石成金的法術後,他以谷子有重大立功表現為由,在讓他稍微挖了些石頭後,就調到了清閑的崗位,在礦管委辦公室有人開會的時候,端端茶倒倒水。
但沒想到,谷子竟然給他來了這一出。
有些人骨子里就是壞的啊!
「師父,救我!」見礦管委的保安要擒拿自己,被封禁修為的谷子沖著麻衣大喊,「師父,打死他們!快打死他們!」
見谷子滿身煞氣殺心,原本還有些留守的保安直接爆發出最強修為,雙手如鉗子般按住谷子的胳膊,頓時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谷子臉上一白,豆大的汗珠地滴下,但他仍舊硬氣,「你們知道我師父是誰嗎?今天之辱必百倍報之!你們等著吧!」
說這話的同時,谷子看著麻衣的雙目滿是期待。
打他!打他們啊!師父!
麻衣還未說話,又是岐山發音,他現在被谷子氣的直哆嗦,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小王八蛋這麼惡毒呢?
要是早看出他的真實面目,一定讓他挖石頭挖到死!
「叫誰都沒有用!小小年紀就這麼視生命為草芥!給我廢了他!」岐山沖著礦管委的保安喊道。
礦管委的保安也沒有遲疑,就要動手。
這時,麻衣終于說話,他一說話,眾人就感覺到周圍的法則都在極具的震動,那幾名礦管委的保安直接臉色一白,抓住谷子肩膀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松開。
「好膽!竟然在我礦管委逞凶!」岐山大怒,然後勃發氣勢,只見一道渾雄如大江的能量炸裂四周,他雙眼睥睨,威蓋四方,就如同一尊神祇臨凡,要掃平一切不服。
「誤會!都是誤會!」見岐山如此手段,麻衣連忙大喊道。
岐山冷笑一聲,「誤會?立即束手就擒!」
說著,就向岐山打去,他出手間明明風雲變幻,卻被壓制在方寸之間,他右手凝結成爪,上面光華流轉,就如玉石一般,直接撕裂虛空,轉瞬就到麻衣跟前。
見狀,麻衣長嘆一口氣,「我實在無意與和安為敵。」
也未見麻衣動作,岐山擒過去的玉爪仿佛陷入了無窮盡的空間,在離麻衣不過幾寸的地方再不能進步。
岐山在憤怒的同時又有巨大的恥辱,城主當面,又在礦管委本部,竟然被人制住,簡直奇恥大辱!沒一會,岐山全身都漲得通紅,不僅是他,礦管委上下都是如此,潘山等一眾在此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全部怒發沖冠,看向麻衣的目光恨不得生吞了他。
麻衣被這些目光看的全身不自在,他輕輕一擺手,岐山的攻擊散去,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的岐山就要在對麻衣發動進攻,但還未等他動手,就听到春和的聲音,「岐山委員長,退下。」
「城主!」
「我說退下。」
岐山雖然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但還是听令退下。
麻衣見此,輕舒一口氣,他的確沒有與和安城為敵的心思,制住岐山也是迫不得已。
「春和城主……」
「說說吧,你的身份和目的。」春和淡淡道。
而這時,見麻衣出手,谷子猖狂大笑,「現在知道我師父的厲害了吧?我告訴你們,這事到這該不算完!師父,殺……」
「掌嘴。」春和打斷谷子的話,冷冷道。
「誰敢?!」谷子叫道,「你們可知……」
話未說完,張大發就一巴掌扇在谷子的臉上,頓時往外滲著鮮血的掌印就顯露而出,「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別以為自己小就可以肆無忌憚,有些事情並不會因為年齡稚小就得到寬恕。」
「你敢打我?!」谷子在短暫的懵後喊道,「你竟然敢打我!」
張大發冷笑,「打的就是你。」
「師父!」谷子沖著麻衣喊道。
麻衣看著張大發微微皺眉,「道友,谷子還是個孩子。」
張大發又是冷笑,「誰還不是個孩子?!」
「啊?」麻衣一愣。
張大發冷道,「有些事情不關乎大小,他若是再如此不知進退,我不介意親手廢了他!」
「你敢!」谷子叫道。
張大發看向谷子,那渾身的冰寒讓谷子忍不住後退,他從張大發身上感知到了痛徹心扉的殺意,他覺得若是自己還繼續梗著脖子,但很可能直接被張大發碾碎。
「道友!你真當我不存在嗎?」見張大發完全不顧及自己,麻衣忍不住憤怒道,自己不發火,真當自己沒有脾氣嗎?這些年,還沒有人敢這樣違逆自己。
「哼!麻衣,你真當我不存在嗎?」張大發剛想開口,春和忽然提高聲音道。
听到春和開口,張大發立即拱手不言,但身上的力量卻在急速的積聚,就如同一頭將要捕食的凶獸。
「春和城主……」
麻衣的話未說完,就被春和打斷,「說出你的身份和目的,你只有三息的時間,不說,就永遠不要說了!」
見春和如此態度, 麻衣一直在克制的心中火焰忍不住升騰,他是誰?多寶閣的多寶使!走到哪里不是呼風喚雨的存在?偏偏在和安城得到如此對待!自己已經足夠忍讓,沒想到和安城的家伙得寸進尺!真當自己這個窺聖道者沒有脾氣不成?
于是,麻衣直接把自己窺聖道者的修為給亮了出來。
整個和安城都被這股大道氣息給震驚,無數的武者修士瑟瑟發抖,忍不住匍匐跪地。
見麻衣終于不再隱藏修為,原本因畏懼張大發而不敢開口的谷子再次囂張起來,他看向張大發,挑釁道,「來打我啊!」
「啪!」
張大發揉了揉自己的右手,咧嘴一笑,「我從來沒有听過如此奇葩的要求,但誰讓我老張樂意助人呢?!只好滿足他了。」
谷子一下子被打懵了,他實在不敢相信,在師父亮出修為後,還有人還如此對他。
這完全不符合情理!
可這又是事實,他的臉頰提醒他,疼!特別的疼!
他的心則在提醒他,恥辱!特別的恥辱!
他本想再次向麻衣呼喊,但看到張大發躍躍欲試的樣子,他不敢!他真的被和安城這群深井冰給整怕了!
他只是用目光看向麻衣,里面的情緒很復雜,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干他們啊,師父!
見谷子再次被打,麻衣是真的怒了,自己明明已經展現出窺聖道者的實力,但和安城的這群家伙怎麼回事?他承認和安城的確有些厲害,就比如剛剛的岐山,已經無限接近窺聖道者,但接近只是接近,和窺聖道者仍舊查著十萬八千里。
所以,和安城哪來的底氣?
「我,窺聖道者!」內心翻涌一陣後,麻衣擔心是不是和安城沒有見過窺聖道者,所以也不知自己展露的境界是窺聖道者,于是就朗聲道。
說完,他顧目四盼,滿臉驕矜。
而谷子再次支稜起來,他也掃視著和安眾人,想從和安眾人臉上看出懼怕的情緒。
但令他的吃驚的是,和安眾人不僅沒有任何吃驚的情緒顯露,反而流出一副看小丑般的模樣。
看小丑?
好像就是在看小丑。
可怎麼會是這種情緒呢?谷子不解,于是他大聲喊道,「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窺聖道者的厲害?我告訴你們,若是惹急了我師父,你們整個和安城都要覆滅。」
「這就是傳說的皮孩子?越打越皮?!」一道令張大發一听就打顫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