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哥，恭喜了。」
「阿凱哥……」
有兩個叼毛湊過來跟陳凱打招呼，言語間比平時要恭敬一些，但不多。
本來心情還行的陳凱看到這兩個叼毛，頓時臉色一沉，接著左右各一巴掌拍在兩人後腦勺上︰「以後你們兩個跟老子了！」
見兩人愣在那里沒吭聲，陳凱一手一個拎住兩人的脖頸︰「有問題？！」
「沒……」
「沒有，凱哥好。」
兩個叼毛就差被當狗一樣拎著了，又掙月兌不掉，脖子生疼，只能是趕緊點頭答應下來。
他們也知道陳凱現在被豬油仔欽點成了新草鞋，有資格收小弟，社團這玩意又不興不樂意就不干了這一出，再說要是其它地方能混下去也不至于加入社團。
見狀，陳凱冷哼一聲，放開兩個叼毛︰「皮口八，你來帶他們！」
旁邊皮口八連連點頭，臉上都多了一分神氣，在江湖混口飯吃的人，又有幾個真踏馬老老實實的。
不過馬上皮口八就特地借一步說話。
皮口八壓低聲音問道︰「凱哥，為什麼要收他們兩個叼毛，之前數他們叫‘老細’……叫那個叫得最歡！現在又……」
這點陳凱當然清楚，他有記憶的，此時直接道︰「他們這種人有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干，反正你要是帶不好這兩個，以後大哥有什麼事全都安排你去做！！」
末了，陳凱又強調道︰「記住，老子要的是兩條听話還會幫老子咬人的狗！」
皮口八連忙拍著胸脯子說︰「明白明白，凱哥放心，給我一個晚上，絕對給凱哥辦妥！！」
交代完這點小事，陳凱自顧離開了。
陳凱現在對整體局面的了解不深，對復雜的人物關系也不怎麼清楚，模不準豬油仔到底有多少心思。
出于對這個人命爛如泥的世界之本能警惕，陳凱自然會多做一些準備。
剛才收下兩個叼毛就是找背鍋的。
只要有事，陳凱第一時間就會把這兩個叼毛推出去，到時候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再說他自己可是正面硬杠選手，哪能干這種粗活？！
至于皮口八能不能管教好兩個叼毛……這事情陳凱一點不擔心，在社團里，沒兩手絕活的人根本活不了這麼輕松。
…………
剛走進晶晶的住所，晶晶刷一下就跳了過來，興沖沖的說︰「凱~你陪我去沙皮飛那個窩點吧！」
「什麼窩點？」陳凱直接裝傻，至少在他羽翼未豐之前，晶晶這個女人不能死，也不能有事，否則豬油仔估計第一個就會動他。
那時候就真真是雙拳難敵四手。
回去當差佬都躲不開。
「死鬼~老娘……我跟你說半天你听都沒听，光想…」晶晶又絮絮叨叨起來，「還好沙皮飛跟黃毛都被洪興的人干掉了，不然你麻煩就大了……」
「我跟你講過的，沙皮飛在尖沙咀有個窩點，那里有個保險箱，里面肯定有錢，這窩點沙皮飛家里那個肯定不知道，黃毛可能知道，不過他也死了。」
「我們去搜刮一圈，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現在做什麼都要錢的。」
陳凱表現得無可無不可︰「一個小窩點能有什麼錢，再說我現在也是草鞋了。」
他沒把保險櫃里的錢和其他東西掏干淨，防的就是這一手。
沒辦法，有時候不是干掉幾個人就能問題全都消失的。
听到陳凱上位，晶晶直接傻住，接著眼里都冒出了光︰「死鬼~你真厲害啊，不對啊，豬油仔欽點的？壞了，你可得小心，豬油仔就是個笑面虎！」
「還去不去？」陳凱懶得跟這個娘們嘮這些。
「去。」
「以後嘴巴嚴一點，不然你哪天就被沉海了。」
「還不是你太厲害了……我都听她們說，自己不說的……」
面對言听計從的晶晶，陳凱仍然抱有本能的警惕。
盡管他可以再次用很簡單的理由說服自己，但他听過太多栽在女人手上的事情了，保持警惕準沒錯。
很快就到了沙皮飛那個窩點。
晶晶直奔保險櫃。
她竟然知道密碼。
三兩下就扭開了櫃門。
接著就嘟囔了起來︰「那個軟腳蝦果然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才踏馬留了三萬幾！就這兩塊金表還能值點錢，老娘真是瞎了眼！」
「這還有個小本子……」
「踏馬的記了一堆沒用的東西……」
晶晶稍微思考了下，說道︰「凱~錢都給你吧，我去把金表賣了換點錢養活自己。」
「不用。」陳凱冷淡的拒絕了。
晶晶眼楮一轉，有了主意︰「那……就當我今明兩年的生活費吧，以後都不用給錢了。」
陳凱還是那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晶晶是他名義上的第一個老婆，前身之前每個月會給她一兩千生活費，不過晶晶離開沙皮飛之前從他那里拿了一筆錢，有十幾萬。
這都是被淦服之後晶晶自己絮絮叨叨說出來的，又說沙皮飛後面也沒找過她雲雲的，里面多少是真的，鬼知道。
陳凱也不在乎。
此時他倒是順手翻了翻那個本子，里面記的東西確實亂七八糟看不懂，不過……受過專業訓練的他知道沒那麼簡單。
是一種簡單的密文記錄方式。
內容不復雜。
一條走‘面’線，沒什麼卵用，陳凱隨手丟給了晶晶。
晶晶看也不看就掏出火機點了把火，拍拍手︰「好了，搜刮干淨！」
…………
走回到晶晶居所的樓下，陳凱看到了一個記憶里的熟面孔坐在一個夜宵攤那里說說笑笑的吃著夜宵。
是有陣子沒見面的上司。
將晶晶送到門口，陳凱直言了當︰「我下樓吃個夜宵，順便去忙點事，你這兩天沒事別出門。」
「知道知道。」晶晶還挺善解人意的，臉上神態特別那什麼的說，「過兩天記得帶阿梅過來見見啊。」
陳凱看也沒看他，扭頭就走了。
按照記憶的方式，很快在一個巷子里找到了那個上司，兩人點上煙，就像普通的街溜子一樣。
男人一副慚愧的模樣緩緩說著︰「阿凱，最近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也難……」
陳凱雖然從記憶中了解過這個上司的德性，但直面的時候仍然有點受不了，因為太踏馬茶了。
「鐘Sir今天怎麼有空來消遣我。」陳凱當然不會被茶到，「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鐘Sir都愣了下，又趕忙說︰「阿凱……我知道你最近受委屈了……」
「阿Sir……」陳凱不耐了。
鐘Sir這才做著手勢說︰「好，好，好，兩個事情，沙皮飛死了，天門要跟洪興火並，你知道什麼內部消息嗎？還有听說你馬上要扎職草鞋了？」
「對，掛名草鞋。」陳凱敷衍了下，念頭一轉，接著說道，「內部消息不知道，不過關于沙皮飛有個消息……」