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自己之前和趙平津見面,也不過是為了那點事,她也從沒涉足過他的圈子,去的也多是他麓楓公館的私宅,他私底下什麼樣,怎麼玩,她自然不清楚。
但,大抵也和現在這幾個男人差不多,畢竟,沒一樣的愛好,也不會混在一個圈子里。
許禾喝完了杯子里的姜棗茶,就起身走到了露台上。
燥熱的風吹來,許禾微微迷了眼,仰起臉。
「哈哈,平津你可算是輸了一次……」
陳序將籌碼扒拉到自己跟前,點了一支煙玩笑道︰「可不能耍賴啊,我們這些妹妹可都乖得很。」
鄭南煦懷里的女人把陳序的玩笑話當了真,立刻嬌滴滴的說道︰「是啊,趙先生的女伴也得听話才公平呢。」
陳序沒來得及阻止,趙平津的臉色變了變,他撩起眼皮看了那女人一眼,聲音淡到了極致︰「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他比。」
那女人被他的神情嚇的花容失色,縮在鄭南煦懷里不敢再說話。
趙平津站起身,陳序忙打圓場,趙平津卻道︰「你們玩。」
鄭南煦見趙平津這樣態度,就有些不贊同的皺了皺眉。
趙平津走到了露台上,露台是開放式的,沒有房間里那樣涼爽。
許禾不嫌熱,趙平津剛過來,額上就出了一層汗︰「站在這兒干什麼?」
「看夕陽。」許禾指了指遠處的天空,趙平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許禾又問了一句︰「你以前,也這樣玩嗎?」
不管到哪里都有女人投懷送抱,打牌喝酒的時候,賭注就是懷里女人身上的衣服。
然後,第二日,在不同女人的床上醒來。
哦,也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心里有喜歡的人,就沒有陳序他們這樣玩的亂七八糟。
「陳序愛玩,偶爾聚會也免不了。」趙平津煙癮有點犯了,忍了幾忍才壓下去,又道︰「以前年輕時,誰不愛玩。」
許禾抿了抿嘴唇,「你也和陳序這樣嗎?」
許禾看向房內,陳序攬著那女人已經不見了人影,不用想也知道干什麼去了。
「他不是有女朋友?」
「兩家聯姻,再加上一點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罷了,要說多喜歡,也未必。」
陳序是逮著空子就要胡來的,也難為他這樣的風流,這些年收斂了不少。
許禾說不來心里是什麼滋味。
你看,家世對等,門當戶對的一對,原來背後也是這樣的不堪。
房間內有說話聲響起,趙平津听到沈渡的聲音,抬手攬住許禾腰︰「過去吧。」
「津哥。」沈渡面上猶帶著幾分的風塵僕僕,穿過人群走到趙平津跟前。
「都順利吧?」
沈渡點頭︰「順利,如常。」
「那就行,這些年在國外,辛苦你了。」
趙平津抬手拍了拍他肩︰「去坐下說話。」
沈渡卻望著許禾,眼底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津哥,這是?」
周北珺慢悠悠的抬起眼看過來,他身側的女伴也有點好奇。
許禾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給掐住了,呼吸一次,都磨的生疼。
趙平津卻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語調︰「女朋友。」
「津哥……」沈渡聲調有些急,趙平津卻打斷他︰「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沈渡不說話了,目光再一次落在許禾身上,卻是銳利的一層打量。
許禾卻根本未曾理會沈渡的反應,就如她從來在意的都只是趙平津一人的態度而已。
他在這些人跟前說出‘女朋友’三個字,對于許禾來說,已經比什麼都重要了。
晚上吃飯時,沈渡要給她敬酒,趙平津給她擋了︰「她這些天身體不舒服不能喝。」
沈渡放下酒杯,臉色有些不好看,望著趙平津,幾次的欲言又止。
「過來時我給老太太打了電話,說了明日去看她。」
「老太太拿你當半個孫子看,你去看她是應該的。」
趙平津的親祖母,趙家的老太太,如今在梨山的別院榮養,梨山離京都有點遠,倒是和海城接壤。
趙老太太這些年不問世事,但威望還在,趙平津亦是十分尊重祖母。
「津哥,你要是不忙的話,不如一起。」
沈渡看了許禾一眼,直截了當的開口︰「老太太電話里對我說,這些日子正憂心你的婚事。」
沈渡這話一出口,滿桌子的人都看向趙平津和許禾。
許禾也抬眸看向趙平津,臉色有些許的蒼白。
「沈渡,今天不說這些事。」他眸色沉了沉,淡聲道。
沈渡幾番猶疑,到底還是沒再多言。
陳序插科打諢,氣氛又熱烈起來,許禾看著男人們身邊都坐著一個乖巧溫順的女人,她覺得,自己其實和這些人也沒什麼區別。
永遠都融不入他們的生活,而他們,也永遠都不會娶她們這樣的女孩兒。
酒喝到一半,趙平津的手機忽然響了,他初時看了一眼號碼,神色並沒什麼變化,但在接了電話之後,卻面色驟然變了。
許禾看著他起身,直接向外走,她有些怔怔的坐著,他走到門口,好像才想起她,轉身匆匆對沈渡說了一句︰「你待會兒幫我把她送回去,我這會兒有點急事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