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叫讓!」
徐嘉怡盯著姜雲幼,「你不知道斯柏哥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嗎?你要真喜歡他,你就該為他分憂!再說了,斯柏哥又不是真的喜歡你,他是看你可憐,怕你被欺負,所以才答應娶你的!他這麼為你著想,你就不能為他著想一下嗎?」
「再說了。」
徐嘉怡頓了頓,語氣有那麼點不自然︰「你不肯離開不就是想要一個靠山嗎?等斯柏哥娶了我,斯柏哥的勢力只會更大,那你這個靠山不就更大了嗎?」
姜雲幼︰「……徐小姐說的讓我好感動!」
她是真感動。
而且匪夷所思!
她沒想到,徐嘉怡居然肯為顧斯柏做到這個程度,還想為她這個「情敵」做靠山。
這胸襟,這格局!
徐嘉怡一臉傲然︰「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答應啊。」
姜雲幼當即點頭︰「但四哥答不答應那我就不知道了。」
她和顧斯柏之間就沒男女之情。
兩人也不可能結婚。
那天宴會上的事情就是權宜之計,兩人說好了的。
所以顧斯柏願不願意娶徐嘉怡,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她也希望顧斯柏能幸福。
「斯柏哥那邊不用你操心。」
徐嘉怡驕縱的揚著下頜,「只要你不纏著斯柏哥就行了,我會說服他娶我的!」
姜雲幼點點頭︰「那你加油!」
「你這話听著怎麼就不像是好話呢!」
「我真心祝你加油!」姜雲幼說。
「行吧。」
徐嘉怡勉強道,「那我就當你是真的在為我加油了!」
「哦對了。」
她神色有點不自然的看了眼姜雲幼︰「那天宴會上,是我沒搞清楚狀況,我給你道歉。」
「嗯,接受了,那我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嗎?」
姜雲幼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徐嘉怡︰「……」
姜雲幼走到公寓樓下時,又看見了那輛啞光黑的炫酷跑車。
車里沒亮燈。
路邊光線並不亮,她也看不清這車里有沒有人。
但她認識這輛車的主人。
想了想,她還是走了過去。
靠近的時候,從路燈透過來的光影,發現里面有個隱約的輪廓。
她遲疑了下,敲了敲車窗。
隨著黑色的車窗降下,宴涔那張帥氣的臉也完全展現在了姜雲幼的眼前。
那張臉依舊淡淡的。
他姿態隨意的靠在車椅上,額前的頭發有些長,遮了些眼。
「你怎麼在這?」姜雲幼抿唇問。
她就站在車邊,不施粉黛的臉上一雙杏子眼直直的看著他。
宴涔抬起手懶懶的擱在車窗那。
聞言,他掀眸看向姜雲幼。
「上車嗎?」
答非所問。
但姜雲幼卻看到了他那雙深黑的眼眸。
鬼使神差的,她差點就應了。
好在她迅速回了神。
「我要回家了。」
她是這樣說的,但人卻沒走。
宴涔低低的「嗯」了一聲,收回視線,懶淡道︰「你走吧。」
甚至直接當著姜雲幼的面,將車窗升了上去。
姜雲幼︰「?」
她沒走,車也沒開。
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僵持著。
她不知道宴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但原因她也猜的差不多了。
她以為那天宴涔從這里離開後,他們就不會再見了。
沒想到,他又來了。
「宴涔。」
她喊了一聲。
小區里很靜,縱然車子的隔音很好,但姜雲幼的聲音還是依稀傳進來了一點。
宴涔沒動。
但被發絲遮擋了些許的臉上,看起來並不怎麼好。
「這里不適合你來,你以後也——」
姜雲幼話還沒說完,車窗再次降了下來,露出宴涔那雙黑沉沉的眼。
兩人視線對上的一瞬,姜雲幼感覺心下一痛,像是被突然攫住。
再多的話都已經說不出口了。
「以後?」
宴涔嘲諷一笑,「什麼以後?」
姜雲幼臉色一白。
黑暗中,宴涔的手不由自主的蜷了下。
「沒什麼。」姜雲幼緩了口氣,朝他一笑︰「我上——」
「去」字還沒說完,宴涔已經打斷她的話︰「上車!」
這次不是詢問。
他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喉結滾了滾,重復︰「上車!」
聲音有些啞,還帶著絲絲緊繃。
姜雲幼跟他對視,不知道哪來的脾氣,她說︰「不上!」
宴涔怔了一瞬,嗤道︰「那就回去。」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姜雲幼緊抿著唇。
宴涔卻忽然笑了聲,墨眸深深的看著姜雲幼︰「你不知道?」
還帶著一絲嘲弄。
「我不知道!」
「那我告訴你?」
「宴涔!」
姜雲幼話音剛落,就听宴涔嗤了聲。
她突然就有點惱。
「不是要我上車嗎?」
說著,她直接繞過車頭拉開副駕的門,坐了進去,偏過臉對上他。
宴涔目視著她。
「說吧。」
姜雲幼雙手抱著胸,下頜微抬,繃著一張臉,卻依然像個驕傲的孔雀。
也像一直炸毛的貓。
平日里溫溫順順,炸毛時就張牙舞爪。
宴涔瞥了她一眼︰「安全帶。」
姜雲幼一頓。
她沒動。
宴涔靠在那,姿態懶倦︰「我幫你系?」
「……」
姜雲幼瞪了他一眼。
剛將安全帶系上,就听他似乎是笑了聲。
又好像是幻覺。
車帶著轟鳴聲一路駛出了小區混入車流,她不知道宴涔要帶她去哪,她也沒問。
她現在已經管不上什麼被拍不被拍的事情了。
只覺得現在這發展跟她預期的不太一樣。
面前的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寬了,車也變少了,宴涔降下車窗的一瞬,車速驟然提升。
姜雲幼嚇一跳。
風在剎那間灌入車內,帶著一股強大的沖擊力,將她乖順的頭發吹的近乎群魔亂舞。
她下意識的就抓緊安全帶,沖宴涔喊道︰「慢點兒!」
車速真就慢下來了。
坐在駕駛座的宴涔偏頭看了眼身邊的姑娘,將車窗也升了起來。
吵嚷消散,車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姜雲幼整理了下頭發後,才轉過頭看向面色無波的宴涔,聲音有些梗︰
「你什麼時候學會飆車了?」
他以前根本不會玩這種危險性高的東西。
用他的話說就是,我有病?我用得著去尋刺激?
但他剛剛那行為,分明就是在尋刺激!
「大概……」宴涔想了想,語氣懶淡,「是在你跟我分手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