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葉秋和長眉真人在听到腳步聲的時候,同時扭頭。
很快,一個邋遢老者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老者的年紀很大了,臉上的皺紋就像是干癟的樹皮,滿頭白發干枯無比,毫無光澤,他身上的灰色長衫破爛不堪,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酸臭味,讓人一陣反胃。
老者的腳上沒有穿鞋,雙足赤果在外,黑漆漆的,猶如干柴似的。
這些都還算比較正常。
不正常的,是老者的頭頂上插著一把石劍。
劍長三尺,其中,劍尖一尺筆直地插在老者的天靈蓋中。
除此之外,他的全身上下,還綁著一條很粗的鎖鏈,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犯了重罪的囚徒。
長眉真人低聲道︰「這個老者不簡單吶!」
「廢話,天靈蓋中插著一把劍,還能行動自如,這能簡單嗎?」
葉秋盯著老者端詳了一陣,沒有看出老者的修為,小聲說︰「老東西,你說這個老者,會不會是蜀山的幸存者?」
「不好說。」長眉真人道︰「要不,貧道上去問問?」
「去吧,小心點。」葉秋說。
長眉真人眼楮一瞪︰「你怎麼不去?」
「不是你自己說要去問問嗎?」葉秋跟著道︰「而且,你跟他之間應該有共同話語。」
聞言,長眉真人一臉不爽,「你的意思是說,我跟他一樣邋遢?」
葉秋笑道︰「那倒不至于,我是說你跟他都是糟老頭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長眉真人瞪了葉秋一眼,大步向前,來到老者的面前,客氣地說道︰「這位老兄,你怎麼在這里?你是蜀山的人嗎?」
「死了,死了……」老者雙眼空洞無神,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長眉真人又道︰「老兄,貧道向你打听一下,蜀山遭遇了什麼變故?為什麼這里有三千座墳堆?」
老者喃喃說道︰「死了,死了……」
什麼情況?
難道這個老者腦子有問題?
長眉真人不死心,繼續問道︰「老兄,我來自龍虎山,道號長眉……」
沒等長眉真人把話說完,老者就說道︰「死了,死了。」
你踏馬才死了!
長眉真人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回到葉秋的身邊,說道︰「這個老家伙腦子有問題,什麼都問不出來。」
葉秋也察覺到這個老者神志不清,嘆息一聲︰「算了,我們還是尋找龍脈吧!」
長眉真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兔崽子,有一句話,貧道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葉秋有些惱火,「我說老東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有屁快放。」
長眉真人這才說道︰「有龍脈的地方就是風水寶地,風水寶地能蘊養人杰。」
「換言之,如果蜀山有龍脈的話,那蜀山不可能衰落至此。」
「不是潑你冷水,貧道覺得,這一趟我們白來了。」
葉秋皺起了眉頭,說道︰「如果蜀山沒有龍脈,那師祖為什麼讓我來蜀山?師祖不至于騙我吧?」
長眉真人道︰「紫陽天尊乃一代高人,他的用意貧道不敢揣測,不過我想,紫陽天尊既然叫你來蜀山,也許這里有你的機緣。」
葉秋更想不通了,一個被滅掉的門派,能有什麼機緣?
長眉真人見葉秋愁眉不展,說道︰「小兔崽子,貧道也只是猜測,你不要多想,反正我們已經來到這里了,繼續往前走看看。」
「蜀山雖然被滅了,但曾經卻輝煌無比。」
「想必,這里應該留下了不少好東西。」
當下,兩人繼續前進。
葉秋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那個老者,忽然,葉秋折身回去。
「小兔崽子,你干什麼去?」長眉真人問道。
葉秋沒有說話,幾個箭步,就來到了那個老者的面前。
「前輩,您血氣干枯,壽元將盡,希望這個能幫到您。」
葉秋快速從乾坤鼎里面摘下一片黃金聖樹的葉片,塞進了老者的嘴里,然後離開。
「小兔崽子,你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長眉真人好奇地問道。
「怎麼了?」葉秋反問。
長眉真人笑道︰「能不能給我也吃幾片?貧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嘗嘗味道。」
葉秋道︰「等你血氣干枯的時候再說吧!」
長眉真人嘴一撇︰「小氣鬼。」
葉秋又回頭看了一眼老者,只見老者身體僵硬,緩慢地前行,就像是一個孤魂野鬼。
「也不知道這個老者是什麼人,遭遇了什麼事情,看起來挺可憐的。」葉秋同情道。
長眉真人說︰「小兔崽子,要我說,你不該幫他。」
「你看他這個樣子,這麼慘,死了反而是一種解月兌。」
「繼續活著,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唉!
葉秋長嘆一聲,跟在長眉真人身後,快速穿過墳堆。
沒一會兒。
他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片龐大的建築物。
這些建築物破敗不堪,一片斷壁殘垣,還有被大火燒過的痕跡,到處都是蛛網,看得出來,這里以前極盡輝煌。
長眉真人隨便從地上撿起一塊焦黑的木樁,拿在手里捏了捏,又用鼻子嗅了嗅,最後,狠狠咬了一口。
咯 !
木頭十分堅硬,長眉真人的牙齒都差點掉了。
「老東西,你干什麼?」葉秋問︰「餓瘋了?」
長眉真人興奮地說道︰「小兔崽子,你猜這根木頭是什麼?」
葉秋月兌口而出︰「金絲楠木。」
「你怎麼知道?」長眉真人滿臉詫異,接著怒不可遏地罵道︰「媽的,你看出來了也不告訴我,害得老子差點把牙齒咬掉了。」
葉秋一陣好笑,「誰知道你會用牙齒咬?」
「哼,我不管,反正到時候你得幫我把這里的木材全部運走。」
長眉真人道︰「我們龍虎山正在重建,這些金絲楠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葉秋沒搭理長眉真人,邁過那片的建築物,來到了一座山峰面前。
這座山峰粗如大岳,高約千米,山體上寸草不生,筆直如劍。
葉秋抬頭一看,發現山體上刻著四個血紅的大字——
蜀山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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