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東北是一個煤炭資源豐富的地方。
事實也確實如此，但是經歷了滿清、沙俄、日本、果黨、新中國，上百年的開采。
尤其是其中一段時間，還是被亂挖濫采，煤炭資源已經瀕臨枯竭。
進入二十一世紀，遼省每年從外省購入的煤炭已經超過5000萬噸。
遼省人口雖然不如川省多, 但是重工業發達，還有每年的取暖用煤，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這其中僅從晉省購入的煤炭就達到2000萬噸上下，佔用了巨大的鐵路運力不說，把煤炭從上千公里外運過來，即便是通過鐵路，經濟上也不劃算。
而且遼省油田每年的天然氣產量也不多。
東升礦業北方分公司的趙副總知道南方分公司在川省被人算計了一把，丟了不小的面子, 這次輪到他們, 趙副總特意加了小心。
他親自把礦井跑了一遍，一一確認之後，才敢請楊東升過來。
遼省確實是沒鬧出什麼蛾子，但是來到第一個礦，楊東升就發現了不對。
礦井亂挖濫采的那些廢棄的巷道中，有大量的磷酸鈣存在，東一堆，西一堆的，看起來不像是礦石。
直到楊東升把這些磷酸鈣放大之後，才發現這些磷酸鈣是一個個人體骨架。
楊東升估算了一下，這些廢棄巷道里的尸骨至少得有上千具。
「這個礦是不是被日本人佔過？」楊東升問當地的煤炭工業管理局干部。
這人也是個直腸子，聞言馬上道，「咱們這東北凡是有年頭的礦都被小鬼子佔過！小鬼子那手段老狠了！很多礦場都發現過萬人坑，就說……」
趙副總趕忙打斷了對方的話, 「楊總，這對礦井生產的是肥焦煤，而且這里交通條件很好, 旁邊有鐵路, 礦井的產能提升潛力也很大！」
那名干部也趕忙道，「對對對，確實是這樣！那邊就是火車站，從咱們這往南一路都是鋼鐵廠，再往南還有大海港，出多少煤都能賣出去！」
楊東升笑了笑，他並不在乎萬人坑，暫時也不會讓人挖掘這些萬人坑。
一方面是因為一旦這樣做了，整個礦恐怕都得停產；另一方面是現在挖出來也做不了什麼。
東北挖出的萬人坑還少嗎？可是面對這些事實，海對面那個國家就是死不承認，我們國家也沒有辦法。
楊東升連看了幾個礦，都發現了死人。
遼省省里拿給東升礦業的礦場都是有年頭的，很多都被日本人佔領過，有一個礦的廢棄巷道里甚至還有放的整整齊齊槍、炮、彈藥，應該是日本人特意埋下的。
楊東升抽空看了一座山，遼省也是國家推行退耕還林工程的省份之一。
對于承包下的山，東升食品準備種植果樹，果樹品種準備從東日本北海道引進，那里的氣候與東北相似, 只是不知道日本人要價多少, 是否願意賣。
一行人驅車來到位于山里的一個礦上。
這對煤礦主副井都是平硐，也曾經被日本佔領過。
楊東升自覺這幾天也算見多識廣了，可是這一次還是被鎮住了，這個礦其中一個廢棄的巷道里，竟然有三輛坦克。
雖然是日本的94式小坦克，但那也是坦克。
在這些坦克後面，還有一個個鐵皮桶，密密麻麻的一時根本數不清有多少個。
楊東升原以為桶里面會是汽油、柴油，放了這麼多年，也應該揮發完了，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不是。
由于四周都是山體，環境密封的好，這些桶大多還是滿的，里面的成份也不是汽油、柴油，看化學式，桶里的物質應該讀作二氯二乙硫醚。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日本人怎麼會這麼小心的保存？甚至不惜用了三輛坦克看著！
楊東升最近也沒上過網，這事只能回去查一查了。
中午就留在縣里就餐，縣里招待的很熱情，可是楊東升卻享受不了。
「楊總是吧？你肯定沒吃過這個，這是我們這地方特色菜，哈士蟆炖土豆！」
楊東升只看了一眼就差點沒吐出來。
小時候，楊東升吃過青蛙肉，捉回來的青蛙，一刀剁成兩段。
去掉頭和內髒，只剩下青蛙肌肉強健的兩條大腿，再剝了皮，然後炒或者炖。
可東北的哈士蟆炖土豆，那是用整個的蛤蟆炖的，連皮都沒剝！
炖過之後，蛤蟆的背部是黑色的，肚皮是黃色，鼓鼓囊囊的布滿黑色的斑點，看著都覺得滲得慌。
話說，你們東北的特色菜不是豬肉炖粉條、小雞炖蘑菇、鐵鍋炖大鵝嗎？
楊淼用筷子戳了戳蛤蟆肚子，很有彈性，看不出里面是水，還是氣！
「這可不是一般的蛤蟆，這是林蛙！一般只在山間的小河，還得是水質特別好的河里才有，以前滿山遍野都是，現在可稀罕啦！」縣里負責招待的人賣力的推薦著。
「就這樣整個炖？沒宰殺，肚子里的東西都沒去掉？」趙副總忍不住問。
「這都是餓了好幾天的，肚子里干淨，不用宰，宰了破了氣就不好了！不過要說干淨，還是春天的林蛙最干淨，剛剛從冬眠里醒過來，肚子里啥也沒有，蛙卵也是最飽滿的時候，那叫一個香。楊總下次趕春天過來，我叫人給你做最好的哈士蟆炖土豆！」
「這個我恐怕……哈哈哈！」楊東升干笑了兩下。
「真的，老香了！」
縣里的人見楊東升不吃，有點急了，直到省里陪著下來的人在桌子下給了他一腳，差點直接把人從凳子上踹下去，縣里的人才不勸了。
不過臨走，他們還是送給了楊東升一大包蛤蟆油。
楊東升要付錢，一開始他們死活，直到省里的人再次發怒，他們才收了錢。
晚上回到市里，楊東升立馬給楊槐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上網搜了一下，這個二氯二乙硫醚到底是什麼東西。
楊槐在電腦上 里啪啦一通，很快回復過來，「哥，你搜這個東西干什麼？二氯二乙硫醚就是芥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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