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何止林正瑛的戲班師弟鐘發滿腦子標點符號？洪家班喊來幫忙的人也大差不差。
晚上沒她們的戲，跟著劇組來拜神，留下來旁觀的關家慧、何情、藍潔瑩、胡慧中等女都是目瞪口呆。
呆了一陣子，當趙東淮拿起大喇叭又喊了幾聲，一群龍虎武師紛紛應聲，胡慧中才古怪的看向關家慧，「家慧，導演拍戲都這麼寫實？？逼真？」
那第一批去做表演動作的老師們，到底是在作反應？還是真疼？她身為彎彎文藝片女王之一，有點看不懂，模不準了。
關家慧有點懵，以前在新世界劇組呆了一陣子，但很少看到趙導這麼暴力講戲的一幕啊，她看到的，听到的，只是導演在劇組威望挺高的。
比程曉東和杜琪鋒兩位副導演威望高得多。
懵歸懵，想要表現出和導演以及大老板足夠的親近感，關家慧還是淡定點頭，「嗯，淮哥拍戲就是比較嚴肅。」
「老師們也演得好。」
胡慧中，「……」
她是剛從彎彎文藝片世界來港闖蕩的新人，不了解情況，自然是老資格說什麼是什麼。
她也知道，港島的龍虎武師們都很拼，听說拼跳樓撞車戲的都很多，別說只是挨打了，工資也都是日結。
何情，「……」
何姑娘看看左右，她粵語還不行，听不懂大家在說什麼，這方面胡慧中都比她好很多。
就是感覺這拍大片，有點刺激。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東淮繼續招手安排，林正瑛、何家駒和鐘發等人都出列，開始拿著道具槍演練射擊動作，以及槍戰戲排練。
先是似模似樣表演幾番。
人群圍觀下，趙東淮再次抓來一把槍，搖頭，「你們槍戰風格還不行，阿瑛，開槍之前記得做動作，類似扎馬步，腰不一定要下沉多少，上身也不一定沉下去太多。」
「但動作梗概要做出來。」
「扎馬步，能雙手持槍就雙手，這是為了射擊時的穩定，同時，看到敵人時變動作，也是為了躲子彈，不管你動作幅度是大是小，做了動作，對方反擊打偏的概率就增加了。」
「一般職業殺手做事都是這樣，是不是啊霸王哥。」
等他給林正瑛演示一下，主要還是照著借刀殺人、疾速追殺系列里來了幾個槍擊閃避動作，以及扣動扳機時的快狠準。
最後一句反問小霸王，小霸王訕訕模著後腦勺笑，這特麼的，他哪知道？他又不是職業殺手？！
就算找槍手的機會，他小霸王也沒有啊。
動槍就是大事，在道上會引來很大事，警方也會一查到底的。
想搞死仇家，花幾千塊讓個小弟拿牛肉刀去偷襲不就行了？
趙東淮一看小霸王動作，就無奈搖頭，對著外圍道，「阿廣、阿禾，來一下。」
等兩個保鏢快速走來，他才讓道具發出去兩把道具槍，「來，咱們給大家演練一下。」
不管是莫桑比克射擊法，還是疾速追殺超級殺手約翰‧威克的CQB套路，一般人演不好，阿廣和阿禾應該不差。
事實也的確如此。
當三人，趙東淮以一敵二，在布滿各種障礙的表演區間，和阿廣兩人上演以一敵二。
那場面……阿廣阿禾的槍法真的不好看，但卻充滿了高效、殘暴、槍槍斃命的真實感。
他們是精銳退役。
趙導更不一樣了，不止同樣高效而冷酷、殘暴，就是動作連貫性、賞心悅目方面，直接拍成電影都不用剪輯做效果了。
他的表現就是類似約翰‧威克和文森特那樣的殺手成片，因為他體質體能和反應速度更強悍的多。
一次演練結束，趙東淮把道具槍交給場務，指著自己的服裝道，「看到沒，真正的……我以一敵二，基本是我們三個同歸于盡。」
「我擊中阿廣兩發、阿禾三發，還及時做了規避動作，依舊中了三槍，一個胸口兩個肩頭！」
「戰場上不談制停效果了，一槍中胸口這麼近距離，打斷肋骨反傷髒器，估計也活不久了。」
「阿瑛，家駒，你們也練了十天半月的動作了，一定要更努力一點。」
…………
更多人再次呆若木雞。
包括胡慧中，看看趙導，再看看功成身退繼續走向外外圍人群邊緣的阿廣和阿禾，「……」
何情也瞪大了眼，她感覺成長年代里老家眾多民兵哥哥，還不如趙導和阿廣等人來的凌厲寫實。
講戲，這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
隨後趙導收起大喇叭走向取景器後，開始坐鎮，讓演員們不開鏡頭排練，包括對台詞了。
還是三台攝影機從不同角度，不同方位來取景，有利于後期剪輯，這樣子先演一遍，開機，鏡頭也過得差不多了，才輪到他穿戴斯坦尼康配攝影機手持肩抗攝影、追逐林正瑛這個絕對主角拍另一種鏡頭。
排練的差不多，正式開機，艾克什。
………………
兩個小時後。
趙東淮穿戴整齊，才拿著喇叭道，「好，固定攝影結束，大家做的不錯，再來一遍！」
等他像是半機械人一樣，行走中，關家慧不可思議的跑來，戳了戳斯坦尼康和攝影機，模向趙導胸肌和月復肌，「淮哥？真的假的？你這是假道具吧？」
來自彎彎的胡大姐姐也好不到哪去，她是拍戲多年的，膠片攝影機有多重，懂得都懂。
像是趙導這樣穿在身上固定一套器械，再手提攝影機走來走去，行走如常的……
你是大力士麼？？
六十斤或更重，再加點是不是都能提個或抱個成年女人跑來跑去？健步如飛了？
還在休息籌備中的鐘發、何家駒等人也懵逼的厲害。
包括新來的攝影師！還有大量龍套演員、道具、化妝師、場務之類。
趙東淮無語打掉亂模的手。
等他看向程曉東、林正瑛，這兩位武指兼副導演……
事情發展到現在，林正瑛覺得自己掛名颶風營救武指太虛。
程sir也差不多，他們開始籌備到現在，一直都是在學習的路上。不管動作套路、射擊還是攝影方式，拍攝方式等等，全是在從零開始學習！
這一刻程sir不止一次懷疑，這是泊車仔從沒接觸過影視？第二次開團？那才是開國際玩笑。
這導演一定是什麼大人物幫他偽造一份履歷，來影視圈玩的，也不對，導演的能力真是太……令他無言。
應該是從阿妹家深造歸來，帶著國際先進經驗回歸。
程sir忍不住撓頭，導演到底是什麼背景出身？為什麼要做一套假身份呢？
難道是怕飛撲來的女明星太多？故意假身份、扮窮免得太招蜂引蝶？這年代豪門，還是很看不起演藝圈的，但那樣的話，你別一來就投五百萬，現在還一次開兩個組啊，另一個組是杜琪鋒的新世界2或者說無間道1也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