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周暢的謀劃還算縝密。」
先通過獅城的蕭誠,鎖定周暢一行人所乘坐的交通工具和班次,秦風相向而行,半路上車,悄無聲息的將周暢殺死在高鐵行駛途中。
如此一來,秦風本人的嫌疑,大大降低。
「最大的隱患,還是在高武安排人,向無極閣告密我手持一件法器,無極閣未必會大動干戈的來搶劫我。」
可是,周暢之死呢?
通過高武朋友的告密,原本和秦風連面都「沒見」就已經死掉的周暢,他的死,將重新會被無極閣仔細審視。
畢竟,無極閣的人可不知道,周暢忽然跑來江城要干什麼。
周暢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向上面匯報。
可是一旦無極閣得知周暢一伙,是要去江城找秦風的麻煩,那他的死,很容易就和秦風聯系起來。
「草率了!」
回頭一看身後的冰庫,秦風不由嘆了口氣。
如果周暢不死的話,眼下也就不至于如此被動了。
可是,誰能料到這高武,如此謹慎呢?
「也許,這高武是在恐嚇我,試圖讓我放了他,擁有周暢撐腰的他,完全沒必要給自己準備這種破釜沉舟的後招。」
秦風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大腦卻不由自主的快速轉動。
很快,他腳步停下,眼眸亮起。
「有了!」
心頭微微一動,從口袋掏出高武的手機,輸入他妻子的電話,秦風將其撥通。
這一次可沒有遮遮掩掩。
「老高……」
「你丈夫現在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為他收尸的話,接下來就要听我說的做。」
聲音一頓,秦風緊跟著又補充一句,道︰「當然,你可以不在乎他的死活,但是即便如此,你和你女兒的通緝令,也將在黑市引發無數亡命徒的癲狂。」
一個半小時後。
江城近郊的一處破敗公園內。
站在一處高坡上的秦風,居高臨下,很快就看到一個滿面警惕,行色匆匆的女人,從公園一條幽靜的步行道上,快步走來。
「站住,丟掉包,摘下墨鏡!」
女人听到耳邊突兀炸響的聲音,渾身一顫,下意識的環顧左右,眼見並無人影,卻也沒有太過慌亂。
畢竟丈夫高武也是精通法術,這種伎倆,還嚇不到她。
遲疑一下,由于角度原因,雖然還未看到秦風身影,但還是乖乖照辦,摘掉遮住大半張臉的蛤蟆鏡,丟掉挎包。
甚至還非常主動的原地轉了一圈,示意沒有攜帶炸彈一類的武器。
「向前,左拐!」
听到耳邊再度響起秦風的聲音,女人深吸一口氣,雙手交織緊攥,抬起急匆匆的小碎步。
前方路口一拐。
一眼就看到了秦風坐在一條破舊的長椅上,悠閑的翹著二郎腿。
「來,坐吧!」
「老高呢?」
面對女人詢問,秦風偏頭揚了揚下巴。
女人立刻看到遠處,一輛靜靜停在路邊的銀色面包車。
「呼!」
不由自主的,長出一口氣,連忙上前。
但她沒有敢落座,而是緊張的站在秦風面前,滿面忐忑道︰「你要我做什麼?」
「你丈夫和一個名叫周暢的人要殺我,但不幸,這個周暢已經被我做掉了,而他背後的組織無極閣,很快就會順著周暢與你丈夫的聯系,大概率要找上你。」
秦風非常坦誠,不疾不徐的侃侃而談道︰「你要做的就是別藏著躲著
,無極閣若真的找上你,你只需要告訴他們,你丈夫從來沒有見過我,我這個人,在你的記憶中,是不存在的,從未出現過,懂我的意思嗎?」
膽敢一人前來見秦風。
這女人自然不是什麼沒見識的鄉下農婦。
腦子和勇氣都不缺。
快速思索一下後,立刻點頭道︰「我明白,只要我不告訴那什麼無極閣,他們就無法追查到你,對吧?」
「很好!」
面對這個一點就通的女人,秦風也非常痛快,起身道︰「你丈夫就在車上,不過在我的審訊中,大腦受創,當然,你不用擔心他變成武瘋子,我給他扎了針,遲緩了他的反應神經。」
看著女人一臉擔憂緊張的模樣。
秦風坦誠道︰「所以,他的精神分裂癥狀一旦發生,更接近一個反應遲鈍的低能兒狀態,不會傷害到你和你女兒,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照顧他走完余生。」
「嚴,嚴重嗎?」
「還可以吧,回去好好靜養一番的話,大半年後,病情會趨于穩定,只要讓他平靜生活,不再遭受強烈的情緒刺激,基本上不太會發病。」
說罷,秦風貼心的遞出一張藥方,給女人道︰「如果犯病,就按照這個藥方給他服藥,很快就能恢復。」
這一個,女人楞在原地,呆呆看著手中的藥方,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傷心。
「還有,我已經斷了他的經脈,余生只能做一個廢人,不過這樣的結果,對你和你女兒肯定是一樁好事,畢竟,你們又不缺錢,按照他這個作死的行事風格,也幸好栽在了我手上,要是落在其他人手上,能留個全尸,那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我,我……我,謝謝!」
「不用勉強,只要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你們母女的通緝令,永遠也不會出現在黑市中。」
听到這驟然而至的威脅。
女人面色凜然,連連小雞啄米般點頭道︰「我懂,我會照你說的去做。」
「去吧,帶著他,好好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去過風平浪靜的生活。」.
「謝謝!」
女人也不知是恐懼,還是真的感激,向秦風深深鞠躬後,立即向遠處的面包車走去。
「呼!」
駐足原地,秦風目送女人上車離去,不由長出一口濁氣。
他一點也不擔心女人會反戈一擊。
從他們躲在南山鎮就看得出來,女人絕不喜歡出入奢華的聚光燈生活,也不會向往血雨腥風的江湖。
「眼下這個結局,對她來說,甚至可能是個意外之喜。」
秦風有些得意自己的機智,四兩撥千斤,為一個近乎無解的死局,找到了完美的解決方案。
而且幾乎是沒有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