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余縉攤手。
姜雲幼其實和他也就沒見過幾次,更別談說話了,加起來也就那麼幾句。
余縉倒是一臉淡定︰「你看,你去說,不也沒用?」
姜雲幼倏的看向他。
余縉微笑︰「你來這里不是來見他的?」
姜雲幼錯開視線。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當初是為什麼分手。」余縉臉上的笑容斂去,一雙眼眸泛著點寒意,「但有件事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
他的態度變幻的太快。
姜雲幼一時間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知道他兩年前為什麼取消了最後一場演唱會嗎?」
余縉扯了下領帶,垂眼看著車里的姜雲幼︰「因為,在你跟他分手後,他受了刺激,有很長一段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姜雲幼驟然睜大眼楮。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余縉。
余縉眼神很冷,他對上姜雲幼的視線,一字一句,像是刀子般的往姜雲幼的心上扎。
「知道什麼是失聲嗎?」
「他不能說話,更別說唱歌了,所以巡演的最後一站,你讓他怎麼上呢?」
「當然就只能取消了。」
「當年那些人罵他罵得多凶啊,那些人恨不得挖他祖墳。」
「哦,你肯定也不知道,取消那一場演唱會,他賠了多少錢。」
「你也不知道,他做康復訓練用了多長時間。」
余縉垂著眼,涼颼颼的看著坐在車里的姜雲幼。
看著她那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看著她仿佛受了刺激的樣子。
他覺得還不夠。
這比當年的宴涔可差遠了。
「是不是覺得他現在的聲音跟以前不一樣了?」
「因為失聲的那段時間,他整個人受了極大的刺激,每天每天的抽煙。」
「這次回國,他沒打算復出的,只是回來處理點事情。」
「誰能想,那麼巧,一下飛機居然就踫見了你。」
「還為你接什麼垃圾網劇OST,簡直是可笑。」
「姜小姐。」
余縉冷眼看著她,「你真是他命中的克星!」
余縉走了。
姜雲幼卻如臨冰窖。
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發抖。
怎麼會呢。
怎麼會這樣呢。
她沒想的。
她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姜雲幼渾渾噩噩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車子是怎麼開出小區的。
直到車子突然遭到一股猛烈的撞擊,她的頭狠狠的磕在方向盤上。
再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了。
「幼幼姐!」
小夕守在床邊,見她醒來,立馬朝門外喊道︰「孟哥,醒了醒了,幼幼姐醒了。」
有人魚貫而入。
姜雲幼頭很疼,腦子里卻不受控制的,一聲一聲的回響著余縉的話。
「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醫生問。
姜雲幼動了動唇,聲音干啞︰「頭有點疼。」
「車禍撞擊到了頭部,頭疼是正常的,一會兒再做個檢查,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姜雲幼搖頭。
醫生走後,病房里只剩下小夕和孟敘。
「是我撞車了嗎?」姜雲幼看向孟敘︰「有沒有撞到人?」
孟敘︰「?你被撞傻了?」
「不是你啊幼幼姐,是有人酒駕闖紅燈,撞到你了,還好沒什麼大礙。」小夕連忙道。
是這樣嗎?
姜雲幼完全不記得,她問小夕︰「我躺了多久了?」
「有好幾個小時了,天快亮了,幼幼姐,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給你買。」
「她除了能吃粥還能吃什麼?」孟敘讓她出去買了。
病房里安靜了下來。
「孟哥,車禍的事沒傳到網上吧?」姜雲幼問。
「壓下來了。」
姜雲幼松了口氣︰「那就好。」
孟敘看了她一會兒,拖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余縉給我打了個電話。」
姜雲幼一頓。
本就蒼白的臉,此時更是毫無血色。
她下意識的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他有事嗎?」
「車禍的事是他壓下來的。」孟敘看著她,「有人上傳了車禍的照片到網上,他看到了,認出是你的車,主動把這件事壓下來了。」
姜雲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點點頭,她說︰「我知道了。」
孟敘的臉色卻越來越嚴肅︰「你和他見面了?是想簽到他名下,還是……」
「不是。」姜雲幼連忙解釋,「只是踫巧見到,說了幾句話,他大概是以為我出車禍是因為他的刺激。」
孟敘點頭︰「那跟我猜的差不多。」
姜雲幼︰「?」
「因為宴涔接《長憶》OST的事情,余縉對你的態度肯定不友好。」
孟敘往後一靠,「別被他那一臉紳士的外表騙了,他心深著呢,主動提出壓熱搜,要麼就是不想你車禍的事跟他們扯上關系,要麼……」
他頓了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姜雲幼︰「他不想讓宴涔知道。」
姜雲幼迎著他的視線︰「那就不要讓人知道。」
孟敘在思考。
「孟哥,我能出院嗎?」姜雲幼問。
孟敘睨了她一眼︰「觀察兩天再說。」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見個人。」
「宴涔?」
「不是!」
姜雲幼搖頭,她要去見顧斯柏,而且不想讓顧斯柏知道她出了車禍。
「我陪你去吧,但只能出去兩個小時,回來繼續給我躺著觀察。」孟敘說。
姜雲幼連忙點頭。
她給顧斯柏打了個電話,兩人約好在顧斯柏家見面。
孟敘開車送姜雲幼過去。
姜雲幼頭疼的想吐。
「你也是有病。」孟敘一本正經的吐槽,「車禍了還不安分。」
姜雲幼勉強笑了下,說︰「生命在于折騰。」
但她沒辦法。
顧斯柏住的地方是別墅區,孟敘直到把姜雲幼送到了,才知道她要見的人,居然是顧斯柏。
孟敘驚訝。
「孟先生先喝杯茶,我和幼幼說幾句話,招待不周還請諒解。」
顧斯柏坐在輪椅上溫溫和和。
「顧先生客氣了。」孟敘說。
點點頭,顧斯柏對姜雲幼道︰「推我去書房吧。」
自從顧斯柏車禍後,書房就移到了一樓。
「頭怎麼回事?」
進了書房後,顧斯柏臉上的笑就淡了兩分。
姜雲幼忍著頭疼,輕笑了聲,「沒事,我走路的時候摔了跤,磕到頭了。」
「四哥。」
她斂了笑,一臉認真的看著顧斯柏︰「我有件事想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